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内的环境整洁,椅子完整放在原位,货架上摆满了货物,就像一切都没发生过一样。
最夸张的是,门口以门板为分界点,硬生生将我在地上的血渍隔成了两半。
看到里面没有怪人,司徒姗轻声说了句保重,接着就转身离开了。
进门后我强撑着疼痛,一直等到第一次检查完货架我才靠坐到椅子上。
不知是不是怪人将生肉吃完的缘故,我并未在货架上找到任何一包多余的生肉,坐下后我第一时间就开始检查断手。
看起来血脉都没有在向外飙血,我将裤子脱下,咬着牙将断臂对上,强忍着疼痛用裤子将分离开的断手,紧紧的系在一起。
血从胸口和手臂不停地向外流,我也不知道自己这样做有没有用,但除此之外我好像什么都做不了。
不对,我好像,还可以吃东西,补充自己的能量。
在这期间,我望着前方的玻璃柜台一直在想一个问题——怪人是怎么出去的。
我明明不能从窗台出去,身后的门也只有我能开,要是说他翻进来后等着我开门再出去的话未免太过匪夷所思。
司徒姗也说过,之前从未见过怪人,再结合其他同事身上都没有伤痕,显然怪人并不是针对我而出现的。
也就是说这是一个常见的现象,我只需要知道怪人怎么进出这里,我就多了一个选择。
虽然不知道出去有什么用,但既然它通过明文之外的方式作出了限制,我总得知道是为什么,不能什么都不管,一辈子都待在这个危险地方。
就这样想着,我渐渐闭上双眼修生养息。
“哥哥,哥哥……”
稚嫩的童声由轻到重,由远及近,非常容易的将我从梦乡中拉了出来。只是眼皮是在有些沉重,我想睁眼却非常困难,小女孩一直开口,大有我不睁眼就吵闹到底的架势。
我有一万句话想对她说,有骂她的,也有请求他的,但千言万语汇到嘴边却只问出了一句:“怎么了?”
“哗啦哗啦哗啦——”
伴随着水流般声响传来的,还有小女孩的话语:“我找到了好多卡片,麻烦哥哥帮我看一下那些能用。”
听到此话,我强忍着痛苦睁开了双眼,一个破旧的包袱摆在玻璃柜上,五颜六色的各种卡片散放在柜子上,我定睛一看,里面是各大银行的银行卡以及信用卡,里面甚至夹杂着个人的名片。
我随意拿了一个较轻的面包摆在玻璃货柜上,接着拿起一张银行卡开始试刷。
不出意外,刷完卡后机器没有任何反应。
我一张一张的慢慢尝试,在试一张没用后就直接将其扔出柜台,就这样自己慢慢尝试。而小女孩就趴在玻璃柜台上,眼巴巴的盯着我一张一张的试。
在所有的我认识的有经济价值的卡片试完后,我从那些奇怪名片里随便拿出了一张只有红字白底的、设计的很漂亮的个人名片。
在我刷完之后,我感觉到我的工作证在开始发烫,我拿出一看,售卖次数从-1变成了0!
这样式的名片还有很多,除了名片上的设计与姓名不一样之外,色泽以及质感都不一样。
我从中拿了一张设计与现在这张大相径庭,但摸上去质感较为厚重的名片进行刷取,刷完之后我立马拿起工作证,等待着数字的变化,结果售卖次数并没有任何反应,依旧是0。
“哥哥,我现在能拿面包了吗?”小女孩巴望的看着我说。
我点了点头应了她一声,这时我发现我傻了,没有选择货品怎么会有数字的变动呢?
我望着小女孩问道,她还有没有其他想吃的,她指一个我就拿一个,结果她噼里啪啦说了一大堆,我部拿完之后就感觉心跳的飞快,头也昏叨叨的,靠在椅子上休息了好一会儿才缓过劲来。
小女孩倒也很懂事,就这样静静的看着我休息,除了之前的面包外没有拿走任何一样东西。
休息的差不多,我随便拿起一张相同样式的名片一刷,紧跟着,我的工作证又开始发烫,并且这次发烫的时间格外的长,与之对应的是我手上拿着的这张名片,也发生了某种的变化。
不仅是那种名片,连我的工作证都发生了某种变化,首先是工作证上的数字从0变成了1,摸起来的感觉依旧光滑,但表面却像有一层砂砾一般,不膈手且有触感。而我手上拿着的这张名片质感略有下降,表面则变得像磨砂玻璃一样,摸起来充满了阻尼感。
透过名片,隐隐约约能看到背面有一个个黑点,似乎是有字在背面。我翻过来一看,上面写着游客守则四个大字,下面的详细内容像被晕开的墨水一样非常模糊,看上去就是一块块的黑块,仔细看的话游客守则四个字也有晕开的趋势,只是因为字体较大的缘故整体都能看清。
我急忙拿出其他的名片,想要看看游客守则的详细内容。但所有名片的背面都是一块一块的,有的名片就连写着名字的部分都有晕开的趋势。
这时我突然发现了一张不同的名片,整张名片黑得像能滴出墨一般,正面隐约能在黑色中看见一个段字,背面则是浮在黑色上的红色组出的一句话:要么成为它们中的一员,要么就成为他们中的一员,别……
看到这,一股寒意瞬间从后脑勺走遍了我身,这时我也才发现,周围变得有些不一样,心跳的声音好像格外的大。
不只是我的心跳声,我甚至能够听到柜台外小女孩的心跳声,除此之外还有水流奔腾的声音,物体遭遇强酸时的嗤嗤声。
不用多想,我就明白这明显是人体发出的各种噪音,我静下心细细去听,发觉四周的动物叫声通通不见了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