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宗还沉浸在胜利的快感中,丝毫不知,危险逐渐来临。
乾央殿,王静之再度来访。
只看对方脸色,司马宗就有了听坏事的准备。
“王爱卿,有何事,但说无妨。”
“皇上,刘牢之大人死了。”
司马宗很无语,他天天在幻想,刘牢之带着百万雄师,来建康救驾。
“好好的,怎么就死了?”
不问还好,一问更无语。..
刘牢之只有一子,名刘敬宣,刘牢之将其当成心头肉,胜过自己的命。
刘牢之被桓玄调到会稽,刘敬宣去京口转移家室,逾期未归。
刘牢之以为刘敬宣被刘袭杀害,心灰意冷,上吊自杀。
要不是王静之说,司马宗简直不敢相信。
一生征战沙场的名将,竟以如此方式挂掉?
他不知道,历史并未改变,刘牢之的确是这样死的。
“臣已找到刘敬宣,他愿投皇上。只是现在他能招集的兵马,只有一千多人。”
“他愿为会稽太守,帮皇上招兵买马。”
只有一千多人?司马宗听得心烦。
“那刘敬宣能力如何?”
“有才智,处事小心谨慎,是个可用之才。只是太年青,没什么名望。”
“桓玄本就提防他们父子,要当会稽太守,只怕很难。”
司马宗问:“你能不能说动谢瑶那些人?若有他们帮忙,此事可成。”
与王静之一番商量,一太监来报:
“皇上,桓妃娘娘有请。”
……
上次宗伯信几人,就是借口桓容有请,结果闹出那么大的事。
这次司马宗长了个心眼,带了一大帮禁卫,来到坤安殿。
司马宗心脏一紧,今天桓容没在大殿招待他。
“娘娘在后面的食月楼,陛下请。”
司马宗暗自鄙视,桓容好吃,连取楼的名字,也带个食。
来到一幢三层高楼,桓容一改平时的冷淡:
“今是本宫寿辰之日,陛下与本宫是夫妻,希望能与陛下一起过。”
四个太监、两个宫女,加两个一看就是孔武有力的保镖,护在桓容身边。
这阵仗,司马宗不鄙视了,警觉心大起。
桓容讨厌司马宗入骨,怎会请他来过生日?
“桓妃,这个月宫里拨银两的时间已到,朕想将银子拿去。”
“银子的事简单,刘芬,将银子给他们先带去,陛下留在这里陪本宫。”
桓容真给了银子,看在银子的份上,司马宗没有立马回去。
司马宗十分难受,怕被下毒,连面前的酒菜也不敢下口。
桓容大吃一会,一个宫女来到她身边,一阵咬耳根。
“陛下暂且在此等本宫,本宫去拿件东西。陛下既然不想吃东西,给陛下点上本宫的龙涎香。”
桓容带着众人离开,一个太监将一根香,插在香炉中。
一切都是那么自然,司马宗看来,这些自然中,透着一丝诡异。
桓容绝不可能请司马宗过生,司马宗猜想,一定有什么阴谋。
酒菜司马宗没碰,除开下毒的阴谋,不可能伤害得了他。
司马宗想了一会,突然,感觉到脑袋有些沉。
猛吸几口气,司马宗将目光锁定香炉。
“香有问题。”
现在的司马宗,不但武力惊人,身体也非常敏感。
他敢肯定,刚才点的龙涎香有问题。
这味,有迷香的效果。
桓容将司马宗迷晕干什么?
司马宗想不到,但他知道,这里非久留之地。
司马宗打开窗户,他带来的禁卫已不知去向,几个太监守在门口。
连二楼楼梯口,也有两个太监守着。
后面没人守,现在的楼层很高,从三楼窗户跳下,起码有十几米。
这个高度对于司马宗来说,并非高不可下。
司马宗看了一圈,目光锁定上面的横梁。
……
“娘娘,奴才已点**香点上。现在,陛下定已倒下。”
桓容大爽:“将尸体抬来,这次他不交权也不行了。”
几个太监,抬着一张席子,跟在桓容后面,来到三楼。
“你们进去看没有?那傻子可倒下?”
