茫茫的戈壁滩,似乎永远没有尽头!
盛夏的风,总是带着足够的酷暑,不时地搜刮着大漠戈壁上仅存的水分!
这里骄阳似火,如果赤脚走在这样的沙地上,真的是可以把人烫伤的,尤其是中午的时候!
S省的土著们都知道,就算带了足够的水,还有谁会在这样的盛夏时节,这样的穿越这大戈壁滩?而且还是徒步!最疯狂的人也不会如此吧?
除非这个人疯了,或者,是脑子坏掉了!被太阳晒糊涂了想找死!
易霖却不是找死,他只是这里的居民而已!
虽然这样的徒步行走,对于易霖来说,已经是很久了吧?似乎从他记事起,就像清晨起来刷牙洗脸一样简单;因为他从记事起,就是这样行走在这片貌似无垠的土地上的!
这里是易霖的家,是的,是他长大的地方——始终是他的家!
戈壁的尽头,就是省道,这条省道,从南到北贯穿整个S省的腹地,却把这细长的S省再次分成了两半!一半是大漠火焰,另一半依旧是火焰大漠!
看到省道,便看到了去县城的方向!
易霖的脚步不由得加快起来,而那灵犬却也是小步奔走,还不时的在这少年郎的脚边四处徘徊一下,似是羁縻着易霖的脚步,让他慢一点,或者是停下!
已经看到了,如灰白色的线段一般从天边划来的省道渐渐的在眼前清晰起来!
易霖便停住了脚步!那犬昂起头看着易霖的面容,,低头“呜呜”的叫了起来,身子却是在易霖的腿上蹭了蹭,长长的舌头舔了一下嘴角鼻头,似有衷肠要诉!
易霖蹲下身来,只是轻轻的捋了捋黄犬的脖颈,那狗儿却是舒服的伸长了脖子,似乎想伸个懒腰却终于还是靠在易霖的膝盖上后依偎着趴下来!
易霖的手就这样放在狗的肩背上,身子却扭向大漠深处,向着他来的方向深深的看了一样后,嘴里却喃喃的说道:“大黄,就到这里吧,我知道你不舍得离开我,但我也知道,你也不舍的离开这个地方。”
说完,易霖低头宠溺的看了看黄狗,便继续说道,“我把这蜙蝮令放在那你这里了,”少年郎的眼睛里炯炯有神,一丝戏虐,一丝不屑!
易霖站起身来,深深的看了看这无尽的大地,却是笑了笑,好看的嘴角弯曲,一口白牙闪现!却是低头看着这盯着自己的狗儿,挥了一下手,“慕容爷爷说,这是一个宝物,是许多人都想要据为己有的宝贝,嘿嘿,我偏把它挂在你的脖子上,恐怕没有人会想道吧!哈哈哈……”少年人嚣张的大笑起来!
行李上肩,步伐稳健有力!于是就这样向着前方走去,不再回头!
那灵犬的眼睛里忽然流露出了深深的不舍!却是站起身来甩了甩脑地,终于还是没有追上去,只是冲着易霖的背影“呜呜”的叫了两声后,便委屈的趴在了地上,那貌似洞悉一切的眼睛却直直的看着易霖逐渐远去!
易霖还是没有回身,只是举起拳头,在空中挥两下!大道朝天,顺着这省道一直这样走下去,就可以抵达L县的首善之区——县城了!易霖心想。
路边渐渐的有了护道树,护道树却轻快的向后面倒退着,易霖嘴里吹着口哨,他已经从爷爷离开的悲伤愤怒里走了出来!
上大学是要花钱的,听说要花很多钱,日子要过,大学要上!当然了,真相也是需要整明白的!“那慕容老头,总是不肯多说一些!”易霖苦恼的揉了揉头!
桃源的真相是什么!“还说肩上的重任,重任个屁!连我父母是谁都不说,什么都不说,居然搞得神神秘秘的!一看就是一个老骗子!”易霖轻轻的骂道,少年郎捋了捋自己的头发,却也只能是把这烦恼轻轻的抛诸脑后了,不如此又能如何?
数千里之外的京都,那一处以红叶著称的所在里,却是枝叶茂密苍翠凝崖!
“都说这百丈峰的红叶是绝美的所在,此时却是时令不到,无法看到啊!”一位瘦削的老人,看着山道两边的绿色葱葱不禁感叹道,一抹的失望溢于言表!
