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然送去小女朋友家?”抽着雪茄,忽然问话。
险些令薄耀塬眩晕,师傅对于这些好像了如指掌,不由生出个念头,每次遇到什么,白棋那头呆板的红星都让师傅接手?
‘那个……嗯。’薄耀塬想问,“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不错,因为你年龄尚小,也不是自幼接触总部基层、长期考察的成员。所以我算是你的监护人吧,很多信息红星都会传递,用以判断你的成长和心理变化依据。”
薄耀塬只想叫天!
顾冬冬扑哧失笑:“就你那点事儿算什么呀,还脸红成这样?真是个小孩子。我对你说的那个梦中情人赵茵茵感兴趣,因为有可能曾被人施加催眠术,或许总组长的人能帮你?”
“不需要!”反应激烈,自己也觉察到了,忙缓口气道:“我不喜欢大脑被个陌生人窥探了解的感觉。反正不过是梦。”
顾冬冬抽口烟,理解的微笑点头:“你更害怕那不是梦吧。”
薄耀塬咬牙低头,坦然承认:“其实我觉得那不是梦,可是却因此害怕,就好像觉得自己知道后来发生什么可怕的……”“那就不必刻意管它啦,假如真被人清洗记忆,我想对方有这种本领也一定知道你总有一天会记起。你的潜意识排外性太强烈,对你进行催眠甚至用异能都无法抹干净,不过像是给日记本加把锁,你一狠心把锁拆了,就算慢慢尝试,也能随便拿个铁条铁丝什么的打开。”
见他恢复如常,顾冬冬轻踩油门。
“以后跟异往千万要自律些,否则不知道得祸害多少人。”薄耀塬对这话有些不太高兴,“师傅觉得我是那样的人吗?”
“严格来说你不该和任务对象发生这种关系。虽然萧乐因此没兴趣与000教信徒来往,你如何收场?”“我…其实,我觉得她,挺好的。”
“这才更糟糕。师傅提醒你,行使正义使命意味你会牺牲很多,几乎可以肯定的说爱情只会为你制造悲剧。所以人们向往正义美好,但大多数只用嘴说,只在嘴上呼喊。因为正义的事情总会牺牲自身利益,说得太大了,你也不能理解吧。
比如现在那个小女孩就肯定在家里想你,而你却必须在这里练功,为日后战斗提高自己。”
这比喻恰当得令人有所明悟,虽然并不思念,但也相信萧乐这时候会想他。
“师傅还是送我去她家,陪陪她也应该吧?”顾冬冬吐了口烟雾,转动方向盘改道转向,嘴里轻飘飘吐出句话:“加上异能者特有的脑波吸引力,这城市将来多了个魔鬼。”
也不知这是提醒还是称赞,或者是感叹,但他希望师傅不要因此忧虑。
“我会洁身自好的。即使真像师傅说的那样。”“但愿如此吧。你一直还没有总部内正式代号,‘棋士’怎么样?”“棋士啊挺好。”
停靠萧乐家,薄耀塬整理情绪按响房铃。
冒出颗又惊又喜的脑袋。很快又变失落:“老公,罗亮不知道干嘛,刚才打好几个电话,好像很急、可能想叫你去打架。”他猜疑不定的接起话筒。
身后嘀咕不满:“真讨厌!好不容易老公来陪我。”“罗亮?”
“靠!在哪里?”“萧乐家。”挂断电话,萧乐就问什么事情,实际上她明明能听见说话。“真讨厌…不是打架就是叫老公去几个穷酸鬼那儿的啦!”萧乐嘴一撇,几分不满,几分不屑。
第一次从女孩口中蹦出这种语气让薄耀塬有些诧异。
萧乐自顾道:“罗亮跟那几个很穷酸的,有次去王庭玩,他们一听酒钱吓一跳,跟发现UFO似的议论半天。当时连罗亮都觉得丢脸。军哥冰哥一直看不起他们…”过去记忆‘穷酸’这个词只在书本上。
薄父和亲友们聊天时提起某些经济拮据的相识‘比较困难,环境不好’一类语句。
这个词夹杂不屑的尖刻语气,薄耀塬第一次听。
“不用说得这么难听吧?”
