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日向朝奈缓缓落在了日向宗家的族地。
日向朝奈是来过日向日足家的,她径直走到小小的宅院前,眼神平静的看着院子里。
第一次看到这座宅院的时候,说实话日向朝奈是有些惊讶的,因为这座院子居然比她们家过去住的院子还小。
整个院子里只有两间不大的卧室,一间厨房,一间客厅,一间厕所。
放在日向一族的族地里,估计只有没什么忍者才能的平民才会居住这样的房间。
放在过去的话,日向朝奈就直接推门进去了,但现在她是雏田的老师,应该有一点老师的样子。
所以日向朝奈,站在门口,老老实实的敲了门。
片刻后,院子里才传来了脚步声,小心翼翼的传来一声:「谁呀?」
「是我,日向朝奈。」
门内人听到日向朝奈的名字,表情瞬间变得紧张了起来,她慌乱的往后退了两步的同时,连呼吸都变得粗重了起来。
日向朝奈静静等候了几秒,门才被打了开来,雏田的母亲强装出一副笑脸来:「您来这有什么事吗?」
「夫人,还记得之前我收雏田做弟子的时候说过什么吗?」
日向朝奈话音刚落,雏田的母亲便急忙开口:「抱歉朝奈,这两天日足出了点事,我这里有点紧张,一时忘了。」
「日足前辈出事了?能让我进去说话吗?」
雏田的母亲闻言急忙侧开身子,让开道路然后说道:「前几天日足执行一个任务的时候受了点伤,现在正在房间里休息。」
自家人知自家事,日向日足这一年里,为了养活这一大家子宗家的族人,没日没夜的执行任务。
他的伤其实并不严重,主要是身体累垮了。
日向朝奈进到卧室里,眼神朝左边一瞥,就看到了趴在窗边的雏田,她见到日向朝奈的眼神一瞥过来,立马跑了过来,弱弱的叫了一声:「老师。」
日向朝奈嗯了一声,然后跟着雏田的母亲进了卧室,里头的日足正头上覆着毛巾昏昏沉沉的睡着,雏田站在日向朝奈身后偷偷的看着她。
「朝奈,日足他有些发烧」雏田的母亲说着,就要去推醒日向日足。
日向朝奈见状却摇摇头说道:「不用了,雏田你这两天心不在焉也是因为你的父亲吗?」
日向雏田听到日向朝奈的突然提问,先是一愣,然后点了点头。
「雏田如果我是你的话,就不会因为父亲的受伤而减缓自己的修行,你只有尽快变强,才能为你父亲分忧,不然你是什么都做不到的。」日向朝奈用带着几分严厉的语气说道。
雏田的头缓缓低了下去,眼眶也红了。
日向朝奈见状有些无奈,她是真看不得雏田哭。
不知道为什么,对别人一向冷漠的日向朝奈,在面对雏田的时候,总是没办法做到彻底狠下心来。
比如说现在,日向朝奈见雏田哭了,连忙蹲下身子,轻声安慰道:「好了好了,是老师的不对,老师不该这么严厉的,别哭了。」
听到日向朝奈温柔的安慰声,雏田弱弱的说道:「老师,对不起,我也不是故意要走神的,只是我一直在担心父亲大人」
日向朝奈笑着摸了摸雏田的头:「知道对不起,那就尽快调整过来,后面要更努力训练弥补这几天的缺下的进度。」
雏田点了点头。
日向朝奈拍了拍她的脑袋,然后站起了身子,视线朝右边看去,正好对上了日向日足此刻疲惫且复杂的眼神。
「抱歉,吵醒你了日足前辈。」日向朝奈的语气恢复了平常冷漠
的样子,言语间没有一丝温度。
「你来了!抱歉,我现在的状态不太好,没办法好好接待你了。」日向日足沙哑的声音响起,他缓缓坐起身子,一时间,有些恍惚。
日向日足对日向朝奈的情绪也是非常复杂的,日向一族的宗家就是因为她才沦落到今天这个地步的。
日向日足至今都记得,日向朝奈那天面无表情的屠杀宗家总人的样子,那双不同于一般白眼的蓝色眸子,至今仍在他的噩梦中回溯着。
