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恩彻底地明白了过来。
这一刻他真的是由衷地崇拜起了万机之神的机智,果然不愧是活了无数年的老逼登啊,这种钻空子的方法不是那种几十年脑血栓的阴险的家伙,是根本就想不出来的。
林恩立刻站了起来,拧眉问道:
“那如果是这样的话,其他坠入地狱的神是不是也可以复制?因为只要分裂的话,就能得到一个又一个维持在根源实力的分身,这不是在地狱里无敌了吗?”
巨像之脑睁开了双眼,就像是看白痴一样看着他。
“很难。”
“因为地狱的压制是以意识作为基准,除非你能分裂出两个完全独立的意识,不然你再怎么分裂,也无济于事。”
“而且还有一个更重要的问题,就像赛博和那位大天使,如果他们分裂了,你能确定他们分裂出来的另一个个体会听他们的话吗?而这有一个很大的坏处,如果有一天你恢复了实力,你怎么能重新回收你那些分裂出去的个体呢?”
林恩点头,明白了她的意思。
就像主母的双人格。
如果主母分出一半的身体给她的话,那她立刻就会是一个新的根源,但以后想要融合,那就真的是比天都要难了。
而万机之神因为本就是由那七神构造而成,在地狱中的分裂,也只不过是让他们回归了他们曾经的时代和权力结构。
林恩重新望向了面前的巨像之脑,问出了那个最关键的问题。
“但如果你分给我力量的话,你就不怕有一天我反客为主,不把巨像还给你吗?”
而他说白了就是一个第三者。
巨像之脑的脸上没有什么明显的波动,她瞥了一眼林恩,道:
“那你会还给我吗?”
林恩想了想,严肃道:
“如果你信我的话。”
周围陷入了安静。
左左??0??6??6??7??0??6地点着头,显然从刚才开始就并没有听懂他们之间的对话,所有的字都认识,但组合起来就是不认识,但点头让大家以为自己认识是绝对没有任何问题的。
巨像之脑的眸子倒映着他的脸上的表情,终于,她一点点地走了过来,就像是想要从他的眼里看出一些她一直以来都想要知道的东西一样。
“那你回答我的一个问题,如果回答对了,我就把力量转移给你。”
“什么?”
林恩疑惑地问道。
她的表情依旧平和,却又似乎带着那么一丝奇异的情绪。
她的嘴唇轻启,道:
“你是渡鸦吗?”
此言一出,周围一片安静。
甚至就连左左都呆在了原地,显然也并没有想到她会问出这样的问题,因为这件事情,林恩除了她之外并没有和任何人说过。
并不是因为不信任。
而是在经历了黑夜城的那件事情之后,他不想让更多的家人置身进入他那不可名状的古老命运当中。
林恩也是惊讶道:
“你怎么会问这个……”
因为他非常清楚,作为巨像之脑,她这一辈子一直都在追寻的,就是那个曾经在古老的时代,引领了整个巨像文明进程的那只渡鸦,这是他们整个文明的共同愿望,而在飞升之后,这种愿望也就成了她的追求。
但是林恩清楚地知道。
他虽然是渡鸦,但他并不是巨像文明的那一只,因为渡鸦并不是只有一只。
巨像之脑眺望着他的眼睛,目不转睛地注视着。
她没有说话。
就像是在等待着那个自从她察觉以来就一直心心念念的让她夜不能寐的答案。
她希望能够得到答复。
“是吗?”
她问到。
林恩一时间竟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而看着他的模样,巨像之脑眼里的某种光晕终于是慢慢地融化了开来,她的表情也逐渐地柔和,就像是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复。
她笑了。
很难想象她笑起来会是怎样的一种美丽。
因为从她降临之后一直到现在,她一直都是那么一副一丝不苟的模样。
然后林恩的耳边就响起了那系统的提示。
【叮!巨像之脑对你的好感度+100】
【叮!巨像之脑对你的信赖提升至:忠诚】
林恩:“??!”
“不对,脑子你听我说,事情不是你脑补的那……”
林恩立刻头皮发麻地想要站起来解释清楚,但是很快就被巨像之脑打断了他的话,她闭上了眼,轻声道:
“你不用解释,我知道,你是渡鸦,在我们去找主母的时候,其实我就已经察觉到了。”
“但不是你想的那种情况啊,好吧!那我承认我确实是一只渡鸦,但是渡鸦可是并不是只有……”
巨像之脑轻声道:
“你不用解释,我都知道。”
你知道个猫啊!
林恩炸毛了。
但是他还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巨像之脑已经是用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目光望向了他,她的眼中也仿佛一下子柔和了下来。
“我从来没有告诉你。”
“在那只渡鸦离开我们的文明之后,他就和我们说过,他会在未来等我们,只是也许那个时候我们谁都不认识彼此,但终又一天,他会想起我们曾经历的一切,你知道吗?这是刻在我们基因当中的信念,因为他不仅引领了我们文明的进程……”
“他也是那个亲手创造了我们的伟大的慈父。”
林恩惊呆惹。
那一瞬间,不知道为什么。
林恩突然感觉到一阵又一阵难以名状的毛骨悚然。
可他不知道那种感觉到底是从何而来,或者说他早已有了某种猜测,只是这一切都太过的荒诞,荒诞到只是想一想就会自我的否定。
林恩瞬间回神,他的目光望向巨像之脑,道:
“脑子。”
“这是没有任何根据的,我承认我是一只渡鸦,我也是前不久才刚刚知道,但是你必须要明白,渡鸦并不是只有一只。至少在曾经的时代中,他们散布在整个宇宙。”
林恩虽然特别想要占她的便宜。
但是涉及到这种一辈子的信念的事情,他还是不敢有丝毫的欺骗。
因为也许一不小心。
这就会酝酿成一种巨大的误会和谎言,让他们在未来心存间隙。
所以他必须说。
周围陷入了安静。
巨像之脑的目光注视着他,可是她却似乎并没有太多的惊讶,又像是某种笃定。
“这我不知道,林恩。”
“但有一点我明白,命运会让我们一点点靠近,当我找到了那只渡鸦,那它就肯定是我们的渡鸦,我相信这个,林恩,你虽然是一个混蛋,但如果是渡鸦的你的话,那就不那么混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