“本来就是呀。那群人整天私下聚集,就是在那个白皮肤家搞什么聚会,说些神神鬼鬼世界末日。军哥虽然讨人厌吧,但人家有钱有势,怎么看都比他们像得到什么上帝的眷顾,他们那种样子看着倒像被上帝抛弃啦,也就罗亮才愿意跟他们鬼混。”说完自顾失笑:“跟着上帝还过那种日子,找鬼信他们呀!”
“没必要说太难听,很多教徒本来就是因为不愿意融入社会体系才会走入信徒行列。”萧乐接起电话就递给薄耀塬,“老公,是罗亮。”
“下来,白色面包车。”送到门口,见他穿鞋时突发奇想。
“不用了。”薄耀塬觉得十分无语,但萧乐兴致勃勃,非要不可。“我说,皮鞋不用帮忙吧…”这工夫萧乐已经帮他穿好,犹自傻乐似的:“老公,晚点还来不来呀?”薄耀塬看眼手表,已经12点多。
“再说吧,如果衣服脏就不来,还得回家换衣服。”
萧乐略微失望。“好…吧…那回家给我电话!”
“不了,你早点睡觉。”“那你明天来学校找我!”“好。”“那我也乖乖听话早点睡觉。”薄耀塬暗觉苦恼,每天晚上离家,半夜三更才回尚且说得过去,早习惯下楼练剑,薄父薄母也不会在意。这么每天放学不着家却十分反常,早晚得被责问。
考虑如何说辞,已经看见马路边大面包车。
大敞开车门内罗亮微微探身。
车内几个是冰哥家吃饭的。但神色都有古怪,两个言谈着的一脸心事“人我帮你们叫,但是事情我没有兴趣,其实说心里那句,我也不希望薄耀塬参与,不过你们自己决定。”后半段则郑重其事像是告诫薄耀塬。
“到底什么事?”
薄耀塬猜想师傅的预料成为现实,表面上装作茫然不解。
一人坐近身旁,“薄耀塬小兄弟,我们知道世界上存在被神眷顾、拥有特别能力的神圣战士。不久前我们有幸遇了一位,而你,也是一位。本教军哥驻本市教内职务虽然与我相同,但是其信徒早已偏离正轨。你大概不知道他们贩毒卖枪支吧?这原本是不为教派允许,但其人欺上瞒下,加上因此牟利巨大,上面不知就里,至今蒙在鼓里,反而称赞他有功!但是,上帝知道一切,包括他的恶迹,而就在一个半小时前,军哥死于横祸。”
想不到冰哥的父亲行动如此迅快,听起来似乎谋划得很好。
“军哥是怎么死的?”
“说来可耻。军哥和几个教众成员在旅馆碰巧遭遇查房,慌乱之余跳窗逃走,结果失足摔死……唉,所以说这一定是上帝惩罚,否则四层高的楼又怎么会头部着地呢?”“恶有恶报吧。”第一次接触真实谋杀,薄耀塬暗觉这计划实在高明。
“小兄弟说得不错,恶有恶报!但是,军哥虽然受到上帝惩罚,他死后留下的问题却非常复杂。”这时罗亮插话。
“赵哥,不是我说,虽然宁印薪真有特异功能,但绝非善类。
我们本来就不为军哥钱多眼红,也说好继续我们的路。现在因为宁印薪,你们就想插手?那些生意怎么管、怎么改变?变成正当行业吗?根本不可能!军哥手下那一帮会出事,马上会死人的!”
最后一句话分明是提醒不要掺合,但赵哥似乎主意已定。
“罗亮兄弟,担忧我明白。但是,教会内部变成这样,我有责任。宁印薪老哥说得不错,我一直被动消极才会导致军哥独自尊大,让他们越来越偏离正途!现在军哥受罚,教内作乱一团,我等不能独善其身,不能让教内再出现第二个让大家走入歧途的军哥!”说到这儿目光扫过那几张怔怔失神的面孔。
几人渐渐有了些神采:“赵哥,我们早就说了听你的,你就是我们的引领者!”薄耀塬不明白知道死亡真相的罗亮为什么不告诉他们。
但此刻,绝对无法劝阻这群自认为收获真理,得到重生狂热信徒。“所以!”赵哥一番话仿佛鼓励,忽然斗志昂扬道:“薄耀塬小兄弟,改变帮会内部状况需要你神奇的战斗力!虽然你还不是我们教一员,但罗亮信任你,我们也信任你。你愿不愿意为驱除黑暗尽一份力?”
一时间,车上目光聚集。罗亮表情不怎么在意的吸着烟,都等待一个人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