但今天他却看到了日向朝奈不同的一面,她在对待雏田的时候居然那么温柔,甚至是带着几分母性的光辉,看的出来她是真心喜欢雏田的,这一点或许连她自己都没意识到。
想到这儿,日向日足叹了口气,撑着床沿起身,一旁雏田的母亲急忙去搀扶他,却被他摆手拒绝。
「朝奈,你应该是有事找我吧?我们去客厅吧。」
日向朝奈点了点头,这间卧室确实小了点,只有一张床,一个梳妆台,一个衣柜,便几乎占据了卧室一半的面积,如今四个人都在卧室里,确实显得很拥挤,不太适合谈事情。
日向朝奈点点头说道:「听说你受伤了,我懂些医疗忍术,也能给你看看。」
「只是小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说完日足起身穿好鞋子,和日向朝奈一起离开卧室来到了客厅。
雏田的母亲端来了大麦茶,日向朝奈道了声谢了,和日向日足对坐在桌前,关上了门。
「日足前辈,我这次过来,是有些事想要与你说明。」
日向朝奈平静的讲述了一下宇智波远的计划。
只不过宇智波远雏田为引,勾引云忍上门偷人,有他们两个在雏田不会有任何危险。
这样还能锻炼一下雏田的心性。
但话到嘴边日向朝奈突然说不下去了,日向朝奈真的一点都不想雏田涉险。
于是日向朝奈临时改变了计划,她决定用自己的影分身变成雏田的样子,代替雏田被抓走。
等到云忍们出手把朝奈的影分身抓住的以后,会把影分身带到木叶的孤儿院,到时候埋伏在那里暗部和警务部成员会一起动手,将他抓个人赃并获。
日向朝奈的话只说道了这儿,对于日向日足来说,只需要知道这么多就足够了。
日向日足听完日向朝奈的话后,毫不犹豫的答应了,他也没有拒绝的资格,就算日向朝奈真的拿雏田当诱饵,他也没办法拒绝。
说实话在日向日足心里,日向朝奈的实力已经是高不可攀的存在了。
她如同神灵一般轻松的击垮了宗家,日向朝奈没有把宗家赶尽杀绝,但却在每一个宗家成员心里种下了日向朝奈是不可战胜的想法,泯灭了他们反抗的勇气。
日向日足后来也想明白了,为什么日向朝奈会选择放过日向宗家。
她对羽村先祖的承诺可能是起因,但不是她放过宗家成员的结果。
归根结底,日向朝奈愿意放过宗家,是因为宗家的人对她没有一丝一毫的威胁。
没有人比直面过开启转生眼的宗家成员更清楚日向朝奈,在那种状态下,到底有多么恐怖的压迫感。
日向日足每一次回想起那双蓝色眸子时,都会在心底生出一股恐惧感。
送走日向朝奈后,日向日足的精神状态更差了。
他躺在床上,依稀看到了几十年前,他父亲给日向日差刻下笼中鸟的场景,日向日差的哭声是那么清晰。
不知是幻想还是其他什么原因,日向日足恍惚间也看到了小时候的日向朝奈。
她那年只有四岁,她的额头上被强行刻下了笼中鸟的咒印,还被分配
给了昔日好友日向千和当侍女和护卫。
日向千和对她态度发生了巨大转变,经常就会因为一点小事而打她。
而日向朝奈表面服从,她双眼中涌动的仇恨让日向日足都感觉不寒而栗。
这时候日向日足突然想起来,这不是梦,他真的见过小时候的日向朝奈,因为日向朝奈的兄长是他的护卫。
同时明白了,为什么日向朝奈总是那副面无表情的样子。
「原来从她头上被刻上笼中鸟就注定了宗家今天的结局。」想到这儿,日向日足自嘲一笑,沉沉的睡去了。
不知不觉,三天时间过去了。
这三天里,宇智波远每天都会去会议室,听着木叶一方和云忍不断扯皮,双方谈判早早陷入了僵持。
停战是双方共同的意愿没错。
