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狂的暴徒冲击着一切。像是一股洪流那般冲刷而过。那些执法人员瞬间就被洪流裹挟在内,发出了惨叫声。
那位官员目瞪口呆,他目睹着法务部的执法部队被暴徒撕碎。身穿制服的执法者和士兵被暴徒们用各种武器屠杀。
那些暴徒的武器十分的简陋,手里拿着劳动工具和临时拼接的长矛。还有一些捧着尖刺火盆,癫狂的喊着血神的口号。
一些看上去精壮,聪明的暴徒手里则拿着简陋的,旋转着等离子能量的充能设备。
这些武器是如此的原始。按道理,他不应该有任何的畏惧。但他还是怕了。
因为这些暴徒全都疯了,悍不畏死,像是那些发动圣战的教徒。他们跟随着一个浑身染血的男人。
对方凭借着迅捷的速度冲过了交织的火力,像是一头野狼被扔入了羔羊群中。
那个男人将手中的匕首刺入了士兵的咽喉,整个过程行云流水,充满杀戮的怪异美感。
像是一个屠夫那样,切割着他的猎物。官员浑身的肥肉都在颤抖着。他发出了一声尖叫,随后转身跑向法务部的车子。
得要马上离开这个鬼地方。带着更加强力的部队回来。他会让这些该死的暴徒付出代价的。
让他们知道忤逆帝皇是何等可怕的事情。可还没走几步,一发火箭弹拖曳着火光,掠过他肥硕的身躯,径直命中了执法部的车子。
轰隆的爆炸声随之响起。火焰冲天而起,映亮了很大的一片区域。剩余的士兵和执法者在爆炸中丧生。
官员看着他们被那可怕的爆炸掀飞,死状极其凄惨。有一些甚至被炸得支离破碎,鲜血和碎肉散落一地,宛若修罗场那般。
如此恐怖的一幕,让那位官员抖得更加厉害,他呆若木鸡,站在原地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他再也没有之前那种嚣张气焰。过了好一会,他才宛若一条被打断脊椎的野狗,跪了下去,请求那些暴徒不要伤害他。
“付出代价。”纳瓦一步步走来,双眼中带着永不平息的怒火。他想起好友,一个憨厚的老实人,他只是想要让商家不要如此过分的涨价,就被宣布为邪教徒,被判处火刑,被活活烧死。
他想起了那两个孩子,他们年幼无知,为父亲的死而哭,最后,在无知中被割喉杀死。
他想起了自己那个女邻居,她曾对这个世界充满希望,最后她沦落风尘,只求能得到一口食物活下去。
她已经活得如此卑微。却还要遭受来自同类的戮害。如此腐朽,如此恶臭,如此绝望的帝国,为什么还要存在。
纳瓦一步步走向官员。他的杀戮,他的残忍带来了更多的赐福。在他的身上,亚空间的气息越发强烈。
骨刺从他的皮肤下延伸出来,血淋淋的刺破他的表皮。纳瓦被彻底腐化,转变成了混沌的爪牙。
他的怒火越发强烈,淹没了他仅存的理智。他只想毁灭,只想破坏看到的一切。
宣泄心中无尽的愤怒,将一切都给彻底荡平,让其燃烧,溺于自己的鲜血之中。
“你不是很喜欢抓邪教徒吗?”纳瓦一步步走过去,语气残忍的说。那些试图阻拦他的士兵都被他尽数杀死,尸体倒伏在地上,殷红的鲜血流淌汇聚成一个个血洼,触目惊心。
凭借着一把匕首,纳瓦轻易收割着那些士兵的生命,让他们在惊恐和绝望中死去。
随着他的杀戮,匕首和他的手臂融为了一体。形成一件更加怪异血肉剑刃。
纳瓦对此十分满意,他要为那位存在献上更多的鲜血,请求得到更多的赐福。
