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的官员也有假日,十日一休,名曰旬休。
现已立秋,司马宗一家人在秋风黄叶的御花园,自娱自乐。
宋真跑来,交给司马宗一封信:
“陛下,有人给了你一封信。”
“谁?”
“奴才不知,奴才在宫外碰到一人,那人说他也是受别人所托。”
司马宗打开信,一看呆住。“不好,他们要谋静之。”
王神爱吓得花容失色,信上没有隐瞒。
信是诸葛长民所写,诸葛长民将桓玄出卖得干干净净。
生怕司马宗不知道桓玄有反意,在信上举了一大堆证据,证明桓玄要谋反。
甚至还说,上次抛铜子之事,诸葛长民是有意帮司马宗。
诸葛长民一直是忠臣,潜伏在桓玄身边,就是为了给司马宗办事。
这种人写的信?三女深信不疑。
“陛下,诸葛长民如此忠义,绝不会说假,大哥那边怎么办?”
“忠义?倒也未必。”
司马宗猜到几分,上次因铜子的事,诸葛长民差点被桓玄当众打死。
对于自尊心强的人来说,这仇不亚于杀父杀母之仇。
“他们设计要谋静之,只有通知静之,让他去外面躲一段时间。”
一家人失了游逛的心思,回到乾央殿没多久,桓容到来。
“本宫那些人太笨,连宫里许多规矩都还不知道。听说陛下的颜子其和宋真聪明,本宫想将他们带去,教教那些人。”
桓容现在还想作妖?司马宗很无语。
“不借。”
桓容已见识过两个保镖的武艺,远比司马宗的疯魔刀法强。
信心倍增,所以才出来作妖。
“你们不想要月俸了?”
司马宗受够桓容用银子威胁,想到一个不知成不成的办法。
“你要敢扣月俸,朕就去祠堂告状。那只厉鬼一定能听到,到时候?”
桓容不由打了个冷颤,她奉桓玄之令,将颜子其两人捞过去。
万一王静之不知道,还可以刑逼颜子其两人。
“休拿厉鬼吓本宫,本宫如果出事,你们都得给本宫陪葬。”
狠话说完,桓容没敢赌一把,带人离开。
司马宗将宋真召来:
“你们最近不要出宫,找个可靠之人,带信给诸葛长民,说朕要见他。”
司马宗吩咐完,来到一个地方。
……
桓容已不管司马芳的生意,司马芳在一废弃宫殿,寻不少人,在那里大建药房。
田为盛和徒弟代应物夫妇,已搬到宫中来帮忙。
司马宗来到这里,和兴奋的司马芳聊了一会,单独召见田为盛。
“田爱卿能不能制毒药?见血封喉那种。”
司马宗看看多了,田为盛呆了半晌:
“皇上,臣虽能制毒,从未听说过有那种毒药。”
能制也不错,司马宗有些失望:
“能不能吃死人?”
“能,只是一般人,怕是不会吃。”
“那种毒药味刺鼻,颜色等也有异,正常人几乎都不会吃。”
司马宗已升华到一脸的失望:“没有无色无味的毒药吗?”
田为盛猜到司马宗要给谁用:
“臣知道的,最毒莫过于砒霜。砒霜无论放在任何东西里面,都不会有人吃,除非强行灌之。”
司马宗又被骗了,书上常说用砒霜毒人,那东西居然没人吃?
司马宗已没兴趣再聊,正要离开,田为盛说:
“有一种毒,黄色,味很苦。放在茶里,一般人不容易察觉,只是毒性没砒霜大。”
司马宗大喜:“能吃死人就成,爱卿给我弄些那种药。”
……
诸葛长民的信,是最大的把柄。司马宗相信,对方是真要背叛桓玄。
司马宗来到一间酒楼厅房,诸葛长民像鬼似的,从里面钻出来。
“臣拜见皇上。”
“爱卿不用多礼。”
难得找到一个桓玄那边的叛徒,司马宗非常重视。
“爱卿在桓玄那边,受不受重用?”
诸葛长民自豪说:
“臣家祖是诸葛武侯,自幼熟读兵法、苦学武艺。桓玄待之,如左右臂。”
“诸葛亮的后人?”这就牛逼了,司马宗肃然起敬。
“朕想请爱卿帮个忙。”
“愿为皇上分忧。”
“朕希望爱卿帮忙,除掉桓玄。”
诸葛长民的自豪没了:“桓玄在家,也有不少侍卫护在左右,谁能除掉他?”
司马宗将才讨来的药拿出来,计都给诸葛长民想好:
“你请桓玄去家里赴宴,将这东西放到他的茶水里。只要他喝下?用不着你动手。”
诸葛长民呆呆看着司马宗,心中有千万匹马在狂操。
就算他能毒死桓玄,他还能逃掉?
诸葛长民现在认为,司马宗的脑袋并未变聪明。
“皇上,以前臣的确是桓玄的左右手。自从上次铜子的事发生,臣已不受他待见。”
“一枚铜子,就将左右手弄断了?”
司马宗鄙视万分,猜到诸葛长民是个爱吹牛的家伙,收回他的毒药。
“原来如此,爱卿认为,你现在能帮朕做些什么事?”
诸葛长民认真细想:
“报信,他们有什么阴谋,臣只要知道,一定给皇上报信。”
报信其实也不错了,司马宗对诸葛长民的期望太高。
“能不能拉些军队过来?”
诸葛长民一脸为难,想了好一会:
“臣只能拉本部的五百人过来,如果皇上胜算大,那些人一定效死力。”
话说一半,司马宗不是很懂:
“如果朕胜算不大呢?”
“可能没五百人。”
吹牛没任何损失,司马宗夸了诸葛长民好一会,起身说:
“就这样吧!多多打听桓玄那边的事,随时向朕汇报。”
……
朝殿,谢瑶站出来:
“皇上,下月重阳,朝廷每年都要祭祖。今年重阳,皇上有何安排?”
司马宗定眼一看,众官对他的兴趣更大了。
一个个睁大眼睛盯着他,包括保皇派的人。
“祭祖之事,按往常那样就可以了,此事就交谢爱卿处理。”
全都比较失望,这要是不知道的人,觉得司马宗处理得很不错。
司马宗处理许多事情,都是这样的官腔。
他哪知道祭祖怎么处理?像往常一样,交给某某人,毫无新意。
桓玄为此,恨得咬牙切齿,抓不到司马宗半点把柄。
“今年的祭祖,要比以往更隆重才行,不可交给其它人,由皇上亲自负责。”
司马宗好奇问:“今年为何要比以往更隆重?”
“今年是桓相带领大军,铲除大奸臣司马道子父子第一年,当然要更隆重。”
谯子明说出,大半人附合,司马宗都懒得鄙视了。
“好吧!朕的银子全在泰山那里,银子由泰山出。朕总负责此事,委任谢爱卿协助。”
听起来没什么异常,结果却和刚才司马宗的安排完全一样。
桓玄想让司马宗表现的计划,又落空。
下朝后,谢瑶说出一件事:
“王静之离京了,我没能问到他。”
“王静之去了哪里,大人派人去问不就成了?”
“有些奇怪,这次他出去,并未向朝廷告假。家人只说他出去拜访好友,不知去了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