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活三个孩子的愿望,进展的并不顺利。
白虽然天生就懂得许多天地规则,但全靠自己捉摸,一年的时间几乎全无进展。
她回想起自己杀掉过的,那个自称巫师的存在。
那个人显然和其他大多数人类不同,拥有着一些奇异的能力。
可惜那时正在被围堵中,没有功夫吃下巫师的尸体。
白只能再度走出山林,寻找巫师的踪迹,但这一次,她发现了奇怪的事情。
这片区域的人类,居然在膜拜她。
人类在村庄内,用木头凋刻了她的样子,将她当做神明一般崇拜。
也许是处于恐惧,也许是处于好奇,毕竟一年前除了最初的村庄外,白并没有去找各个村庄的麻烦,反倒是压迫村庄的贵族遭到了灭顶之灾。
新的封地贵族还未来到这里,但偶尔一些落魄贵族游荡到此处,试图欺压贱民的时候,村民们就会将白色野兽的神像端出来,声称他们受到白色野兽的庇护。
偶尔还会有人为木像献上祭品,然后任由宝贵的食物在木像下腐烂。
白不明白,这有什么意义呢。
她对此并不关心,而是一心朝着更远的地方前进,寻找巫师的线索。
前进了不知道多远,十数个日出日落之后,她终于找到了一处不一样的地方。
城市。
不同于村庄,也不同于那些边陲贵族的领地,人类的城市更大,人更多,还有坚固的城墙。
白猜测这么多人类里面,肯定有着那种“巫师”。
而揪出巫师最好的办法,就是发动攻击,引发冲突。
于是她作势袭击城市的卫兵,白色野兽的传闻早就传到了这里,城主非常重视,很快就有大批全副武装的士兵来围堵,而白所寻找的巫师,也在其中。
一个胡子花白,行将就木的老年人类。
也是白第一次遇见的,旗鼓相当的对手。
那个人类看上去一阵风就能吹倒,却能隔空施展神奇的能力,在海量士兵的协助下,竟然将白赶跑了。
白试了数次都没能成功。
只要能够冲到老年巫师面前,她相信自己一定可以杀了他,但无数身着铁甲的士兵却让她根本无法靠近。
也许再过一些年,白的力量还会无止境的成长,但她已经等不及了。
她也需要一些士兵。
于是她回到了最初的地方,以真身出现,收服那些崇拜她的人类,带着这些愚昧者、投机者、盗匪,攻击了城市。
这些人类崇拜她的力量,也贪婪于战争带来的机遇,他们拿着草叉、棍棒,只有猎人的弓箭稍稍有些威慑力。
白不在乎这些追随她的人类是为了什么而战,她只是需要一些“士兵”。
或者“匪徒”,对她我而言没有区别。
再次回到人类城市。
这次有了数百人类分担压力,白果然凭借着自己的矫健身姿,顺利在人群中冲到了老年巫师面前,仅仅一个照面,这个快要老死的巫师就身首分离。
而随着巫师的死亡,士兵们也被吓破了胆。
白吃下巫师的功夫,那帮兴奋的“匪徒”就追随着溃败士兵,冲进了城市里。
开始了烧杀掳掠。
白吞食了巫师的血肉,确实得到了很多启发,但距离复活三个孩子,还不够。
于是她继续寻找巫师,攻击一座座城市,逼得那些巫师不得不出面。
而她背后的队伍,也越来越多,有倒戈的降兵,有居心叵测的罪犯,有渴望翻身的贱民。
她只想寻找巫师,但她带领的队伍却成了秩序的破坏者。
渐渐地,身后人越来越多,越来越凶狠,武器盔甲也越来越精良。
有时候甚至不需要她自己出手,下面的人就会将那些弱小的巫师抓来给她。
为了能够更好的统御这些“匪徒”,白有时也会利用得到的知识,幻化成人类的模样。
当时那片土地上的王国,将其称之为“白祸”,席卷了大半的领土。
白从不管理那些“匪徒”,而匪徒们在掠夺了他人的财富后,很自然的就成了新的压迫者和剥削者。
罪犯变成了贵族,因为他杀的敌人最多,农夫成为了队长,带着同村的人去掠夺其他村庄。
他们反抗特权,只是为了成为特权本身。
白对此并不在乎,她开始很少杀人,只是不断地吃下巫师,积累知识。
她始终没有忘记自己最初的目的。
一年之后,白感到自己积累的知识已经足够,开始着手复活。
她利用三个孩子的头骨为基础,用自己的血肉为引子,辅以吞噬巫师得到的知识,进行了某种仪式。
庞大的生命力被抽离了一部分,血肉在她眼前涌动,重组。
三个孩子从仪式中走出。
其样貌正是“尹伦莎”“菲尔德”和“来希那”。
然而令白失望的是,三个孩子只是徒具其表,他们有着三个孩子的面貌,却没有相关的记忆,他们将白称之为母亲,不认为自己是人类,并且具有强烈的食人。
白明白,这不再是当初的三个孩子,但这已经是她能做到的极限了。
她失落又难过,隐藏在了山林之间,而外界,却三个全新的造物,却被认为是“白”的后继者。
天生拥有强大力量的他们,很快就长成了成年模样,在“白”将自己封闭在山中的时间里,继承了“白”的大部分权利、威望信仰。
“白祸”和原本的王国,分庭抗礼,旗鼓相当。
“母亲,我们一族,有名字么?”
白站在自己出生的山巅上,摇了摇头。
“人类们称呼我们为赛因,意为祈福我想将它作为我们的名字,也请母亲传我们繁衍之法。”
白并未拒绝,将自己研究出来的仪式,交给了三个孩子。
以自己的血肉,和人类的头骨为引,塑造出全新的存在。
这就是赛因。
只是这种方法有一个缺陷,创造者实力必须足够强大,被创造出来的存在实力也普遍低于祖代,只有不断进食祖代的血肉,重新进行仪式,才能渐渐提高力量上限。
用这种方法创造出来的种族,必然是一个等级森严的种族。
白不再关心山外面的世界,她只呆在自己出生的那座山,在距离大海很近的地方。
但她的天赋,使得她即使什么也不做,力量也在与日俱增。
一百年过去了,外面已经建立起了名为希赛因的国度,三个孩子统领的国家愈发强盛。
而她感觉自己,跨越了某个瓶颈。
像是冥冥中的天意,亦或是她的诞生就是为了这一刻。
跨过瓶颈之后她感应到,在遥远的东方,应该有一个她的同类。
她真正的同类,和她一样的天地异种,那是她命定的伴侣。
她应该去找到他,然后诞下全新的种族。
不是赛因这种残次品,而是更加“和谐”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