“你个叛徒,帝皇永远唾弃你。”官员大喊大叫,语气癫狂。被亚空间之力扭曲的纳瓦,宛若一头从噩梦走出来的怪物。
他的手臂和匕首融为一体,身躯也在融化,变成某些更加可憎的事物。
骨刺从他的血肉之下长出来,让其看上去更加狰狞和恐怖。官员被吓坏了,说话的声音都在颤抖,没有了之前的傲慢。
随着纳瓦的靠近,他甚至不由自主的尿了出来。华贵的衣物和制服,瞬间湿了一大片。
“我不在乎尸皇是否会唾弃我,我也不会接受他的怜悯和拯救。”纳瓦的笑容越发残忍。
他迈步走过去,融为一体的匕首,延伸变长,滴落着鲜血。
“伱不能这样,你知道我父亲还是谁吗?”官员大喊着说。可惜的是,这张屡次不爽的底牌,这一次失效了。
纳瓦没有在意官员的父亲是谁。是谁又有什么关系呢?他已经不在乎尸皇的救赎。
那些的官僚再也不能将他们的愚蠢施加到他的身上。浑身是血的纳瓦走过去,他仅凭着一只手就将那个肥硕的官员给提了起来。
“卑劣者之血,取悦吾神。”纳瓦一边说,一边将尖刺刺入官员的脖颈。
像是杀猪那样放血。鲜血喷涌而出。纳瓦也癫狂的大喊了起来。复仇的快感让他忍不住咆哮了起来。
属于人性的一面也变得支离破碎。曾经,他也只是一个想要过安稳日子的普通人而已。
只可惜,这个世界没有给他做好人的机会。尸皇的统治让他不得不选择了奋起反抗。
赞美血神,赞美黄铜兄弟会。否则自己绝无力量完成复仇。纳瓦在这一刻将自己的灵魂全都献给了那位不知名的恐怖存在。
哪怕是遭受永世的奴役,他也在所不惜,只求颠覆尸皇的统治。他的扭曲更加强烈了。
非人的器官越来越多。眼睛和嘴巴都被融化,然后被重新塑造成怪异的模样。
很丑陋和恐怖,但是却异常的强大。在纳瓦的帮助下,黄铜兄弟会倾巢而出,虐杀着那些执法部队的士兵,他们将武器给夺过来,抬枪射击那些士兵。
暴乱蔓延开来。鲜血和混乱也随之出现。物资短缺,法务部的强压,以及权贵对于底层生死的不闻不问,反倒支持那些行商暗中操纵价格。
每一次人们的怨气都被累积起来。直到现在,这股怨气被黄铜兄弟会点燃,如同火山那样爆发开来。
绝望的人们从四面八方而来,汇入了暴徒的队伍中。他们疯狂的冲击着执法部队,破坏目光所及的一切。
他们像是疯子那样,宣泄着自己的不满和愤怒。想要将一切都给化为灰烬。
帝国部队反应得很快,空艇带着引擎的嘶鸣声掠过。身穿帝国制服和先进战斗辅助装备的平叛部队从高空跃下,以一种高效的屠杀效率碾杀那些陷入疯狂的暴徒。
纳瓦看到那些士兵无情的镇压着他们本应该保护的人,以背叛帝皇的罪名对所有暴动的人施以惩罚。
他能看到那些士兵脸上的愤怒,他们嚷嚷着各种话语,似乎困惑于暴徒们为什么如此悍不畏死的战斗。
化身怪物的纳瓦冲了过去,他要为宣泄心中的怒火,为那位伟大的存在献上更多的祭品。
他无所畏惧,也不再有所顾忌。唯有杀戮,唯有鲜血。当绝望者的哭喊无人倾听,那便诉诸毁灭。
让一切都燃烧吧。熊熊的燃烧,浸透于无尽的鲜血之中。随着亚空间力量的蔓延,越来越多的暴徒被扭曲,成为可憎的怪物。
他们汇聚在一起,向帝国部队发起攻击,将那些家伙的肢体撕碎。可惜的是,黄铜兄弟会掀起的暴动最终还是被镇压了。
两个手持长戟的黄金守卫从天而降,宛若远古的毁灭魔神那般,横扫一切。
纳瓦知道那些家伙的存在。他们是隐藏于皇宫之内的帝皇亲卫,拥有着绞杀一切的力量和技巧。
