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车轰隆隆往前行进着,三叔陷入了沉思。
他想了许久,都想不明白这千年古尸到底是解如风本人,还是真的是千年古尸。
若是解如风,那岂不是说明,解如风死在了古墓里面?
那他是如何死的?
怎么又会变成千年古尸?
另外,新闻上说,墓室保存完整,没有被盗墓贼挖掘过的痕迹,这怎么可能?他和解如风就挖进了古墓里面,还把棺椁和棺材都破坏了。
可是上面又说,经过碳14的检测,那尸体就是汉末三国时期的。
这前前后后,太多矛盾的地方了,让人缕不清思路,而且现在三叔他们已经坐上了去往芜湖的火车,不可能再倒回去一探究竟。
就算是没坐上火车,三叔应该也不会选择再倒回七棱山去冒险。
一是因为那古墓确实凶险无比,倒回去探寻真相很明显是作死行为,再说了,就算是知道了真相,对他们来说也没什么好处。
二是因为那边有考古团队驻守着,若是贸然进去,很容易被当盗墓贼抓起来,若真被抓起来,那可就要完蛋了。
身旁的白老爷,看出了三叔的疑惑,就开导道:
“玉袁,有些事情,你想不明白,那就无需再去想,让他过去就好。”
三叔点点头,“嗯”了一声,可是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
“师父,此事您怎么看?”
白老爷呵呵一笑,说道:“我猜多半是那些考古团队搞的鬼,别以为他们是考古的,就都是光明正大的好人。只要是人,都会有私心,谁也不能例外。这些考古人员也是人,没准他们是为了某些利益,将黑的说成白的,把解如风坑了进去。”
三叔听了这话,眉头皱得更深:“您的意思是,这尸体就是解如风?”
白老爷说:“我猜多半就是他。”
三叔陷入沉思,“若是师父您猜得没错的话,那岂不是说,那天晚上我从墓室里面出来了,解如风却没有出来?难不成这墓室里面,还有什么机关,把他困在了里面?”
白老爷笑笑,“可能吧,解如风虽然是地宗神师的传人,但是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他的死可能是意外,也可能是必然,别忘了,你开枪打了他的大腿,这一枪可能会影响他的行动,从而要了他的命。”
三叔浑身一震,突然面露惊恐,担忧说道:“那子弹还在他的大腿上,若是那些考古人员对他进行解剖尸检,肯定会将子弹挖出来,到时候会不会循着子弹的线索,找到我们身上?”
白老爷听了这话,也是一愣。
随即却摇头说:“别想那么多,这个基本上没可能的。”
“我给你的那把枪是黑枪,没人能找到我们身上。”
又安慰道:“别胡思乱想了,这事儿就当他过去了吧。”
“去了芜湖,咱们还得赶紧踩场地,然后再制定撒网计划,赶紧将《秦方追术》捞回来。”
“这一次咱们得学精点,要速战速决,别在芜湖呆那么久,不然容易暴露,引来条子。”
三叔点点头,“师父您说得有理。”
火车开了二十多个小时,直到第二天下午四点多,这才来到芜湖火车站。
白老爷和我三叔等人,收拾行李,一起下了火车。
在火车站附近随便吃了个饭,填饱肚子,便去找了个偏僻的住处,安顿下来,准备休息一两天,探明这边的风声,然后再去踩场地。
他们住进了一个名叫“小康宾馆”的黑旅馆,地理位置很偏僻,在一个小胡同里面,不容易被人察觉。
经过两天的打探,发现芜湖这边最近风声并不怎么紧,一年前对白老爷他们发布的通缉令,也已经撤了下来,估计是过去太久时间都没抓到人,就不了了之了。
第三天,白老爷开始去打探《秦方追术》的消息。
当初血珍珠和《秦方追术》一起被田家易用十一万的价钱买走,按理说《秦方追术》应该还在田家易的手里,可是时间已经过去了一年多,他有没有转卖给别人,那也说不定。
其实,白老爷心里已经预料到,田家易很有可能已经将《秦方追术》转给了别人。
因为斑爷和田家易有交情,若是《秦方追术》还在田家易手里的话,楼先生完全可以让斑爷出面,去把《秦方追术》拿回来。
可在南宁那会儿,楼先生却对白老爷说,他花了一年时间,派了不少人去芜湖,都没能将《秦方追术》搞到手。
由此可见,《秦方追术》应该已经不在田家易的手里了。
不过,要想打探《秦方追术》现在在哪里,那还是得从田家易身上下手,顺藤摸瓜,才能找到。
田家易是芜湖本地有名的投资大亨,他的住处,自然很容易打听得出来。
可是要接触他本人,从他身上捞一些有用的信息,却不太容易,而且风险很大。
白老爷怕引火烧身,不敢轻易去接触田家易,于是就让陈小宝和张跃才,去田家豪宅附近踩场地,潜伏了好几天,向周围的人打探消息。
可几天下来,却都没能打听到有用的信息,因为他们能接触到的,无非是一些负责守大门的保安,或者打扫卫生的仆人之类的低等下人,这些人根本接触不到田家的核心消息。
几天都毫无进展之后,白老爷便决定改变策略。
他就想,不知道钟吃饭回来芜湖没有,这个钟吃饭号称“芜湖百事通”,若是能找到他,应该能从他嘴里撬出一些有用的信息来。
于是,他便亲自去芜湖的“米市一条街”找钟吃饭。
可是来到原本“吃饭米店”的地方,却发现,吃饭米店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家卖缝纫机的店铺。
一打听之下,这才知道,原来钟吃饭自从上次逃离芜湖之后,就没再回来过。
他恐怕也是怕田家易问责上来,把他搞死,这才不敢再回来。
连续走了两条路都走不通之后,白老爷最后一咬牙,还是决定去接触田家易。
其实这是他最不愿意做的事情。
上一次在芜湖损失胡长征和朱光庆两名大将,正是因为田家易和镜湖区警察局局长张志峰联合起来,对他们进行了雷霆突击行动,这才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差点被一锅端。
说实话,白老爷对田家易,还是有点害怕的。
这田家易是个狠角色,做事情毫不含糊,若是直接去接触他,被识破了,那绝对只有死路一条。
不过如今钟吃饭不知所踪,又不能从田家别墅外围打探到消息,恐怕唯有铤而走险了。
白老爷将自己的计划告诉了几位徒弟,徒弟们都面色沉重,也觉得有点冒险。
这时候,三叔突然说道:
“师父,其实我们可以再联系林微音,若是让林微音帮忙,应该能够打探到《秦方追术》的消息。”
白老爷听了这话,不由眼前一亮,拍手称好:“玉袁,你这个计谋很好!”
