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雨真的人走后,陈浪便对那间“试衣间”内发生的事情颇为好奇。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让祝雨真大变了样。
之前从未见过这位小姐脸上会露出羞涩神态。
难道是那些装备设计的太悻感了?
陈浪想了想,哑然失笑。
她们可都是古人那,哪里见过这种款式的设计。
可惜,那间屋里没有装摄像头,不然......
陈浪刚有了这个念头,便极力要将这个念头从脑海里驱赶走。
这事绝对不能干,绝对不能干!
陈浪一路行来,往秋爽斋而去。
大院内家仆们正忙着扫雪,见到陈浪过来后,都恭敬的叫声老爷。
陈浪点头回应。
老爷,感觉怪怪的,我有那么老吗。
回到秋爽斋后院客厅,陈浪专门到镜子前看了看自己。
分明年轻了些!
似乎只有二十五不到的模样。
面容也有细微的改变。
总结来说,就是变帅了一点点,而且是一种气质上的提升。
陈浪回忆起了自己一刀砍掉蒋灼手腕的过程。
动作的确快了,至少快了30%。
要是在原时空,这种级别的提升,恐怕需要十年的苦练才能换来。
既快又稳,不光动作快了,脑子的反应也快了。
这可是他多年追求的梦想啊,没想到突然就这么超额完成了。
让陈浪感到十分不真实。
陈浪正在镜前“顾影自怜”,李莹闯了进来。
“公子?”
李莹饶有兴致的看着陈浪,莞尔一笑道:“晚饭做好了!”
陈浪被看的浑身不自在,尴尬笑道:“知道了,你先去吧!”
李莹站在了旁边,撒娇道:“我等你!”
“好吧!”陈浪无奈道,“哦,对了,小莹,你看我和之前比,有没有变化?”
李莹见陈浪问的奇怪,抬头一双亮晶晶的大眼睛盯着陈浪看了好一会儿,萌萌的道:“公子,你这么一说,好像确实有变化。”
“什么变化?”陈浪追问道。
“变的......”李莹的白嫩的小手伸到了陈浪的脸上,摸了摸,才娇羞道:“变英俊了些,嘻嘻。”
陈浪心头一惊,道:“知道了,走吧,吃饭去!”
“嗯!”
李莹重重的点了点头,抽身走在了前面。
晚饭过后,陈浪回到了原时空,自拍了一张照片发给了刘春。
刘春很快给了回复:“老陈,你这么自恋,给我发照片干嘛?”
陈浪发了个笑脸过去,然后道:“看我有没有变化!”
刘春道:“有,人发财了,精神就不一样了啊,现在帅多了,更年轻了。不对,不对,老兄你之前就很帅,现在更帅了,哈哈哈哈!”
陈浪哭笑不得。
看来自己的身体确实因穿越而发生了变化。
...
贺昌友自从得了一份差事后,就一头扎了进去。
十年了,作为一个举人,他是如此的渴望一份“工作”。
当年贺家遭到黄家迫害后,家破人亡。
家族背了走私通倭的罪名,自己虽有举人功名加身,十多年来却落得无人问津。
再加上黄家暗中使绊子,自己在仁和县老家都几乎无立锥之地了。
这些年来,新仇旧恨,无日不萦绕心怀,如万蚁噬心一般。
想到那困在青楼内的小妹,贺昌友唯有终日借酒消愁,以泪洗面。
没想到这位素未谋面的陈老板,却大胆启用自己。
自从跟了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叫陈浪的主人,自己似乎时来运转了。
这一个多月来,越来越多的重要的事情交到了自己的手上。
这分明是被重视的表现,贺昌友何尝看不明白?