数以百计的暴徒被轻而易举的横扫,瞬间便是断肢残躯,那血腥的一幕令人战栗。
一辆被暴徒控制的重型装甲车被沉重的长戟贯穿,随后斩成了两截。哪怕是被扭曲的怪物,也难以阻挡一击之威,被瞬间斩杀,撕裂成无数碎片。
“金色的人。”
“他们来了。”有的暴徒大喊着。声音很绝望。他们很清楚的意识到自己面对的是什么。
纳瓦想要冲上去,证明自己对血神的虔诚。可惜的是,他还没接近,就被长戟上喷出的爆弹炸碎了身躯,残躯从所处的位置向下面跌落。
“血祭血神。”纳瓦发出最后的咆哮声。宣泄着不满和怒火。尸皇走狗的力量是如此的强大。
但他坚信,总有一日血神会碾碎他们的。城墙上,禁军元帅瓦兰诺注视着宏伟的皇宫外城。
无数的建筑耸立于泰拉的土地上。绵延不绝,难以看到尽头。散发出黑烟的铸造工厂。
高大雄伟的宗教建筑。属于各大家族权贵的哥特式尖顶建筑。数之不尽。
其中,最为雄伟的一座城市便是帝国的元老院,它是整座城市。其外表漆黑如墨,上面依旧残留着斑驳的伤痕。
它和帝国的历史一样古老,就像是一座巍然的高山,屹立于泰拉,象征着帝国持续万年的稳固统治。
宏伟的雄狮之门和高大的城墙屹立,驻扎的军队足以粉碎一切敌人的进攻。
守护皇宫的宏伟城墙绵延数百公里,即便是万夫团全部出动,也会留下无人巡逻的空缺。
再加上,也不可能所有的万夫团都执行巡逻任务。最多只会有二分之一的万夫团在执行守备任务。
禁军不单单是保护帝皇那么简单,他们有时候也需要守护一些秘密。例如被关押在地牢中的危险分子以及各种侵染了亚空间邪恶力量的物品。
为此,帝国也有规模庞大的凡人士兵来弥补禁军那稀少数量的缺点。瓦兰诺打量了一下元老院,扫视被凡人兵团填满的城墙。
随后他将目光看向另外一边。火光在那里亮起。暴徒的呼喊声回荡在那些建筑之中。
负责镇压的部队乘坐着空艇掠过高空,冲向那些火光出现的地方。瓦兰诺并不在意这些,那些叛乱和他无关,至少目前的规模而言,还不值得他出手。
他是王座的卫士,帝皇的亲卫,不是帝国的拯救者。禁军无意担任此类角色。
他只为帝皇的意志而服务。有几位禁军过去了。他们的任务是阻止叛乱不要扩大,避免威胁到皇宫的安防体系。
禁军不会对此多做什么,他们有自己的事情要做,那就是保卫着王座世界最珍贵的东西。
他们最重要的职责是守护那位为了人类付出一切,受尽苦难,直到现如今仍在受苦的伟大人物。
很多人认为或许黄金王座就是一个黄金打造的椅子而已。就像是一个蛮荒世界的国王会做的那种椅子。
不理解禁军为何也还要花费如此大的代价去守护。瓦兰诺对此并不做解释。
那些凡人将黄金王座想象成一个被放在豪华宫殿,四周有全银河的财富闪烁的权力之椅。
在他们的想象中,或许还有大臣在宝石铺就的地板上穿行,低语着国家大事。
这种想法是如此的错误荒谬。瓦兰诺甚至没有任何信心能够去改变这种荒谬的想象。
禁军守护的黄金王座并不是单一的事物。也并非位于房间里的一张黄金椅子。
它的结构就像树根一样,延伸到整个内廷。向下蔓延至禁忌的地下室,向上爬行到最高的山峰。
它的能量线圈有一个城市那么大。山峰被重塑,以容纳其地基。那些不眠不休以维持其运转的机械神教人士也在这一万年的岁月里为其进行诸多修改加工。
这个星球因王座的存在而被彻底的改变,被打孔,磨平而又重新建立。
