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了吧。”
诺顿皱着眉,他的面前,路明非正把路谷城的一切全部剁成肉馅。
“等一下。”路明非满脸是血,分不清是自己的还是路谷城的,“他这个骨头有点硬,我......”
没等路明非说完,诺顿的右手火焰浮现,瞬间将那些摊碎肉烧成灰烬。
“这样可以吗?”诺顿问道。
“行。”路明非点点头,把自己的衣服脱下来包住骨灰。
“你要给他下葬?”诺顿有些疑惑。
“不是,我再看着他几天,万一是假死就不好了。”路明非说道。
当他包好路谷城的灰烬后,另一股炙热的高温在他旁边爆发。
楚子航双手握刀,成居合状,君焰龙王已经吟唱完毕。
“小子,干什么?”路明非说。
“屠龙。”
楚子航的眼神毫无畏惧,仿佛他面前的几个家伙不是什么龙王,而是幼儿园里接孙子的老太太。
“屠龙?”路明非一愣,看向身后不断用舌头舔着身子的芬里厄。
“这邪祟身上有值钱的东西吗?”
“这是我的任务。”
楚子航说着径直冲向芬里厄,村雨上的炼金矩阵被激活,刀身上刚浮现的水又被君焰加热。
白色的蒸汽从他的周身迸发,像是划过云层的飞机。
但这攻势到路明非旁边就戛然而止,他被路明非远远地击飞,仿若断线的风筝。
几个翻滚之后,楚子航鲤鱼打挺般起身,看向路明非,身上的力量被慢慢开始解锁,犹如沉睡的狮子冲破牢笼。
暴血,这古老的技术并非狮心会创造,只是由初代狮心会成员复原,其前身是被纯龙族们称为“封神之路”的禁术。
楚子航此刻打开了那尘封已久的门扉。
他双手持刀,高温的热量映射着闪耀的黄金瞳,狮子已经对路明非亮出了它的爪牙和攻势。
就在他刚刚准备攻击时,对面的路明非却不见了。
楚子航四处查看,但他还没有发现路明非就被击倒在地。
“路明非,我在仕兰中学的时候,你并不是这样的。”他拖着昏沉的脑子说,“想想你的父母,龙王可是有毁灭世界的能力,我们必须把它杀死。”
“毁灭世界?”路明非看向芬里厄,对方正搭陇着脑袋,看着被高温融成一团的玩具和零食。
“我看着不像啊。”
“看看你的周围,恐怖的言灵效果,这难道对人类不是灾难?”楚子航指向破败不堪的战场。
“那你呢?”路明非问。
“我怎么了?”
“你也修炼了,也能做到这样。”路明非指了指自己的眼睛,示意楚子航,“难道你要把全世界有力量的人全杀了再自杀吗?”
“它们是龙!”楚子航悄悄把暴血提到二度,他准备直接发起进攻。
“我这里只有好坏,没有物种,有些邪祟也有善心,不是说它有能力毁灭世界就说明它该死。”路明非说,“至少我进来以后,它对我没有恶意。”
“你还小,一部分人比邪祟可坏多了。”
路明非说完,闪身到楚子航的背后一记手刀将他拍晕,“懒得和你这种小屁孩解释。”
“师兄。”夏弥来到楚子航将他扶起来靠在墙上。
“妹妹,好久不见了。”诺顿看向夏弥。
“所以你是来吞噬我们的吗,哥哥。”
夏弥的脸上,可爱和清纯完全蜕去,她的身体开始出现青色的鳞片,随着呼吸一开一合。
“本来是有这个打算,但是现在看来,我和康斯坦丁貌似没有胜算,芬里厄的龙躯已经开始恢复了,我手上又没有七宗罪。”
“那么,再见?”夏弥说。
“再见。”
诺顿点点头,带着康斯坦丁往外走,“下次,你就没这么好运了,我回去会尽快恢复龙躯。”
“我们去哪啊?”绘梨衣眨眨眼,看着路明非。
“跟上去。”路明非扛起楚子航,“我不知道坐忘道说的地方是哪。”
.......
“小伙子,一共43块,找你57。”
天刚见黑,人来人往的大街上,胡伟德疑惑地从冒着白气的蒸笼前走到胡妈妈和老张头面前。
当他靠近老张头时,那些蓝绿的纸币忽然变成一些碎银。
“啊.....这.....”
“小崽子,感觉把包子给张大人啊,以后能给你美言几句,你就受用终身。”胡妈妈一把抢过包子,递上前去。
“夫人不必这么客气。”老张头接过包子吃了起来。
胡妈妈看向胡伟德,说道:“儿啊,你也吃吧”
“妈....不,娘,你到底怎么了?”
“你这孩儿,是不是癔症又犯了,娘能怎么样。”胡妈妈笑着说,“这回可好了,我儿子当官了,那破戏楼我也不用去了。”
“当时你一刀劈了那个狗艹的班主时,娘这心里可开心了。”
“夫人,天色已晚,我们还是找店家住下吧。”老张头说道。
“是是是,理当如此。”
三个人手里拿着包子,就往一家豪华酒店走,还没等进门保安就过来了。
“你们.....”
“呦~张大人。”保安一脸谄媚,“您来,是打尖还是住店啊?”
“住店。”老张头说道。
“得嘞~”保安向狗腿子一样围着老张头转圈,又高声向大堂呼喊道:“张大人到!”
“不要声张。”老张头摆摆手,走了进去。
啪!
响亮的声音在保安后脑勺传来。
“我说你小子干什么呢?”一身警卫服装的中年男人,别着跟橡胶棍子走到保安面前说道。
“咋了队长,我招待客人啊。”保安的表情有些委屈。
“你当这是你老家那小旅馆呢,什么人都接待,还整那怪出。”保安队长的表情有些生气,“没有下一次。”
“好好好。”保安点头哈腰,心说我不就说个您好吗?
老张头刚靠近前台,里面一个洛洛有致的招待一改嫌弃的目光,马上招呼道:“张大人~”
“来玩啊~”
“就单住店。”老张头一脸正气凛然,“以后别搞这些。”
几人拿了房卡,就往楼梯走。
大堂上,许多人都不知所谓地看向刚才那个招待,谁也没看到待客区,一位衣着暴露的外国女人从昏迷中醒来。
她摘下墨镜,捋了捋一头白金色的头发说道:“有点可惜啊,康斯坦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