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一年前曹宁上大学不住家之后,朱老四就再也没有骂过街。
大家本以为朱老四改性了,没想到今天竟然又骂上了。
以至于大家都觉得新鲜,七嘴八舌的就围上去看热闹了。
“哎,朱老四你今天是抽什么风,怎么又骂上了?
不就是油盐酱醋嘛,你就别骂了,说不准是黑白无常跟你借的呢。
话说昨晚我就见到了,老吓人了呢。”
“王二麻子,放你娘的狗臭屁!你们家黑白无常偷油盐酱醋啊。
要我看,肯定是你小子偷的,整个巷子里就你能干出这种缺德事。”
“哎哎哎,老四,这你可就冤枉人家王二了,他要偷那也是偷现成的呀,你见过他们家有自己煮饭的吗?”
“对呀、对呀,你就算把油盐酱醋送到他家锅台上,他都不见得会碰一根指头的。”
“哎,我说她三婶,你这是帮我呢,还是损我?有你这么指桑骂槐的吗?”
“嘿,你这臭小子,怎么还不不识好歹呢?
老娘这可是在帮着你说话!
你要是真这么说,那老娘可就要追究一下你前天晚上偷看我洗澡的事了。”
“都别吵了,都什么乱七八糟的,怎么还扯上作风问题了?
既然你们都说他没偷,还能有谁?
天底下知道我藏酱料地方的人,除了我老婆就只剩下曹宁那个小兔崽子了,可是他现在又不在。
你们说说,还能有谁?”
“胡扯,谁说曹家小子没回来,喏,那不是吗?”
话音刚落,所有人都顺着王二麻子手指的方向看向鸡蛋饼摊前。
曹宁刚把煎饼塞进嘴里,还没顾得上咬呢,就看见巷口的街坊们全都诧异的朝着他看了过来。
“哈哈喽?”
曹宁把鸡蛋饼从嘴里拿下来,憨笑着打招呼道:“不是,我就吃个鸡蛋饼而已,你们不用这么看着我吧?
难不成是你们大家太想我了?”
“”
街坊们愣了几秒钟!
“乡亲们快跑啊,曹宁回来了!”
也不知道人群中上是谁喊了一嗓子,那些围观的街坊,就像是见了鬼似的一溜烟全都跑光了。
好家伙,这些腿脚不方便的大爷大妈,可比酆都城里那些被吓破胆的小鬼跑的还快。
“靠,我有那么可怕吗?大白天见鬼了?”
曹宁尴尬的砸吧砸吧嘴,紧跟着十分气馁的撇撇嘴,小声嘀咕道:“我、我不就是小时候砸了你家几块玻璃吗,至于嘛!”
“呵呵,小曹啊,你那是几块玻璃的事吗?
街角张大娘家那几口水缸、孙家小媳妇的浴缸当年你放学回来,到处找缸的事情你忘了?”
这时,一直在忙着摊鸡蛋饼的王福苦笑着继续补充道:“张家的猫、李家的狗,还有我们家那几只老母鸡,你都忘了?”
“额有、有这么多吗?”
曹宁尬笑着挠挠头:“那、那王叔你为什么从来都不躲着我呢?”
“我为什么要躲着你?”
王福叹了口气,仰起头看着天:“你小子从小无父无母,老曹又只顾着喝酒,要是所有人都躲着你、提防着你,那你以后走上歪路怎么办?
再说了,谁小时候不淘气,不过我相信你不会一直这么下去的。
这不,你小子能考上江海大学,多给我们这些老街坊争气。”
“王叔谢谢你!”
曹宁听到王福这么说,心里陡然不是滋味。
回想起小时候任性的自己,对于老街坊来说,他确实是一个祸害。
时至今日,也难怪大家会躲着。
曹宁越想越失落,他低着头小声道:“王叔对不起,是我以前不懂事、是我错了。
当年您老盘了大半辈子的那对核桃是、是我砸的。”
吧嗒!
曹宁这句话刚说完,一双筷子直接掉在地上。
王福顿时激动的热泪盈眶!
“十年了、十年了,为了等这一天我足足等了十年!”
王福无比激动的从摊子后面跑出来,双手死死摁住曹宁的肩膀:“小兔崽子,你今天终于肯说实话了。
老天有眼啊,终于让我等到了。
当年我就知道是你小子干的,可就是没证据。
为了等这一天,我足足等了十年、十年啊。
小兔崽子,你知道我那对核桃多有贵吗,你给我砸了喂鸡,我、我特么掐死你”
“”
曹宁瞬间傻眼了!
说好的理解、不急眼呢,怎么还能说变卦就变卦了?
人与人之间还能不能有点信任?
“咳咳咳王叔、王叔你别激动,说好的不急眼呢!”
“呸,谁特么是你叔,小兔崽子,你还我核桃。”
“”
“曹宁,外面怎么这么吵,是咦,你在干什么?”
夏诗涵和林小允三女刚出小院门,就看见曹宁将一个卖鸡蛋饼的大叔摁在地上摩擦。
他一边把人脑袋扣在地上,一边还在不断祈求人家的原谅。
“呀,诗涵是你们呀,我、我在给我王叔做按摩呢!”曹宁骑在王福身上,笑着跟夏诗涵打招呼。
“小兔崽子,你给我呜呜呜”
王福刚想继续说点什么,就被突如其来的鸡蛋饼塞住了嘴。
“”
夏诗涵瞬间一脸黑线!
看到这一幕不用想也知道,肯定又是曹宁在欺负人了。
曹宁眼见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想要解释怕是不行了,于是赶紧笑着岔开话题。
“那什么、诗涵,我突然想起来我答应凝雪要去帮她来着。
这样好了,我就先走了,你们回头打车回去吧。
那、那什么我、我就先撤了啊!”
说罢,曹宁爬起身扭头就跑,一转眼人就没了踪影。
“跑、跑,你跑的了和尚你跑不了庙。”
王福爬起身,看着跑没影的曹宁,当即从地上抄起一块砖头迎着夏诗涵走过去。
“她们几个跑不了吧哎哎哎,我、我怎么动不了了?”
王福刚想上前跟夏诗涵理论,却发觉自己的手和脚动不了了。
就好像是中了邪术一样!
夏诗涵揉揉眉心沉声道:“说吧,你想要多少钱的赔偿?一百万?两百万?还是五百万?开个价!”
“”
听到这个数字,王福这次是自己本能的不能动了。
他瞪着大眼睛,呆愣愣站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