黄金王座乃是帝皇在大远征时期打造的,其技术之复杂,机械教众多贤者无一人可以理解。
它深入岩层,就像这个星球本身的器官一样,如动脉般跳动。王座的机械构造所使用的占地面积比皇宫的外廷都要庞大。
是帝皇的心血之作,也是他准备送给人类却最终胎死腹中的豪华大礼。
在荷鲁斯叛乱期间,马格努斯的愚昧破坏了一切,导致帝皇最终选择放弃网道计划,关闭了其中大部分的设备。
仅仅保留了内廷的核心构造,用来维持网道入口的封印。在帝皇所处的王座室下的保密空间里,轰鸣的机械仍在运转着,历经一万年也未曾停歇,协助帝皇维持着网道大门,阻止恶魔的入侵。
瓦兰诺很难用言语去描绘那些神圣机械,拥有无数的奥秘,世人根本无法理解,唯有帝皇才能打造出来。
那些沉寂的机械代表着还是人类曾经只差一步就能得到的救赎,却因为叛变的子嗣而失去。
为此,瓦兰诺厌恶着那些星际战士,将他们视为潜在的背叛者。皇宫内廷也从不允许星际战士踏足。
瓦兰诺也不喜欢原体,毕竟当初就是荷鲁斯这个帝皇亲子害得帝皇坐上了黄金宝座,至今都生不如死。
他本不想支持基里曼,但也明白高领主的所作所为,已经偏离了帝皇的愿景。
“现在,他们为了权力敢于向一位忠诚原体出手,到了未来,他们又是否会为了权力而向帝皇出手。贪婪让他们迷失了自我,权力的滋生在他们的内心中。”提瑞恩的话在瓦兰诺的脑海中响起。
提瑞恩希望禁军能站在原体这边,而非高领主这边。这件事让瓦兰诺略有惊讶。
他曾询问提瑞恩为什么要那样做。
“我为帝皇服务,旨在保护人类在黑暗银河中的生存,大人。我不能为了私欲而罔顾这些。”提瑞恩给了他一个超乎想象的回答。
很难想象,在的泰拉官僚中,竟然还有这样一位人物的存在。沉重的脚步声响起。
瓦兰诺转身看过去,一位身穿金色铠甲的万夫团战士从黑暗中走来。在金色的战甲外,披挂着代表赎罪的黑袍。
“大人。”那位战士说,并呈上了一个流淌着各种数据和文字的数据板。
“瓦雷利安,情况怎么样了?”瓦兰诺一边问,一边查询着数据板的情报信息。
若是有人认为禁军的活动范围仅限于皇宫,那就大错特错了。他们暗中掌控着泰拉,监视着太阳系。
一万年来,他们不断将那些危机扼杀于萌芽状态,避免它们发展和壮大,危及到帝皇的安全。
“情况很不好,我追查到血神的混沌印记。”瓦雷利安面色凝重的说,
“这一次的暴动只是一个更大阴谋的冰山一角。我们的敌人潜伏其中,形成了暗流,蛊惑着那些愚蠢而又盲目的人。”
“高领主们对此什么反应?”瓦兰诺将自己的目光从自己的盾卫连长身上移开,看向宛若监牢一般的泰拉城市。
宏伟的巨墙和高塔,无一例外都和监狱没有什么差别,古老而巨大。无数的罪行和恐怖都被这些巨墙和高塔所遮掩。
“他们对此表示愤怒和谴责,并且希望统帅能够参与下一场会议,商讨如何对抗层出不穷的叛乱。”
“那些暴徒愚昧且无知,他们认为混沌给予救赎,却不曾知道混沌的许诺从来都是虚假的,没有任何从苦难中解脱的方法,也没有得到力量的捷径。当他们选择和混沌做交易的时候,他们的一切都将被取走。”瓦兰诺低声说,
“高领主们令人厌烦,他们的行动效率缓慢而低效,我们皆为他们的弱点而受苦。瓦雷利安,去吧,继续监视泰拉,我有一个不好的预感。”
“明白,大人。”瓦雷利安说,随后迈步转身离开。瓦兰诺转头继续看向被火光映照的建筑,手中的数据板弹出一条来自帝国日报的讯息。
