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问觉得,他平平无奇了三十三年的人生终于要起运了。
外公意外去世,却在遗嘱里给他留了一套房子,先决条件是他三个月内必须结婚,否则将被取消继承资格。
……
早上九点,岑问从烘培店急急忙忙赶回舅舅家。
“把这些晦气的东西都拿出去烧了扔了,眼不见为净才好!”刚走到楼下,他就听到舅妈充满怨气的声音,紧接着两个清洁工人扛着几箱行李从楼梯间出来,通通丢在了垃圾桶旁。
那些是岑问的物件!
“舅妈,你为什么要扔我的东西?”岑问皱起眉,看向站在楼梯上泼辣的中年妇女。
“为什么?怎么让你有脸问的,你在我家白吃白喝住三年,就是个不要脸的吸血鬼!回来的正好,带着你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滚出去!”
顾艳骂得很大声,很多人都能听清楚。
楼下两个乘凉的老人悄悄议论着。
“顾艳这不要脸的,岑问每月给她五千,都够租她整套房子了,还说岑问是白吃白喝。”
“还不是因为岑问外公遗嘱里留给他的那套房?”
“我听说顾艳找过岑问,让他主动放弃房子的继承权,那岑问的舅舅就能合法继承了。”
“诶,可怜了岑问,摊上这种亲戚,真是倒了八辈子霉。”
这些话岑问都能听到。
但他没说什么,只是绷着脸走到垃圾桶边,一件一件把自己的衣物捡起来,囫囵塞进行李箱。
在一个小包里,他翻出了自己的户口本,叹了一口气,又把它塞进了衣服的口袋里。
顾艳不知什么时候站在身后,压低声音冷笑:“岑问,前几年我们给你介绍了多少对象,有哪个愿意和你结婚?一打听你家里的情况就跑没影了,这回也一样!你别以为靠着遗嘱里的一套房子,就会有人和你结婚,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都混成了什么样子!”
“我的事情不劳你操心。”岑问冷淡地瞥了她一眼,转身离开了居住三年的名苑小区。
半个小时后,他拖着行李箱,在民政局门口的公交车站下车。
一双眼睛,认认真真寻找今天的结婚对象。
昨天,岑问通过相亲网介绍,和一个名叫苏幼薇的女人互加了微信,她和岑问一样,迫切地想找个人结婚。
岑问想结婚的目的是继承遗产,而她则是为了逃避家里逼婚。
其实真正的原因是什么根本不重要,只要大家目的一致就成。
于是二人在网上一拍即合,约好今天上午十点,到民政局领证。
“岑问。”
就在岑问担心是不是被放了鸽子时,一道动听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岑问回头,一向波澜不惊的双眼闪过一丝惊艳。
面前的女孩,面孔精致到可以媲美任何当红女星,气质贵气优雅,清新脱俗,样貌身材都是绝佳,仿佛不该和他呆在同个次元,岑问距离她两米,能不断闻到她身上那股幽幽清香。
“你是苏幼薇?”岑问不确定地问,不敢确信天上会掉美女。
“是,我就是昨晚和你约好去领证的苏幼薇。”苏幼薇落落大方地伸手自我介绍,定定看着他,“以后,我们会经常见面的。”
眼前的男人,比她手中资料上的照片看起来要顺眼,这让苏幼薇烦躁忐忑的心又稍微平静了一些。
岑问并不知道,他的家庭背景,早就被苏幼薇调查得一清二楚:
他家住云海市宁州县的乡下,在家排行老二,上有个哥哥,下有个弟弟,从小不受家里重视。
三年前离开宁州县到云海市工作,因没地方落脚,而被舅舅收留,舅舅为人宽厚,对他颇为照顾。
但家里的舅妈却看不起这个出身乡下,工作普通的侄子,两人关系不好。
岑问于今年初开始创业,和朋友在云海市的北部商务区合开了一家烘焙店,生意尚可。
整体看来,岑问家世还算清白,感情经历也少。
虽然在家世上帮不了她,但至少比家族里安排的,那些觊觎她继承权,企图强烈的结婚备选人要好很多。
与此同时,岑问反应好几秒才伸手回握,很快绅士地松开,“你好,我是岑问,不早了,我们抓紧时间去办正事吧。”
他此刻最心心念念的事就是领证,领完证就好搬进那套房子里,不然他就真得去睡大街了。
“好。”
俩人并肩走向婚姻登记处,填写资料。
岑问,男,汉族,三十三岁,云海市宁州县人,头婚。
苏幼薇,女,汉族,二十五岁,云海市人,头婚。
写完后,岑问假装不在意地瞥了一眼未来老婆的身份证,惊了,看得出她年纪小,没想到真这么小,还是个水灵灵的小姑娘,他这是捡到什么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