“我怎么就没想到呢,看来我真是老糊涂了!”
“现在是七月下旬,刚好是学校放暑假的时候,林微音应该已经从上海那边回来芜湖老家!”
“只要我去找聂小红,她应该能帮我们联系上林微音!”
说干就干。
白老爷当天就去“红袖内衣店”找聂小红。
当聂小红见到白老爷突然出现在店门口的时候,不由一愣。
已是半老徐娘的她,看到白老爷再次回来,竟然有些失神。
“死老鬼,怎么又跑回来了?”
“上一年差点被抓,现在还有胆回来?”
白老爷呵呵一笑,“回来看看你。”
聂小红自然知道白老爷说的是客套话,不过她心里还是不由自主地感动了起来。
慌张地撩了一下头发,说道:
“你就别哄我了,说吧,这次回来,又要找我帮你做什么?”
白老爷不由一笑,“还是小红你懂我。”
“我想让你帮我联系一下林微音,看能不能联系上她。”
聂小红一愣,“就这事儿?”
白老爷点点头,“嗯,就这事。”
聂小红爽快道:“行,你回去吧,明天再来找我。”
白老爷就说:“那多谢你了,小红。”
聂小红一笑,“都老朋友了,还对我客气什么?”
白老爷笑了笑,突然问了一句:“你…还是自己一个人吗?”
聂小红说道:“老娘现在这个店的生意都照顾不过来,哪里还有时间去找你们这些臭男人?”
“呵呵…”白老爷一笑,“你年纪也不小了,赶紧找个对你好的男人嫁了吧。”
“我明天再来找你,再见。”
说完这话,转身就走。
聂小红不由一愣,愣神过后,却是生气,对着白老爷狼狈离去的背影大骂:
“白敬玄,你去死吧你!”
“你这个狼心狗肺的臭男人!”
白老爷加快脚步,逃也似地离开,叹息不止。
第二天,他又厚着脸皮来到了红袖内衣店,问聂小红联系上林微音没有。
好在聂小红也是个明白人,并没有因为昨天的事情而斤斤计较。
她说道:
“我打电话给林家了,是林同书接的电话,他说他女儿这个暑假没回来,和她的同学去了贵州旅游。”
白老爷听了这话,不由意外,林微音竟然没有回来?那通过林微音这条线去打探《秦方追术》的路子,很明显也行不通。
他又不得不改变自己的策略。
看来,恐怕还就真得去接触田家易。
正如此想着,这时候,聂小红问道:
“白老鬼,你这次回芜湖,到底想要做什么?”
“你不知道警察局那边正通缉着你们吗?还有胆回来!真是不知死活!”
白老爷呵呵一笑,不置可否。
聂小红又说:“你将你想要做的事情对我说出来,没准我能帮得上,老娘我在芜湖这边,人脉也还是有不少的。”
白老爷忙说道:“这怎么好意思?”
他是真的不好意思再找聂小红帮忙,因为他觉得他欠她的实在是太多了。
聂小红却说:“都是几十年的老朋友了,跟我客气什么?”
白老爷最后还是坦白说:“其实我这次回芜湖,是为了一本古书,那本古书名叫《秦方追术》。这本书当初是我从无为县捞到手的,后来阴差阳错卖给了田家易,现在我想将那本书捞回来。”
聂小红一听这话,立即惊讶:
“你个死老鬼,是想送死吗!”
“田家易是芜湖市有名的投资大亨,而且他的丈人非常之有权势,芜湖本地之内,无论是权贵富豪,还是官场高层,没有人敢不给他几分薄面的!”
“你去惹他,那就是自寻死路!”
白老爷却苦笑,说:“呵呵,若是拿不回《秦方追术》,那我更加是死路一条。”
“再说了,现在《秦方追术》也不一定就在田家易手里,我猜他已经送人了或者卖了出去。”
“小红,你若是有人脉的话,能不能替我去打听一下,现在《秦方追术》还在不在田家易手里,若是不在,那又会在哪里?”
聂小红知道白老爷的性子,认定了的事情,八头牛也拉不回,最后唯有叹气一声,说道:
“行吧,那我尽力去帮你打听一下。”
“你留下你的联系方式给我,无论能不能打听到,我都会在一周之后给你个答复。”
白老爷留下小康宾馆的住房电话号码,连忙说道:“那多谢你了,小红!谢谢!”
……
聂小红能够打探到《秦方追术》的消息吗?
白老爷将会用什么办法将《秦方追术》捞回来?
请听下回分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