贝塔-伽尔蒙星系。帝国之拳的诸多子团的战团长齐聚帝国之拳战团长-弗拉基米尔的母舰,风暴之矛号。
他们来得很快,对于母团的召唤,他们从不会过多迟疑。当弗拉基米尔进入战略大厅的时候,他们已经齐聚在议会大桌面前。
但他走进来的时候,众多战团长全都站了起来,以示对他的尊敬。两位机械奴仆为他们调试好战术数据,将其输入全息投影仪中。
那全息投影仪就安装在一个悬挂在天花板的巨大香炉中间。随着设备缓缓点亮,犹如静电般线条分明的光芒在礼堂中央闪烁不已,逐渐成型。
里面流露出一连串的数据,以及大量的影像。基里曼在查拉顿抗击兽人和太空亡灵的影像,以及远征游行的影像等等,全都被播放出来。
其中还有一些改革的区域的信息。那些世界都发展得很好。污染被遏制了,绿色出现星球地表。
人们的幸福水平开始提升,赋税和人员素质也在提升。基里曼的改革被证明是有效的。
他带给了人们梦寐以求的生活。那里的年轻人更愿意加入原体的远征队伍,以便保卫来之不易的生活。
众多战团长审视着这些影像,面面相觑,他们用困惑的眼光看向弗拉基米尔。
“召唤尔等前来,乃是为了确认一件事,我们将立于何处。”弗拉基米尔环视众人,低声说道,
“这是一场不义之战,我们得确定是否要违背原体的誓言,将刀锋指向他的兄弟。”
“为了尔等做出最正确的抉择,我特意搜集了一些关于奥特拉玛以及不屈远征的信息。从目前已知的信息来看,不屈远征是近千年来,人类帝国境内组织起来的最为宏大的远征。原体仅仅利用几个星区就构建了这支庞大的军团,并以极快的速度整合了资源。”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若是让原体掌控整个帝国,那不屈远征的规模将会扩大百倍有余。届时,不屈远征将是人类帝国有史以来最为宏大的远征,或许唯有诸多原体仍在星辰中游走,帝皇仍未沉睡之前的大远征方可以压过原体领导的不屈远征。”弗拉基米尔站在主位,向众位子团的战团长述说道。
听到他的话,所有人都面露一丝震惊和诧异。他们没有想到弗拉基米尔会说这个。
“你要违背泰拉的命令,站到基里曼的那边吗?”一位战团长问道。
“我们原体曾在荷鲁斯之乱后发誓,永远不会再对兄弟兵戈相向。”弗拉基米尔说,
“不要遗忘你们体内的多恩之血,你们要违背这个誓言吗?”
“可是泰拉已经宣布他是叛逆了。”白色圣殿战团的战团长说。
“这就是问题所在,我们是否应该相信泰拉的官僚!!”弗拉基米尔毫不客气的说,
“我们因他们的迟缓和低效而受苦,成为他们桌上的政治筹码。”
“这是背叛帝国的可怕之语。”另一位战团长面色浮现凝重,他看向弗拉基米尔,语气有些不确定的说。
“不,诸位,这是考验我们的时刻。选择高领主,还是选择帝国摄政-基里曼。这不是叛变帝国,帝国摄政仍忠于帝国,他只是要以一种强有力的姿态来拯救人类而已。”弗拉基米尔看向众人低声说。
“他想要夺取帝皇的权柄,坐上帝国的权力王座。”一位战团长开口反驳,
“泰拉那边已经定论了。”
“这是诬蔑,他本身就是帝皇指定的帝国摄政。他就算不改革,不去发动远征,也能拿回他的权力。”弗拉基米尔说,
“帝皇已经沉睡了一万年,原体也早已失踪,谁能否认一位帝国摄政的权力呢?”