一个守在楼梯口的太监说:
“怪事,我们去看了,门怎么也推不开,可能被陛下锁住。”
“他将门锁住?”桓容想不通。
“他锁门干什么?莫非被那**香迷糊涂?”
点香太监解释:“娘娘,那**香只能致人昏迷。”
桓容咬咬牙:“不管了,将门撞开。”
三楼厅房的门被撞开后,全惊呆。
“那傻子到哪里去了?”桓容瞪着守楼梯口的两个太监:
“说,是不是你们将他放了?”
两人跪下:
“奴才哪敢私放陛下?奴才两人一直守在那里,真没看到陛下从那里经过。”
另一太监指着打开的窗户:“莫不是从那里跳下去了吧?”
桓容来到窗户前,只是看着都有点心虚:
“这么高,你们来跳个给本宫看看?”
大家里里外外找遍,没找到半个人影。一年青宫女说:
“娘娘,会不会是那只厉鬼,将陛下带走了?”
众人打了个冷颤,桓容很快被惊喜覆盖:
“真要是那样更好,你们快去乾央殿看看,他可回去了。”
横梁上的司马宗,看到抬进来的席子中,有一具已被砍烂的尸体。
杀气填胸,好不容易才将杀人的冲动按住。
待众人离开后,司马宗从横梁上跳下,走出楼房。
“陛、陛下?”
在外面的几个太监,被吓得花容失色,刚才他们也参预找人。
司马宗一脸惊惧:“厉鬼,那只厉鬼又出现了。”
说完,司马宗撒腿就跑。
几个太监没能坚持几口气,紧随其后逃离。
……
桓玄一脸的不可思议,要不是桓容亲自汇报,他完全不敢相信。
“你是说皇上碰到厉鬼了?”
桓容现在都在发颤,她已发誓,以后再不去食月楼。
“真有鬼,我们里里外外全搜遍,都没搜到他。刚离开,他就从楼中出来。”
桓玄沉思:“会不会是那几个太监勾结?”
“应该不会,他们都是我从桓府带去的。我没敢问太多,爹爹你亲自去看看。”
桓玄来到乾央殿,司马宗裹着一床被子。脸上不知涂了多少粉,一脸惨白。
“皇上,你刚才经历什么了?”
司马宗记得,以前他曾为一部电影跑过龙套。
在乱军中混战,一个专属镜头都没有。
他自我感觉很有演戏天赋,可惜那次过后,再没人请他。
“厉鬼,厉鬼。”
就这四字,难怪没人再请他。王神爱赶忙相助。
“桓相,陛下现在惊魂未定,让他休息一会吧!”
桓玄看向殷仲文,后者说:
“皇上不用担心,我们带来不少人,再多厉鬼也不敢来。你将事情说出,我们才好想办法解决。”
惊魂未定这段,司马宗感觉挺尬,干脆直接跳过。
“桓妃离开后,朕正在喝酒。突然刮起一阵冷风,出现一团白雾。白雾中,出来一只厉鬼。”
“朕当时被吓傻,无法喊叫。那厉鬼说:有人要害你,你且跟我去避避。”
“朕记得身处一团白雾中,不知过了多久,再次出现时,又回到食月楼。”
这鬼故事?包括殷仲文也惊呆。
计划是殷仲文所想,杀个宫女,嫁祸给被熏昏迷的司马宗。
这次桓玄再不给司马宗机会,要夺司马宗的权利,包括玉玺。
“那厉鬼是谁,还给你说过些什么?”
“朕不知道他是谁,说过些什么?一时想不起来。”
原本司马宗想将厉鬼,说成他的保护神,谁敢动他谁死那种。
太过,没敢。
就问出一个故事,桓玄等人离开后,将几个看守太监折磨得够呛。
最后殷仲文得出结论:“桓相,他们绝没和皇上勾结。”
桓玄呆呆问:“莫非真是那只厉鬼?”
“只怕、是真的。”
殷仲文不得不向现实低头。桓容不甘:
“我们就这么放过那傻子?”
“那只厉鬼只在宫里,我们以后使计,不在宫里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