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阻挡二哥的唠叨,他拉过被子盖过头顶。
沈建业看着他这幅样子怒火中烧,双手握拳,把手捏得嘎嘣响。
被子底下蠕动着的沈建安听到这个声音,后背绷紧,浑身起鸡皮疙瘩,小时候的回忆浮现在眼前。
那时候小妹妹还没有出生,作为家里最小的他在父母面前是最受宠的,再加上他小时候就爱嘴馋,撒娇卖萌后娘就狠狠心买一块硬糖给他,但往往糖还没到嘴边就被二哥抢走,还威胁他不准告状,不然自己就会被“教育”一顿。
天知道,他听见这个嘎嘣的声音就想跑奈何被窝太温暖了,就在他纠结要不要出来受死的时候,一股凉风从脚底传来。
“二哥,你干嘛掀我被子,快放下太冷了”,沈建安抓紧上身的被子,抱住瑟瑟发抖的自己。
“我再给你一分钟,要是一会儿还不见你起来,连人带被子我都给弄走”。
沈建安就像一颗被霜打过的小白菜,蔫了吧唧的坐起来,万恶的二哥!
收拾好自己,他在二哥一寸寸杀人的目光中快速吃了一个红薯垫垫饥。
林杏花还惊奇的问他怎么起的那么早,距离出发还有一个小时呢。
听到她这么说,沈建安心中流泪的小人更加伤心。
“你们兄弟俩把桌子收拾好,等会你二叔他们来,咱们就去迎亲”,林杏花边准备喜糖喜饼嘱咐他们。
兄弟俩答应着。
不多会儿,院里来了很多同族的人来帮忙,购置的酒席在后院,各位婶娘在家里吃过饭,直接忙了起来,切肉的切肉、切菜的切菜,有条不紊的忙碌着。
林杏花本来还想去搭把手,被赵小兰拦住了:“你今天可是得好好坐着等着儿媳妇敬茶就行,后边这些事我们保准给你办的漂漂亮亮的,小桃娘你说是不是?”。
小桃娘手里忙着切菜,听见她叫自己,笑着答应。
有她们两个能干的姐妹,林杏花内心暖得很,把煮好的糖水装在暖瓶里让她们多喝点。
大家都答应着,来帮忙能吃肉菜和糖水,干起活来更卖力了。
大石头村新的一年第一对结婚的新人,沈建业和聂清霜受到了整村的关注,还有隔壁村的来凑热闹,也想挣个糖甜甜嘴。
沈建业胸前戴着一朵结婚用的红礼花,穿着冬季军装,依旧精神抖擞的带着本家兄弟往知青点走去。
另一边,知青点。嘀嗒网
聂清霜穿着一身新棉袄正坐在镜子前,修长白皙的脖颈上系了一条大红色的头巾,是知青点的女同志们一起送给她的新婚礼物。
身上的棉袄是爷爷特地从海市带过来的,请当地有名的老绣娘纯手工编织,样式虽然中规中矩,但是内在用料一点不少,这是老爷子对孙女的一片心意。
薛凤凤和许芳还有两位年纪相仿的姑娘,陪她坐在屋里说话解闷。
“清霜这样一打扮更好看了,要是我是沈营长,我也想娶回家”,薛凤凤托着脸羡慕的看着聂清霜。
“现在可不是沈营长,得叫沈团长”,许芳笑着纠正她。
薛凤凤一拍脑子:“看我这记性,一时给忘记了”,随即想到自己,“哎,什么时候我也能遇到我的白马王子”。
这个词还是她从偷偷藏的外国中看到的,最近沉迷其中,私底下没少说这个。
“这种事得看缘分,你看清霜就是和沈团长缘分到了,就和我似的还不知道等到什么时候呢,你比我小倒是比我还急,哈哈哈”。
许芳今年二十四岁,她从十八那年就来到大石头村,一晃时间已经过去这么久,她也不是没想过找个当地人家结婚算了,可内心有个想法让她在坚持坚持,随着日子一天天过着,她也逐渐融入现在的村民中,只是原本的结婚的心在看到那些被压迫的妇女后,就消失了。
她想好,自己大不了就当个老姑娘,自己一个人也活得自在,反正家里对于她的死活也不管不问。
薛凤凤今年也才二十岁,平时别看她说话大大咧咧、没心没肺的,因为父母恩爱的原因,她对于爱情仍然是充满着希望。
她们聊了没几句觉得自己有点跑偏了,赶忙把话题扯回到聂清霜身上。
聂清霜听见他们聊天,脑中回想着和沈建业的一点一滴,真是很有缘分,或许这就是上天冥冥之中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