“你想要怎么做?”白色圣殿战团的战团长问。
“做我们应该做的事情,不要忘记了野兽战争,泰拉差点毁灭于那些官僚之手,帝国之拳因高领主的愚蠢而灭团,若不是英雄库兰德启动高墙协议,只怕泰拉早已沦陷。而他们对待这位拯救者,第一时间想到的是问罪,而不是嘉奖他的功绩。泰拉的高领主指责库兰德重建了军团,生怕库兰德借助高墙协议剥夺他们的权力。”弗拉基米尔环视众人,道出了往事。
野兽战争是每一个多恩子嗣不可遗忘的屈辱。第一任帝国之拳母团在那一战中灭亡。
泰拉只差一步就沦落到了兽人手中。这是人类之耻。
“以多恩之血起誓,诸位,你们是否要背弃原体的誓言,和他的兄弟刀兵相见。”弗拉基米尔问。
众多战团长对视了一眼,谁也不敢说违背原体的誓言。
“我们要背叛高领主吗?”一位战团长说。
“不,我们只是放弃这一次作战,而不是背叛。”弗拉基米尔说,
“泰拉和原体的争斗,我们将保持中立。我们不能让自己的兄弟为官僚的政治资本而去死。”这句话勉强能让这些战团长接受。
若是直接背叛高领主,他们多少有些迟疑。一万年来,高领主都声称自己代表着帝皇发布政令。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背叛高领主议会,等于背叛泰拉和帝皇。若是中立的话,他们无需承担这种精神负担。
在弗拉基米尔的劝说下,众多战团长在沉默中接受了来自母团的命令。
他们将在这一次战役中保持中立。直到他们确认,谁更值得信任,才会宣示自己的立场。
马库拉格之耀号。基里曼深呼吸了一次,随后又一次。以此平复自己的心情。
泰拉如此大规模的调动兵力,自然瞒不住基里曼。即便是在被高领主掌控的泰拉,也有很多认可他理念的激进派。
他们通过各个渠道向远征舰队示警,并且通报贝塔-伽尔蒙的信息。基里曼对贝塔-伽尔蒙星系的兵力部署情况了如指掌。
不少将领暗中联系远征舰队,声称自己将会在原体到来的时候,宣布投降。
此举乃是为了保存人类的力量,而不是将其消耗在无意义的内战中。基里曼猜测过泰拉权贵断然不会束手就擒。
可他也没能想到这些家伙如此的疯狂。集结的部队之庞大,足以震惊星河。
一旦爆发内战,必将让邪神和诸多叛徒在废墟和灰烬中发出大笑。一个脚步声从门口的位置传来。
身穿金色铠甲,背后有着一双洁白羽翼的圣人,塞丽斯汀迈步走了进来。
“摄政大人。”塞丽斯汀行礼。就算塞丽斯汀是一位圣人,可她也不得不向基里曼行礼。
毕竟基里曼代表的就是帝皇的意志。帝皇之剑的认可,以及基里曼身上那庞大的帝皇赐福绝非虚妄。
塞丽斯汀能够感受到这些。在常人的眼中,基里曼只是一位比星际战士更强,更大个的原体。
可在塞丽斯汀的眼中,基里曼已经是一个混合着蓝色和金色光芒的太阳。
如此的耀眼,如此的强烈,如此的神圣。任何一位直视他本质的人,都会感到痛苦不已。
哪怕基里曼多次在公共场合拒绝人们将其神化。可塞丽斯汀知道,原体必将走上一条和他父亲一样的道路,这是不可避免的。
他们的本质是一样的。虽然现在的基里曼还不够强大,但他潜力无穷。
总有一日,这位帝皇亲子也会有自己的圣人。