但云忍一方死死咬住两个条件不肯放松,要求木叶必须在两个条件中选择一个,才能签订和约。
第一个选择,是让木叶和云忍统一战线,共同对岩隐施压。
第二个选择,是木叶必须对这次双方的战争做出赔偿、包括大量任务指标、巨额赔偿金、物资、商业上的特权等。
两者,无论哪一个,对于木叶来说都是十分难以接受的条件,但云忍却保持了持续高压,大有一股你不同意,我便干脆再次掀起全面战争的势头。
与此同时,木叶之外也频频传来不好的情报。
一方面是云忍借着和谈期间双方的克制,派出了二尾由木人和大量精锐在汤之国附近大方的自由活动着,一副随时都有可能进入火之国的架势,予以木叶一方谈判的压力。
另一方面,是岩隐也突然对木叶方面陈兵了,双方还爆发了数次小。
显然,是岩隐在知道了云忍和木叶的和谈后,故意给木叶的警告。
如果木叶真的敢和云忍结盟,那岩忍绝对会立马出手,对木叶发动攻击。
唯一的好消息,大概就是岩隐去拉拢砂忍共同对抗木叶和云忍的计划失败了。
砂忍对于岩忍的建议想都不想就拒绝了。
相较于云忍和岩忍,砂忍作为木叶的盟友,他们更清楚木叶如今的情况。
木叶弱吗?
当然弱了,但这仅限于中低端战力方面。
木叶一方在第三次忍界大战以一敌四,还没缓过劲来,就又经历了九尾之乱,村子中低端战力死伤惨重,连做任务的人手都不足了。
最近砂忍就收到了木叶匀过来的很多任务。
但忍者之间的战斗从来就不是中低端战力能决定的。
木叶的中低端战力弱,关木叶的高端战力什么事?
罗砂可是记得很清楚,宇智波远是怎么轻松吊打一尾的。
抛开宇智波远不谈,宇智波一族还有一个瞬身止水,继承了白牙刀术的旗木卡卡西也是非常厉害。
更别说还有波风水门这个四代目火影在了。
说实话,木叶高端战力方面再来个以一敌四也不是不可能。
这种时候砂忍是脑子有病才会跟着岩忍去对付木叶。
相较于砂忍,岩忍和云忍显然是不了解木叶现在的情况。
云忍见木叶在谈判的时候有退让的迹象,觉得是木叶这边怂了。
云忍使团越发嚣张了,狠狠的上嘴脸,提的要求越来越过分。
他们并不知道,此时波风水门已经到了忍耐的极限,云忍的态度,让老好人波风水门都想直接开战了。
而云忍那边还在作死,木叶的退让,终于让他们下定了决心,他们决定今晚动手,偷一双白眼。
于是,云忍使团里的人开始啊自己骚操作。
使团里的那个炮灰领队自告奋勇着,表示自己愿意去日向宗家的族地偷日向雏田。
在一顿花里胡哨的操作之后,领头的云忍使团成员,在队友的掩饰下,藏近了日向宗家附近的一处人家。
队友则配合着用影分身加变身术代替了他的样子,掩盖他的身形。
可惜他们并不知道,自己的这些操作早就被警务部的人看的清清楚楚了。
到了晚上,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时。
一个身穿黑衣的身影,翻墙进入了日向宗家的族地。
他轻车熟路的来到了日向日足的院子前,又一次直接翻了进去。
然后他掏出早就准备好的,吹进了日向日足的家里。
他在门口等了5分钟后,大摇大摆的推门而入。
显然是对自己的非常有信心。
这家伙摸索了一番,找到了自己想要的人,直接扛着雏田离开了日向日足的家里。
等到他走后,日向日足院子里埋伏的十几名暗部现身,屋顶上隐藏身形的十几名警务部成员也跳了下来。
日向日足也从屋子里走了出来,他的怀里还抱着熟睡的雏田。
云忍的人好像比他们想象的容易对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