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上工的钟声一响,宋骁看着还在沉睡中的沈娇娇在她的额头落下轻轻一吻,穿戴好衣服,静悄悄下床,把房间的门关好。
走到院里拿好水壶和草帽,将大门从内部挂好,便到旱地去了。
此时,原本在沉睡中的沈娇娇听到大门“咣当”一声后,她悄咪咪睁开眼,收拾好东西,也赶紧出门去。
走在路上,一脸斗志昂扬,想她作为新时代女青年,怎么能被一点困难打倒呢!
于是,在宋骁出门后,她再去上工,不就是干农活吗?
哪怕现在干得不好,多练习练习,自己总能赶上整个大队的平均工分的!
想起上午陈燕拿着本子记工分时的嘲笑表情,她就不服气,不争馒头她也要争口气!
到了水田,大家都先前一步来上工。
陈燕站在旁边看着沈娇娇全副武装,胳膊和腿包的严严实实,就连手上也不知戴了一副从哪里买到的胶手套,一看就不便宜,简直是来闹笑话的,一点劳动人民的形象都没有,也不知道宋骁怎么看上的,哼。
沈娇娇见她站在自己面前,微低着头看她,眉毛一挑问道:“陈同志,有什么事吗?”。
看着她这张明媚张扬的脸,陈燕手中攥着的本子几乎要被她捏变形,就是这张脸,这个表情。
梦中的自己佝偻着腰捡破烂的时候,她就是这样一副高高在上的嘴脸,轻飘飘瞥了自己一眼,在挽着宋骁走入酒店的时候,还让保镖过来撒下一张张红票子,击碎她那本就为数不多的自尊。
既然自己没能抓住机会嫁给宋骁,她也不会让他们好过。
见陈燕一直盯着自己,看的让人发毛,她伸出手在她面前晃了两下:“喂,你没事吧?”。
眼前晃过虚影,陈燕回过神来,对沈娇娇说道:“沈同志,你刚才迟到了,按照规定我要扣掉你一个工分”。
说着,手下的笔就要落在记账本上。
眼看就在纸上画下印痕,沈娇娇伸出手捂在本子上,脸上带着笑容:“陈同志,这样不太好吧,我只是比大家稍来晚了几分钟,你就要扣掉一个公分,这怎么也说不过去吧?”。
“这是村长和各位一起规定的,你该不会觉得村长也没有错?”
沈娇娇被她这阴阳怪气的语气说的摸不着头脑,但听她这话连忙解释:“陈同志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觉得一个工分太多了些,我一上午才挣了两个,我知道迟到是我不对,但是能不能少扣一点”。
陈燕心里冷笑,既然落在自己的手里,就休想好看!真是刚打瞌睡就有人送枕头。
两人对峙的画面也引起了田里人们地注意。
小桃娘和小桃看见这个场景,放下手中的活,朝着他们走来。
沈娇娇本来斗志昂扬的心情,被这一公分已经打压的快要消失殆尽了,看着对面的陈燕,心想道她怎么这么闲,还站在这不走了,难道等着自己先认输?
那可真是不好意思了,她沈娇娇还非得杠上了。
小桃沿着田坎走到平路上,看着两人大眼瞪小眼,比村头李二牛家的大公鸡还精神。
生怕再这么瞅下去,沈娇娇变成斗鸡眼,洗干净手拉过她,在旁边小声嘀咕。
“娇娇,你怎么和燕子站在这,我咋感觉你俩有点不对劲”。
沈娇娇给了她一个“肯定”的眼神。
“怎么回事?你和我说说”。
她和沈娇娇从小一起长大,虽然沈娇娇平时娇气一点,不爱干活,但是她从来没发过脾气,就连村里传出很多关于她的传言,她也能当做没听见一样。
今天看着她噘着嘴有点生气的样子还有些难得。
听见小桃语气里的关心,沈娇娇仿佛找到了开闸口,把不开心全放出来,向她陈述了一遍刚才的事情。
说实话,谁家没个头疼脑热的,平时村民偶尔有的时候晚来一两分钟,记分员也就当睁一眼闭一只眼了。
毕竟最后收工是看工作量,不是看工作时间。
陈燕说扣一工分,这在大石头村是从来没有过得,除非是一整天矿工。
后边赶来的桃子娘把这件事的前因后果,已经听的差不多了。
她看向陈燕:“燕子,娇娇确实是来晚了,我是个直性子,做错了就是做错了,我也不替她狡辩,但你看这一个工分确实有点多了,但是划公分的时候也没见真扣过,。
大家都乡里乡亲的,你看看扣半个成不?”。
沈娇娇看着小桃娘低声下气的样子,心里挺不得劲的。
“婶子,这事是我做的不对,陈同志按照规定来扣分是应该的,你别看我小胳膊小腿的,等会我还能再挣两个工分”。
小桃娘看着她变得生龙活虎的样子,“行行行,那婶子就先去干活了”。
沈娇娇和小桃也结伴到上午完工的地方接着干。
因为这句话,沈娇娇憋着一股气证明自己,手下的速度也越来越快。.
脸上的汗水一滴一滴的滴落到水里,溅起完美的水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