他将这些年来的一腔热血都扑在了慈溪农场的管理任务上。
只要是曹和成交给他的任务,无论大小轻重,他一概不挑。
也没有任何架子,虽然在这片不毛之地上,他的“学历”最高,简直是一骑绝尘。
这里的上万流民加上陈浪派来的几个头头脑脑,连一个秀才都没有。
而贺举人也没有辜负众人的期望,一个人把慈溪一号农场的事务管理的井井有条。
并且在慈溪的一个多月,贺举人罕见的把酒给戒了。
甚至连剑都也没见过他耍过几回。
曹和成看在眼里,不断把贺举人在慈溪的表现以书信的方式报告给陈浪。
陈浪剿匪归来后,看到这些报告,心中为之一悦。
便修书一封,让曹和成安排一下,让贺举人回集贤书苑来,陈述职守。
也就是相当于现代社会的“作述职报告”。
...
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
宽阔的钱塘江两岸几百里皆被白茫茫的大雪覆盖。
这种在后世只能在北国看到的风光,在小冰河时期,地处南方的浙江也是年年冬天都可见到。
夜以继日的在慈溪忙了一个多月,贺昌友近几天被曹和成放了假。
此时正在江边披着蓑衣独钓寒江雪,这种心情的平静,十多年没有过了。
就在这时,有人过来找他,告诉他上面召他回去“述职”。
贺昌友放下钓竿,心中大喜,便跟着那人返回了营地。
次日,贺昌友搭了返回杭州的船,第二日上午,便回到了仁和县。
沐浴斋戒,换了身像样的衣服,便来崇贤镇见这个他素未谋面的陈东家。
小船来到集贤码头,抬头便见到一座富丽的大宅院。
此处之前是沈家的宅院,沈家遭难之后,这座宅院十年无人问津,破落不堪。
这个事情他知道的十分清楚。
因为他们贺家与沈家的遭遇颇为相似。
只不过他们贺家还要早两年而已。
这处大宅院前两年他还见到过,里里外外荒草丛生,一片荒芜破败之相。
没想到现在大变样了。
院落,码头,河边石板小路全都焕然一新。
码头上十分热闹,甚至把几里外的崇贤镇码头都给比了下去。
贺昌友依稀记得,沈家家主沈开济十分刚烈,为了不让女眷流入教坊司,竟然逼迫一家女人全都喝了毒药。
他自己也拔剑自刎。
尽管此事情已经过去十多年,回想起来,仍旧心有戚戚。
贺昌友当年高中举人后,也是意气风发,锋芒毕露的热血青年,常有一颗热切的报效国家之心。
然家族遭难之后,天下间的是非黑白,他早已有了另一番看待的眼光。
沈家忠也好,奸也罢,谁又能说的清呢。
朝廷的屠刀和牢狱又真的是正义的吗?
贺昌友睹物思情,不禁牢骚满腹起来。
下了小船,沿着一条加宽的石板路,走了不到半里路便来到了这处大宅院的门口。
门头大书“集贤书苑”四个大字。
看的出来,这门头和一圈院墙都是新加的。
比一般宅院要高大的多。
陈东家这样做,显然是从军事的角度考量的。
但修的不伦不类,防御力怕是要大打折扣。
水泥这种神器,慈溪农场就有,贺昌友亲自见过,当时可谓大开眼界。
但即便有水泥的加持,这样单薄的防御,也不足以抵御真正大规模兵马的强攻。
不过位陈老板,想法确实与人不同。
在宅院的防备的设计上,就可见一斑。
贺昌友正想着,门口出来一个家仆模样的人,对他恭敬的行了一礼,问道:“您是贺先生吗?”
贺昌友道:“正是在下!”
家仆道:“请随我来吧,东家在正在等您。”
贺昌友便随家仆进了集贤书苑。
好大一处宅院,比自家当年的宅院还要有气魄的模样。
念及此处,贺昌友心头一酸。
好在他心系即将要见面的神秘东家,这个念头很快被有些忐忑的心理覆盖。
过了两道门,才来到一处轩昂明净的堂屋前。
家仆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贺昌友调整了下呼吸,迈步走了进去。
刚进门,屋内一年轻人起身迎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