“你来了。”基里曼露出了笑容,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找个位置坐吧。”离开巴布星系后,基里曼又经过了几个星系,将那些星系的官僚体系整顿了一番,取缔了一些不合理的封建王朝制度和贵族制度。
随后,完成既定任务的塞丽斯汀便和基里曼的舰队会合了。考虑到接下去的行程,也不会太久,基里曼也没有调配新的任务给塞丽斯汀,而是让她随着自己前往泰拉。
圣人的影响力不亚于原体。在塞丽斯汀的帮助下,他可以很轻松的获得信徒的支持。
“不知道,您为什么召唤我,大人。”塞丽斯汀说。基里曼将一个数据板递给塞丽斯汀,
“泰拉权贵选择了一条最差劲的道路,为了自己的权力,他们已经疯狂到了极致。”塞丽斯汀接过来查看了一下,上面显示的信息让她面色微变。
泰拉权贵在贝塔-伽尔蒙星系集结了一支前所未有的军团。他们试图阻止原体觐见帝皇,阻止原体到达泰拉成为新一任的泰拉之主,掌控整个帝国。
“他们认为我会妥协,可惜的是,我不会。仁慈和残忍都是一个合格统治者必需的素质。”基里曼抬起手,一个全息影像出现在他和塞丽斯汀的中间。
“帝国有很多地方正在受难,我绝不允许帝国走向深渊,更不允许帝国走向分裂。即便背负骂名,我也会在所不惜的阻止这一切。我会尝试和贝塔-伽尔蒙星系的帝国部队进行几轮和平沟通,看一下能不能利用和平的手段,解决这件事。如果不能,我将诉诸武力,荡平整个星系的守军。我会焚烧每一个敢于反抗的兵团,告诉每一个世界,反抗一位原体是什么下场。”基里曼语气平淡的诉说自己的决策。
他向各个远征舰队下达命令,调度足够多的天罚巨像以及全新的帝国战舰。
与此同时,还有数万原铸星际战士,以及数以亿计的星界军兵团。他们会在远离贝塔-伽尔蒙星系的虚空位置从亚空间出来,为谈判预留足够多的时间。
投诚者会被收编进入他的远征舰队。拒绝他友好提议的那些顽固部队。
基里曼会宣布他们是绝罚叛逆,他会将原本用于对付异形的火力倾泻到他们的头上。
恶人有罪,助纣为虐者同样有罪。基里曼不会有任何的仁慈。塞丽斯汀有些心悸,但她并非什么吉祥物,能够成为帝皇的神选。
无论是智慧,还是军事谋略,她都极为出色。
“大人,你召唤我,想必不单是为了宣讲您的战术安排吧。”
“你很聪明。”基里曼夸奖了一句,
“我当然不是为了讲这个,战争是最后的手段,特别是面对同族,万不得已,不能轻易动用。召唤你过来,是想要借助你的帮助,尽可能的瓦解此次的内战危机。国教的统治根基在于帝皇的信仰,而你是公认的帝皇代言人。”
“我需要你去做一件事,那就是否认教的正统性,向所有人宣布,他们背弃了帝皇的指引。新国教才是合法的,是被帝皇认可的宗教。这样做的话,我们将避免和那些被国教蛊惑的信徒开战,减少不必要的死伤。”1听到基里曼的话,塞丽斯汀愣了片刻。
“这样真的好吗?他们信仰帝皇并非过错。”基里曼将上半身伸到桌子中间,低声怒道。
“国教对于诸多星球犯下的各种罪行,不需要一一诉说了吧?帝皇的本意是守护人类,引导人类走上理性的道路,可国教扭曲了这个思想。塞丽斯汀,你为帝皇的梦想而斗争,还是为了自己内心那些许自私的满足感而行走在世间?”
