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宗并未得坐主位,和他老婆桓容,在桓玄旁边摆了张桌子。
只是闻到桓容身上的味道,司马宗就没了口味。
大厅,酒过三巡,廖仁会起身:
“蜀汉时期,后主刘禅和诸葛亮君臣相益,为报诸葛亮辅佐之恩,以父视之。”
“今桓相功绩,不在诸葛亮之下。并嫁女为皇上之妃,可谓爱护有加。”
“叫泰山已不能表其心,皇上何不拜桓相为父?更显亲热。”
除桓派之人,全惊呆。
的确有叫臣为父的皇帝,桓玄岂能和诸葛亮比?
这可能是做臣子最大的殊荣,拜个权臣为父,也是皇帝最大的耻辱。
这耻辱,以前在董卓控制下的汉献帝,也没尝试过这样的耻辱。
“不可”谢瑶一脸怒红:
“皇上乃九五之尊,岂能拜人为父?”
“谢大人说得是,”周孝礼接道:
“皇上和桓相已是翁婿,何必多此一举?”
“既是翁婿,叫一声相父有何不可?”
大厅众人,为此事争论起来。
司马宗献花圈的喜悦没了,能感觉到自己的心在滴血。
一旁的桓容冷哼:
“陛下莫非以为,我爹不配你叫他一声相父?”
司马宗扫了一圈,有百多个官员。
“朕作不了主,大家给我作主如何?赞成之人举手,朕看有多少支持之人。”
一下子有超过半数的官员举手。
一些没举手的人,在厉眼的扫视下,也缓缓举起手来。
只剩下谢瑶等十几人没举。除这十几人,司马宗想斩光杀绝。
后世他父母死得较早,后来从未叫人爹娘。
这辈子竟要叫一个大奸臣为父?
瞬间,司马宗想到许多事。
三位老婆的安危、祖宗的基业?
杀意,在司马宗眼里很快消失。
带着笑脸,来到桓玄面前拜下:
“拜见相父。”
“好好,我儿快快起来。”桓玄哈哈大笑。
廖仁会这办法非常高明,除试探司马宗,还有一个目的。
桓玄想篡位,取晋代之。
忠于司马氏的人并不少,外面还有刘裕等大军阀。
现在司马宗拜桓玄为父,以后只需让司马宗,搞个退位仪式,让位于桓玄?
愿打愿挨之事,反对之人会少得多。
回到宫里,王神爱几女听到此事,又抱着司马宗一阵好哭。
“陛下,桓玄老贼欺人太甚,我们干脆逃吧!这样下去,迟早会为他所害。”
“他没机会害我们,”司马宗已打定主意,要弄死桓玄。
他已对众臣无望,今天这种事,连谢瑶那些人,也只是说几句反对的话。
没人为他要死要活。所谓的忠臣,也只是些明哲保身之辈。嘀嗒网
司马宗来到大殿,抄起剑,在大殿中疯狂泄愤。
颜子其几个太监见状,赶忙将大门关闭。
“去四周警戒,陛下会武艺之事,万不可传出去。”
没过一会,仲长远进来。
仲长远对司马宗今天的表现,非常满意。
现在仲长远是桓派的高层,已打听到不少事,将桓玄的目的说出:
“桓玄现在仍在怀疑,皇上是否清醒。今日皇上沉住气,将他们的疑心打消不少,但仍未尽消。”
司马宗只猜中对方的试探,没想到他们还有禅位的意图?
“他们还真敢想,朕估计,他们应该准备在明年起事吧?”
仲长远惊讶点头:
“皇上说得不错,今天在外面的桓弘等派人来说,他们正在加紧准备。”
“明年一定能起事,为此,桓玄还将国号也想出来。”
三女大怒,王神爱说:
“桓玄贼子,迟早不得好死。”
“就算早死,也要拉他出来鞭尸。”
司马宗等三个老婆发泄完,笑道:
“朕猜想,他的国号是楚吧?”
仲长远惊呆,和上次知道司马宗会武差不多。
他们才开完会,桓玄才在会上,说出国号。
为此,仲长远散会就跑进宫,绝对没人告诉司马宗。
“皇上,你如何能猜中?”
“怎么猜中的?我还知道桓玄是怎么死的。”
这些话,司马宗没说:
“桓玄始兴于楚,故而猜想他以楚为国号。”
“陛下太聪明了,”若非有人在,谢青青三女已扑向司马宗。
司马宗很成功,连自己三个老婆也被忽悠到。
“他们最想不通,是朕幕后之人。仲爱卿,配合朕做件事,打消他们的疑惑。”
现在不要说一件事,百件事仲长远都愿意。
“愿为皇上做任何事。”
……
黑夜能掩盖许多东西,有些事情,在夜里做更方便。
仲长远带着七八个禁卫,在若大的皇宫中巡逻。
人虽不少,这些禁卫走得非常小心。每走几步,都要看看四周。
一年青禁卫说:
“仲将军乃真将军矣,以前董廖几位将军在时,晚上最多在乾央殿巡视,不敢来这些地方。”
“仲将军不但胆大,武艺也比他们高强。就算真碰到厉鬼,也不怕。”
几个禁卫一顿马屁拍完,仲长远笑道:
“别胡说八道,我只是不相信有厉鬼。真要是碰上,谁不害怕?”
说完,突然仲长远将手一伸:
“别说话,前方有人。”
前方是一处小山坡,在一棵高大的树前,有一盏昏暗的灯火。
借着灯火可以看见,正有一人,坐在树前。
“是皇上。”
“小声些。”
大家在后侧面,能看到坐在那里的是司马宗。只听司马宗对着大树诉苦:
“昨天桓玄寿辰,让朕拜他为义父,朕不敢不从。你有没有办法,让朕不拜他为义父?”
树上传来一阵让人发毛的声音:
“你做得对,忍一时风平浪尽。一个称呼而已,没必要见真。”
“你以前给朕出的那些主意都很好,能不能再给朕出个主意,让朕逃离这里。”
“逃离这里?你想去哪里?”
“去哪里都比这里强。听说下邳刘裕是个大忠臣,他一定能保护朕。”
树上的声音冷哼:
“刘裕的野心,不在桓玄之下。记住,只有自强,才能不被人欺负。”
最后一个字结束,突然从树上,冒出一个身穿黑衣、长着青面獠牙之人。
几个禁卫被惊呆,一个胆小的年青人,转身就准备逃,被仲长远抓住。
更神奇的一幕出来,树上的厉鬼,做出一个要飞的动作。
身体竟真飞起,朝另一处斜斜飞下。
下面的司马宗一点不惊,喃喃道:
“他怎么说刘裕也有野心?刘裕不是个大忠臣吗?”
司马宗说完,独自打着灯笼离开。
“厉鬼”年青禁卫此时才敢叫出声:
“皇上刚才、刚才在和厉鬼说话?”
仲长远眼中露出不小的佩服,他的演技也有所提高,用惊惧的声音说:
“此事不可张扬,明天一早,我们去向桓相汇报。别去前方了,我们返回去。”
要是他们从树下过,可能会发现,树上系了根绳索,一直系到坡下另一棵树上。
此时在这棵树下,厉鬼被摔得七荤八素。
脸上的面具也露出大半,是个年青人,田为盛的弟子代应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