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要打死你!
奔雷赶紧跟上江南的步子,一边走,一边小声汇报。
“二少爷晚上喝得醉醺醺回来,似乎心情不好。
进屋之后,嚷了几声,之后不知道跟郡主说了什么。
没多久,屋里就响起了砸桌子砸花瓶的声音,还有……郡主压抑的哭声。”
江南脚步不停,周身寒气爆涌,太阳穴隐隐作痛。
“真是反了天了!要不是看在郡主的面子上,早把他废了!
长着两条腿,就知道去外面浪,见天儿的不干人事!
看我今天不打死他,干脆一了百了,省的给我们少卿府招来祸端!”
奔雷见他是真的火冒三丈,也不敢再多说什么。
两人步伐极快,几句话的功夫,就到了江胥的院子。
还未走进门,就看到门口跪了几个丫鬟婆子,个个抖若筛糠。
隐约能听到屋里的声音。
江胥喝酒喝的面红耳赤,脚步更是不稳,眼里到处都是虚影。
他好不容易扶着桌角撑着身体,低头看着地上的女人,胸口的火苗瞬间一窜三尺高。
“不要以为自己是高高在上的郡主,老子就稀罕你!
实话告诉你吧,我一点都不喜欢你,也不是别人想的那样攀高枝。
反倒是你,为什么要嫁给我一个纨绔子弟,平白占了我正妻的位子。
我原本答应要娶小蛮的,要让她做我的正妻,哼,都是因为你这个坏女人!
你觉得嫁给我委屈,老子还觉得委屈呢!
若不是因为你,我和小蛮早就双宿双栖了!
都是因为你这个扫把星,老子要打死你……”
江胥越说越愤怒,一想到自己不能跟相好的花娘在一起,就好像天都塌下来了。
时不时地还要被大哥打断腿,十天半个月见不到心上人,简直不是人过的日子。
江胥赤红着眼,酒壮人胆,早忘了大哥和亲爹的叮嘱,抬起手,就要上前打人。
李梦柯坐在地上,看似低眉顺眼,可当他真要动手的时候,赶紧往旁边挪了一下。
江胥手下落空,身形一个踉跄,越发站不稳,直接摔地上去了,疼得哭爹喊娘。
“贱人!你竟谋杀亲夫!老子今日要打死你!”
说着,抹了把鼻涕,又从地上挣扎着站起身,再次朝她的脸扇过去。
不管他说什么,做什么,李梦柯始终面无表情。
她也从地上爬了起来,在他的手掌扇过来之前,灵活地躲避。
丝毫不掩饰眼里的厌恶,仿佛被他碰一下,都能把隔夜饭给吐出来。
两人争执间,门外传来杂沓的脚步声。
李梦柯只扫了一眼,笼在袖子里的双手攥紧,赶紧朝门口跑去。
“救命!”
刚踏进门里的男人着一袭玄色长袍,身形高大威猛,墨发高束,五官凌厉,神情极为难看。
从夜色中走来,活像阎王爷。
李梦柯怔楞之后,心跳如鼓,下意识迈出一步,又迅速地收了回来,极力克制自己的感情。
她像只鹌鹑,安静地站在门口,低着头。
任谁看了都有些可怜,好似雨后芭蕉,让人心生怜惜之情。
江南大步流星踏进门里,与她的视线在空中短短交汇,又不约而同收回。
可刚刚那一眼,却把女人的可怜样儿尽收眼底,心头微微一痛。
不等他开口说话,一股腥臭的酒气扑面而来。
他眼看着发酒疯的弟弟,眉头狠狠一皱,连杀人的心都有了,毫不犹豫伸脚狠狠一踹。
“孽障!”
江胥看到自家大哥的时候,已经晚了,直接被踹飞了出去。
咣的一声,摔在地上,口里喷出一口血。
江胥却没有丝毫怜惜之情,走上前,眼如刀,低头睨着他。
“混账东西,你他娘的还是个男人吗!竟敢打女人!
爹爹自小的教诲,你都学到狗肚子里了!
堂堂七尺男儿,竟对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下手,真是没脸没皮!
郡主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不是妓院里任由你打骂的花娘!
今天干脆打死你算了,省的给我们少卿府招来祸患!”
江胥吐出一口血,吓得差点晕过去,眼泪更是争先恐后往外流。
他被自家大哥教训过无数次,最清楚他的性子,向来说到做到。
听他要打死自己,当真是吓得肝胆俱颤,顾不上身体疼痛,爬到他脚边,一把抱住。
“大哥,我错了,呜呜呜,不要打死我。
可这事不怨我啊,是她先招惹我的,你知道她说什么吗?她竟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