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晌午,容嘉穗开门发现客厅的灯是亮着的时候有些微怔。
目光转向沙发,发现本该已经去上班了的某人穿着正装端坐在沙发上。
四目相对,她有点惊讶,但并没有想攀谈的念头。
换做平常的容嘉穗一定要上前缠着闹着陆钧泽,娇蛮的控诉一下昨晚他的禽兽行为。
比如来一句,“学长好过分,吃干抹净就脚底抹油走人。”
事实上,陆钧泽也是这么设想的,为此他还打了一早上腹稿,好应对她的胡搅蛮缠。
结果容嘉穗只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便将他视若空气,抬脚就往卧室走。
这让他有些意外,愣神片刻就叫住容嘉穗。
“我有事想跟你谈谈。
闻声容嘉穗顿住脚步,回头平静的看着他,“你说。”
见惯容嘉穗没皮没脸,没个正经的模样,忽然这么冷淡,他竟有片刻的不习惯。
目光对上她脖颈上那个鲜明带血迹的咬痕,以及锁骨上密密麻麻暧昧的痕迹后,他有些不自然的偏过头。
“我考虑了很久,我们还是结束之前那个荒唐的赌约吧,昨晚——”
下半句他还没说完,容嘉穗就出声打断了他的话。
“是因为慕情?”
这个名字一出口,陆钧泽的情绪肉眼可见的发生了变化,周围气温陡然降温。
容嘉穗不愿等他回答了,很干脆答应。
“好,我同意,我等下就搬走。”
干脆利落得不由引得陆钧泽拧眉认真观察她的表情,企图捕捉她眼底隐藏着的算计。
然而容嘉穗扔给了他一个潇洒的背影就进了房间。
她效率很快,衣柜里和阳台上的衣服很快被叠好放进行李箱,化妆台和洗漱台的瓶瓶罐罐被她随意的拿了一个袋子拢了进去。毛巾牙刷这些则是直接被她扔进了垃圾桶。
做完这些不过半个小时时间。
行李箱压过大理石砖发出的声响拉回站在客厅低头沉默思考的某人。
容嘉穗拍了拍陆钧泽的肩,冲他晃了晃手机。
当着他的面点开一个文件和云盘,将里边的录音备份一一删除。
“录音笔已经被你销毁了,现在备份也没了,把心放回肚子里吧,我容嘉穗说到做到。”
开门关门,容嘉穗拖着她行李箱一瘸一拐的走了。
人走后,除了空气中还浮着一点独属她的馨香外,一切恢复如常。
接下来的日子,容嘉穗干脆利落的消失在了他的生活里。
他列表里,容嘉穗的微信头像也被一而再再而三顶到最下边,再也不用开消息免打扰。
冰箱里那个蛋糕在第三天被赵姨发现,扔进了垃圾桶里,至此她在这个家的痕迹好像彻底消散了。
虽然过程没有按照设想的来,好在得到了想要的结果了不是吗?
-
一周后,陆钧泽受慕情的邀请来参加容家老太太的七十寿宴。
慕情眼底眉梢是藏不住的喜悦,嘴角弧度一整晚就没荡下来过。
陆钧泽:“你今天很开心?”
慕情捂着嘴笑得眼睛弯弯,卖了个关子。
“你等会就知道了。”说完她就被一个匆匆赶来的佣人叫走了。
陆钧泽独自思索了一下,隐隐猜到大概是什么事。
这次寿宴容擎操办得很隆重,邀请了京圈一半的权贵和政商,还有一些媒体。
陆钧泽猜测容擎是想趁着老太太寿宴,将慕情和她母亲带到明面上来正式公开,搞一个双喜临门。
虽然他也是和慕情看电影那晚,才得知这些年她口中不太好相处,处处打压她的妹妹是容嘉穗,她母亲这些年委曲求跟的富豪是珠宝行业巨头的容擎。
据小道消息传,老太太这些年一直在H市修心养性吃斋念佛。
这个七十大寿本来嫌路途奔波不想折腾不打算办的,但后来不知道怎么的竟提前回来了。
想来是正式接受慕雅这个儿媳妇了,受委屈了十几年,她和她母亲终于盼来许久的名正言顺,开心也正常。
陆钧泽不可避免的想起了容嘉穗,下意识往四周张望了一下,很快捕捉到了楼上的一抹窈窕的倩影。
只见女孩手里捏着一杯红酒,倚在爬满蔷薇花的栏杆正和一个男人说话。
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有趣话题,她几乎要笑倒在男人身上,男人则是熟稔的揉了揉她的头发。
陆钧泽抿着嘴紧紧盯着两人。
今天的容嘉穗一改往常张扬鲜亮的打扮,而是穿了一质感极佳又修身黑色礼服,虽然没有任何精致的图案,但却能她曼妙的身躯淋漓尽致的展现开来。
看上去像一只高傲优雅的黑天鹅又像80年代风情万种的港台明星。
栏杆上的男人察觉到陆钧泽的目光,瞥了他一眼后将手很自然揽上容嘉穗的腰。
沈烬捏了捏容嘉穗的腰,“有人在看你,熟人?”
容嘉穗闻声往楼下瞥了一眼,笑得没心没肺。
“呀,认识,但不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