“江南美景不比这北都风光更加的秀丽?”旁边那身形高大的老人却是笑道!
两位老人正拾级而上,在奇峰秀丽中穿行!那瘦削的老人此时却是忽然的就大大的打了一个喷嚏,脸上一丝的疑惑却是嘟哝着,“是谁在惦记我老人家了!”
“哈哈,慕容啊,老了老了难道凡心将起?”身形高大的老人揶揄道,
“呵呵,易老说笑了,晚辈早已是醉心韵律,欲以音律入道,以此求天道的一丝感悟,些许的俗欲已是静水一般!”
“嗯,慕容老弟修为虽慢,底子却是极为扎实,天道虚无缥缈,总会为你开一个口子的!”此时一抹的阳光正落在这老人花白的头发上,莨绸的衣衫熠熠闪光,却正是那匿踪消失的易老溪!
“易老,您说易霖这孩子,”那慕容长老沉吟道,“此时你我撒手,是不是太早了?”
“嗯,那日你桃源的迟贪狼擅闯我与那孩子的居所,似是要搜寻那蜙蝮令!”易老溪面色凝重,却是继续说道,“虽然被我费去修为逐出戈壁,但是,终究是隐患啊!”
“哦?此事晚辈倒是不知。”
“看来,你桃源一脉,已是怀疑那蜙蝮令在我这里了,所以此时与那孩子暂断因果,却是为那孩子少了许多的麻烦!”
“那迟贪狼一辈奸诈之人还是不肯善罢甘休啊!”慕容长老感叹道!
“没什么!”易老溪却是笑了起来,大手轻捋自己颌下的胡须,却是说道,“我这一走,天下之人,定是确定那蜙蝮令就在我这里了,定不会想到易霖那孩子,那孩子虽然古怪灵动,些许波折倒也能应付,只是魑魅鬼魉多了,总是打搅他的修行!”
“嗯,只是易老您这里,以后恐怕就不清净了。”慕容长老担心的说道。
“呵呵,你觉得,这世间,这个时候谁还有那胆子来找老夫的麻烦!”话未说完,一股俯瞰天下的气势骤然升起!
“嗯,是是,前辈身份冠绝当世,却是稳妥许多!倒是您易老,闲云野鹤般的存在,倒为这孩子羁縻至今!”
听到慕容长老如此说,易老溪却是摇了摇头,一丝的伤感俏然浮上那面容,却是说道,“洛溪的孩子,谁不喜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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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学啊,呵呵——”易霖轻轻的捏了捏口袋里的存折,嘴角却微微的浮现出一丝的笑意!上次离家时,爷爷就让自己带上这存折了,只说是易霖的学费而已,早拿早消停!
早早拿着总是有一个好兆头不是?爷爷如是说。“好兆头?!”易霖撇撇嘴,“上大学这种小事儿还不是手到擒来么,要啥子好兆头啊——”易霖心想。
存折里有五千元,易霖知道,这大概就是爷爷这几年所有的积蓄了吧?!想到离开的爷爷,易霖紧紧的攥紧了拳头!攥紧拳头的手心里有一个布条——布条上有字,字曰:“勿念,安心”,是那天夜雨之后,那自称慕容长老的老人交给自己的,字是爷爷亲笔书写!易霖绝不会认错!
此时的易霖却是紧紧的抓着这布条,心中有思念,却也有憧憬!
县城总是人多,而人多的地方,消息自然就多!说不定就能找到点什么蛛丝马迹之类的,总比待在戈壁滩上要好吧?易霖如是想!
背着行囊的易霖,一只手插在裤兜里,一只手搭在背着的行李带上,就这样,渐渐远去!
那日离校的时候,易霖曾经拜托同宿舍的俞勇帮忙找个暑假零工的活计,大学既然费钱,总得搞点收入补贴补贴吧?
俞勇的父亲据说是长途汽车站仓储区的仓库管理员,好像还是个不大不小的小头目,头目有多大易霖倒是没有打听,别人的私事而已,想让自己知道,自然也就知道了!