“你觉得人类需要信仰帝皇,只要冠以信仰之名,那就是没有错的。我很清楚,帝皇不需要这样的信仰,不需要以践踏他守护之物而得来的信仰,不需要以愚弄他守护之物而得到的信仰,更不需要以恐吓他守护之物而得到的信仰。”
“这是对他理想最大的背叛,这是对他最大的羞辱,塞丽斯汀,你明白吗?我们必须纠正这个错误,如果你将祂当成一位神,那你为什么不愿意倾听祂的教导?若是你不愿意听从祂的教导,为什么又自称是祂的信徒”
“你宣誓效忠一个人,声称爱他,可以为他做到一切,可你却从不遵守他下达的命令,这样真的是忠诚吗?”基里曼的声音像是铁锤那样敲击着塞丽斯汀的内心。
“这两者应该不一样吧?”塞丽斯汀没啥底气的说。
“不一样吗?我的兄弟洛嘉,他曾声称帝皇是他的真神,可他对于帝皇的命令从来都是不遵守的。帝皇厌恶信仰,他就高调的宣告信仰。当帝皇恼羞成怒的时候,烧掉他的玩具时,他就迷失了自己的信仰,转入混沌诸神的怀抱。这样的东西也算是信仰吗?只不过是想要为自己懦弱的灵魂寻找一个精神的港湾,这样的信仰是可耻的,被帝皇唾弃的。”
“我们得为帝皇的理想而斗争,并不是每一个声称信仰帝皇的信徒都是信徒,他们只是披着信仰外皮的敌人。”基里曼凭借自己强有力的技巧,最终还是说服了活圣人塞丽斯汀。
“我可以协助大人您的计划,但是您需要做出保证,只要那些信徒放下武器,您就要赦免他们。”塞丽斯汀提出了自己的条件。
对此,基里曼点头同意了。他没兴趣搞什么大屠杀。他只喜欢屠杀那些碍事的官僚和不配合他的国教领袖。
能够借助塞丽斯汀的圣人身份,必将会给国教的部队带来一次严重打击,将其彻底分裂。
失去信仰基础,被帝皇代言人否认的国教还有什么资格存在?双方达成共识,基里曼就结束了会谈。
他将塞丽斯汀送出了门口。很快,另一位人物被基里曼接见。那就是钢球星的铸造将军-克伦。
这个堪比重型坦克的家伙,一直在为基里曼的舰队提供维修后勤服务和各种智械兵团。
基里曼召见对方的目的很简单。他需要克伦去瓦解火星方面的势力,利用各种知识和许诺分裂火星各方势力。
火星内部也有诸多学派。为了t,技术知识,以及各种教义,他们内斗得很厉害。
这是一个突破口,只要能获得一部分火星势力的支持,就能瓦解机械教的势力。
“根据现有的数据计算,我没有办法做到这一点。我的职责是铸造将军,并不擅长外交。”克伦机械化的脸庞里露出一丝为难。
协助基里曼打造战舰和各种武器装备,让他也进入了火星的必杀名单。
他去劝说那些机械贤者,岂不是羊入虎口!!那些家伙恨不得把他拆了,再将他的数据核心扔入数据囚笼,让他受尽折磨。
火星那帮疯子是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违背奥林匹亚协议和万机之神教条的存在。
“你可以的。”基里曼将一张记录着复杂公式的纸张,递到克伦的面前,
“这是一个关于制造微型黑洞的机械数据,只要拥有合适的材料,就能够制造微型黑洞。”机械眼在纸张上面扫描了几次,克伦心中涌现一丝难见的贪婪和自私。
制造微型黑洞的机械知识。这足以让他疯狂。机械教不是没有制造黑洞的能力,可是很多技术知识都已经遗失,要想制造黑洞,需要付出的代价极大。
而且相关的t也很难找到。而现在,这样一份知识就摆放在他的面前。
制造微型黑洞,这样的科技神乎其神。
“克伦,不要忘记,一旦我妥协或是放弃对抗,包括你在内的诸多机械教成员必然迎来一次可怕的清洗。届时你将一无所有,就连你的数据核心和备份都会被直接抹掉。”基里曼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笑着说道。
“若是您能成功解决这一次的危机,并完成我交代给你的任务,我承诺,到了泰拉后,我将给予你更多的机械知识。”基里曼将纸张卷起来,放在克伦的机械手掌里面,
“而这个只是定金。”克伦的理性逻辑想要坚定的拒绝,去游说火星的那帮人太危险了。
可原体给得太多了。微型黑洞这种尖端科技只是定金,预付的奖励,不管成功与否,他都拿到手了。
要是成功了,那得有多少尖端科技知识啊。足以让自己在追随万机之神的道路上更进一步了。
“我不想去。”四个字怎么都说不出来。理性逻辑模块不断的提醒他这一次任务十分危险,稍有不慎就会死亡。
可克伦的贪婪压住了理性的逻辑模块,否决了最为理性的拒绝方案。
“我一定会完成您的任务,大人。”克伦无视了颅骨内层出不穷的警报声,坚定的表态。
谢谢那些打赏的朋友,还有那些投票的朋友。弱小无助的我只想说,大力点,不要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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