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间,云清酒和朝儿一直杵着下巴坐着,看着小夕儿大快朵颐。
萧衡像个没事人一样,亲切地给她夹菜。
瞧着他现如今这般温和的样子,云清酒只觉得虚伪的不行。
于是,沉着声音开口询问:“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萧衡淡淡的抬起眼眸来看了她一眼,神色如常。
“并不想干什么,只是想陪在你们母子身边罢了。”
他的嘴里,总是没有一句实话。
云清酒见他这样的态度,不想再与他多说什么。
眼看小夕儿也吃得差不多了,她站起身,带着两个小家伙上了二楼的客房。
萧衡在原地顿了一会儿,见她这样的态度,倒也不恼。
然后,死皮白赖的要了一间房,住在了她们的旁边。
对于他这样的举动,云清酒显得有些头疼。
萧衡要是一直在的话,她就很难去追查小老头的下落了。
毕竟,他和那太子,很有可能是一伙的。
她微微皱眉,想找个办法支开萧衡。
恰是这时,屋门被人敲响了。
门口处,传来萧衡平淡的声音:“酒酒,我有事要出去一会儿,你们先住在这里等我一两天,我很快就回来接你们。”
云清酒皱了皱眉,心里自是不屑,但嘴上并没有说出来。
没有给他开门,他在门口站了一会儿,然后抬脚离去。
云清酒想要把两个小家伙哄睡之后,去找单凝儿。
可,还没能把他们哄睡,屋门又响起来。
还以为是萧衡又回来了,不耐烦地问了一句,“你还想再说什么?”
但是,门外却传来了一个低沉的女声,“云清酒,开门。”
这个声音不算陌生,云清酒一听就知道来的人是单凝儿。
真是没有想到,她还没有去找她呢,她倒是主动找来了。
听出是她的声音,朝儿和夕儿都有些紧张的看着她。
她对着他们轻笑了笑,以示安抚,然后走到门边,打开了门。
单凝儿是独自一人前来的。
她现如今的这个架势,并不像是来找茬,到像是要谈事情一样。
云清酒看了她一眼,然后把她请进了屋子里面。
单凝儿在桌边坐下,倒也没有啰嗦,开门见山的直接开口。
“我今天来就是想问你,你到底,愿不愿意为太子殿下医治?”
云清酒看着她那略带威胁的语气和神色,不由得皱了皱眉。
不是她不想治,是真的治不了呢。
事情多貌还不知道,如何能治。
“没法治……”
她的话音还没落下,这就被她厉声打断。
“别说那些没用的,治不了也得治!以你的医术,会有你治不了的病吗?”
她方才态度还挺好,如今一听云清酒这样说,直接就炸了。
“你要是不肯帮忙的话,我就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司空战!到时候,要是出了点什么事,你可别后悔!”
听她这样说,云清酒舒展的眉头忽而紧皱,有些不可置信地瞧着她。
怎么,听她话语里面的意思,是她知道事情的部真相吗?
那件事情,她不应该知道啊。
于是,试探性的轻笑:“都发展到这个地步了。我还有什么怕你抖落的?”
单凝儿忽然轻笑了一声,眼睛里满是轻蔑的味道。
“云清酒,你别以为我不知道,王皇后一家都是替死鬼!灭了月影族的人,我知道是谁!”
云清酒眉头紧皱着,没有回话。
她在思考,考虑她这话语里面的真实性。
这个时候,又听她继续耀武扬威的开口。
“如果司空战知道了实情的话,伤心之余导致旧病发作的话,那可就不好了,你这后半辈子的幸福,就都没了。”
云清酒无法理解她的脑回路,自己的幸福,仰仗自己努力创造才对。
可是在单凝儿这个女人的认知里,好像所有的一切荣华富贵与幸福,都要依附着男人。
这是她无法苟同,也很轻视的一点。
看她神色认真,并不像是在开玩笑,云清酒的小拳头暗自握了起来。
此时此刻,有些想要将她就地正法的冲动。
但是,她并没有这样做。
以她现如今的功夫,一个能打她十个。
但是,为了小老头的安危考虑,只好暂且忍耐着她。
转眼,冲着她微微笑了笑:“要我帮你救人,也不是不可以,我要你把皇爷爷完好无损的送到我跟前。”
单凝儿没有绕弯子,大方承认小老头就在她的手上,而且在太子的别院里面。
看向云清酒,朝儿和夕儿,她然后开口道:“要想救他的话,那就跟我走吧。”
说完,又跟着补充了一句,“要是不想出什么意外的话,你们最好老实点,乖乖听话!”
朝儿和夕儿瞪了她一眼,小腮帮子气的鼓鼓的。
她像只骄傲的花孔雀一样,走头在前头,打算出屋。
云清酒手里捏了一枚银针,身形快速的一闪,去到她的跟前。
在她压根没有回过神之际,将那银针扎入了她后颈处。
这个女人,心怀不轨。
虽然,暂时杀不了她。但是可以用一些特殊的方法牵制她。
否则的话,她怎么敢带着两小只去闯她那龙潭虎穴呢。
如果不事先做一点准备的话,恐怕,要被她啃得连骨头都不剩。
单凝儿感觉到痛意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她下意识的摸了一下被银针扎过的地方,恶狠狠的看着云清酒。
“云清酒!你干什么?”
云清酒将那枚银针握在手里面,悠悠把玩。
烛光的照映之下,可见银针泛黑,看上去像是淬了剧毒的。
“没什么,就是给自己造一张保命符而已,如果我们能带着爷爷平安的回来这里,那你也就平安,如果我们出了事,那你就在黄泉路上跟我们做伴吧。”
她这一番话,让单凝儿一张老脸都黑了。
怒瞪她的同时,又显得有些不可置信。
“云清酒,你现如今倒是越发的厉害了!是我小看你了!”
云清酒轻笑了一声。
“这俗话说的好,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你以后不要老是在门缝里看人。”
单凝儿被气的不轻,脸色十分难看。
重重的甩了甩衣袖之后,她匆匆的带着云清酒母子三人离开了小酒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