至于找个装卸工的活总归是没问题的!当时俞勇确是拍着胸脯表示一定能办到的,如办不到则提头来见云云,当时易霖大笑,冲着俞勇的肚子就是一拳,俞勇佯装倒地,二人相拥大笑。
易霖抬头看了看天上的日头,却已然略略偏西,小伙子眉头微皱,看了看四周,“总不能光天化日之下施展陆地提纵的功夫吧?!那也太惊世骇俗了。”易霖心想。正在这时,远处一阵汽车的轰鸣声渐渐近了,听声音就知道,这是一辆大型运输车!
易霖那邪魅的笑容忽然便是浮上了嘴角,待到那汽车自身边一擦而过时,易霖轻纵身形,手掌一搭车尾挡板,身形如采花的蝴蝶般,毫无声息的飞上车厢,掀开帆布就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坐了下来!
那司机却是没有察觉,汽车依旧是丝毫停顿的继续向前奔驰,奔向远方!远方总有希望在那里,无论是易霖,还是易霖搭的这“便车”!
县城不大,人却不少!除了中心广场,大概就是这长途汽车站的人最多了!
入城返乡,忽如蚁聚,忽如星散,三教九流皆汇于此,览物之情,得无异乎?易霖心中拽着文,眼睛却四处搜索着,俞勇这小子,说好了在车站的大钟下等着,咋还不来呢!
易霖抬头远远的看着那车站广场正中央的马踏寰球的雕塑,忽然想起流传于网络的一个段子,心中不禁一乐,“马踏寰球,不就是立马滚蛋么!哈哈哈……”
易霖正在自得其乐时,那雕塑下的人群此时却是忽然的骚动起来,只听到一个娇脆的声音喊道,“你们想干什么?你们这帮骗子!告诉你们姐们可是省城来的!你们,你们小心点!”易霖一听这话,却是一扶自己的脑门,“这不是摆明了自己是外地人嘛,还嫌事情不乱!”
“吆呵,你这小娘们,好不懂事哇,省城的怎么了,踩了老子的脚,摔了老子家传的宝物,就想一走了之?我呸,哪有那便宜事?!赔钱,立马赔钱!奶奶的,还没王法了!”
“是啊是啊,可不能让她们走了,逼哥这宝物,可是祖传了十八代呢。”
“滚蛋,你他*的才十八代祖宗呢,别说这些”那逼哥挥了挥手,唾沫星子四处飞溅!转身冲着两个正在花容失色的女孩子继续骂道,“我和你们说啊,今天这事,如果不赔钱,想走?那是门都没有!窗户也给你们关上!
“东西明明是你们自己摔的,你——你们诬赖人!”另一位女子急的脸色忽红忽白,也辩解道!
县城的人们总是帮亲不帮理的,见这两个女子虽然娇俏可爱,但是一口的外地口音,便纷纷的不以为然起来,更何况这是逼哥的业务,谁也不想惹一身骚不是?当个吃瓜的群中不好吗!
那两位女子见周围的人纷纷闭口不言缄默无语的样子,更是着急起来。
逼哥见状,更是嚣张的手舞足蹈,胡言乱语起来,“不赔钱也行,这样吧,没钱啊,那就肉来偿啊!今天你们二位可得好好陪陪我!服侍的爷们高兴了,说不定就没事了,啊,是吧,啊哈哈哈……”
两个女孩子一听,顿时气的是浑身哆嗦!只是这里人生地不熟的,倒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两个女孩泪眼婆娑的抬头看了看周围这些只是看热闹却骨子里透着冷漠的人群!不禁一阵悲凉不禁袭上心头!
逼哥嬉笑的看着这两个无助的女孩子,就像那猫儿看着爪下的老鼠一般!一丝残忍却是从那透着阴霾的眼睛里闪过!
看到两个女孩子那吹弹可破的脸颊,心中一阵的意乱情迷,不由自主的就脑补起了**吁吁身下承欢的香艳景象起来,于是就想上前去伸手摸一摸!
想象着这细若凝脂的肌肤就要在自己手指上滑动,逼哥的心里不禁一阵燥热!伸手便向离自己最近的女孩子的脸上抹去,将摸未摸时,忽然一阵剧痛从手指上传来,一个让他终身难忘的声音淡淡的说道,“欺负外乡人算什么本事!”
那逼哥剧痛之下心中一惊,惊慌的抬头一看,心道,“我靠,出门没看黄历啊,搞个外快怎么把这这小爷给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