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军大胜,皇甫敷临阵投降,桓修带着残兵逃走。”
这个消息,在建康城各地传唱。
司马宗回来,已是第二天早上。
“斩杀敌军六千四百多人,俘虏七千二百三十人。缴获战马一千二百七十匠,各种武器……”
司马宗并未白辛苦,桓修仅带一万一千多人逃走,被留下大半。
“先整顿兵马,现在当务之急,是收复被桓军占领的那些地方。”
司马宗不得不急,东晋现在只有十八个州。认同朝廷的,只有十四个。
刘裕占的一个多州虽也认同朝廷,那里的赋税,还不够他们的开支。
皇甫敷站出来:“皇上,现刘裕正在攻徐青等地。不少地方,已落到他们手里。”
司马宗又恨又急,刘裕最聪明。
不反朝廷,朝廷每年还得拿不少钱粮养他们。
“那些地方,各位爱卿可有办法劝降?”
孟昶站出来:“臣已派人去青州劝说,有把握劝降那里的兵马。”
司马宗很受感动,他还未吩咐,孟昶就已做了。皇甫敷接道:
“臣愿带本部兵马去江陵,劝降守将吴甫之。”
司马宗眉头一皱,江陵是皇甫敷的地盘,何需要带兵去?
皇甫敷这样做,是想保他的兵马而已。
“江陵以前是皇甫爱卿镇守,朕相信爱卿的能力。你带五千兵马去那里,定能收复江陵。”
皇甫敷一脸苦意,他已从以前的同事那里,打听到司马宗对军队做的那些事。
司马宗为了控制军队,谁的队伍都会被打散重组。
以前的将领,大半会被调到其它地方,从军队中重新选将。
这样做一时可能会影响战斗力,却能牢牢将军队控制住。
司马宗没让皇甫敷白投:
“封皇甫爱卿为征虏将军,带五千兵马去收复江陵。”
一番商量,刘裕派的信使到来。
“皇上,刘将军正在收复叛军所占之地,未能及时拦阻叛军。派下官来,向皇上请罪。”
司马宗将刘裕的请罪折放在一边:
“孙大人,徐州是个富饶的大州,朕封刘爱卿为徐州刺史。其它州,朕会派人去接手。”
这次刘裕所派之人叫孙处,同样是刘裕手下难得的年青俊才:
“如今那几州并不太平,只恐我们一走,就会暴乱。”
司马宗冷笑:“那你们就不要走了,你们是朝廷的军队,听朝廷,还是刘爱卿的?”
孙处呆住,以前桓玄在时,也没敢将这最后一层纸捅破。
司马宗仿佛一点不怕逼急,他们会造反。
“你回去告诉刘爱卿,其它几地朕已派人去收复,就不用麻烦他了。”
“让他将那几地交出来,为了我大晋,我想他能够想通。”
……
司马宗对待刘裕的方式,许多官员并不赞成。
下朝后,几个大臣来访。
“皇上为何如此待刘将军?刘将军一直忠于朝廷。若非是他,桓玄更无所忌。”
“这样做,只怕会将刘将军,逼上绝路。”
司马宗扫了眼,连孟昶也深以为然。
“你们的意思,个人的军队,只能听个人的,朝廷也管不着?”
几人无言以对,他们也知道,军队都是朝廷的。
但这事根本不能用常理来想。
军队是将领的逆鳞,任何人都不能触碰。
“许多东西都得改,不改,会有越来越多的军阀造反。你们还嫌外面的敌国不够多吗?”
孟昶恍然大悟,晋朝不只是外族,本国建国的大军阀也不少。..
“皇上说得是,只是朝廷刚平桓玄之乱,正该休养生息。万一刘将军那边?”
“一只狼,放任下去,会变成一群狼。你越怕,越会吃亏。”
……
皇甫敷猜得没错,他前脚一走,司马宗就开始拿他的军队开刀。
加上俘虏的七千多人,一万六千多人,站在操场上。
司马宗说完他的那套忽悠,俘兵很高兴。
不但能捡一条命,还能重新为兵,比以前待遇还要好。
皇甫敷的手下互望一眼,一个叫蒋驷的中年将领站出来:
“皇上,好好的,为何要将我们打散?还要和这些俘虏重组?”
司马宗以前的一万多兵还未组好,打算将这三万几千兵马,来个大融合。
“因为朕不太相信你们,重组后,你们暂时会调离军队。”
皇甫敷的二十多个手下呆住,司马宗完全没给任何人面子。
蒋驷怒声说:“既然皇上不相信我们,我们只好告辞,大家走。”
蒋驷最后一个字说完,已退后一大步:
“你要干什么?”
司马宗已提着刀,来到蒋驷面前。
“所有兵马,都是朝廷的。你煽动将士离开,已是死罪。”
说完,司马宗一刀挥出。蒋驷虽极力避让,脑袋仍成功和身体脱离。
包括以前的将领,全惊呆。
谁都没料到,司马宗说杀就杀,还是当着这么多人。
“还有谁不服?尽可一试。朕就算不要江山,也容不得乱臣贼子。”
不要江山的话都能说出?皇甫敷的手下全跪下。
“愿听从皇上吩咐。”
司马宗有绝对把握,没有这些将领,他也能完全控制住军队。
这些士兵全是底层百姓,谁对他们好,他们就会对谁好。
至于这些将领?要去要留都随他们,但底线不能碰:
“为了你们不再做傻事,朕会派人,监视你们一段时间。”
“通过,朕视你们如兄弟。通不过,朕视你们为乱臣。”
……
司马宗罢平桓家军,造成的影响非常大。
建康西城门,进来一群衣着整洁的和尚。
这些和尚,还抬着几口箱子。不时和街上之人,点头招呼。
“德云大师,你这是去何处?”
领头之人,正是白云寺的德云大师。
“贫僧听闻皇上打了大胜仗,进宫祝贺。”
询问之人暗暗称奇,德云活了几十年。
包括司马道子和桓玄当政期间,也没这样隆重祝贺,最多是私下拜访。
司马宗正在早朝,听闻熟人到来,将德云宣进来。
“贫僧知道皇上能平定桓党,今云游始回,前来祝贺。”
司马宗笑了笑,德云这性格,在后世也能混得走。
“大师有心了,朕也准备空闲时,去白云寺上上香,保我大晋平安康宁。”
德云大喜:“若如此,贫僧定为陛下,做一场最大最好的法事。”
说完,德云打开几口箱子,里面之事让众官眼睛大亮。
“这五千两银,是贫僧的一番心意。”
不少人回过神来,德云以前进宫除鬼,得了桓玄的一万两银。
大家已知,鬼就是司马宗。
德云根本就在行骗,他为何能在宫里行骗?此事还正对司马宗胃口?
说明司马宗和德云有勾结。那一万两银,应该有司马宗的一半。
司马宗有点佩服德云,要是他败了,可能一两银子也得不到。
“多谢大师,这银子,朕替那些将士收了。”
司马宗没客气,德云又说出一事:
“贫僧法号,早就应该改了,贫僧想请皇上,赐一法号。”
这事司马宗有点懵,司马德文见状,将话接过去。
“虽说朝廷对出家人法号避讳之事,管得较松,毕竟不妥,大师法号的确应改。”
司马宗恍然,古代避讳很严格。
晚辈名字中不能有长辈的名字存在,君王的名字更严格,说都不能说。
德云的德字,和司马德宗的德相冲。
“不用改了,以后取消避讳。”
全呆住,谢瑶出列:
“皇上,避讳乃是晚辈对尊长、对君王的孝敬,万不可取消。”
“谢相说得是,若是念其字,同其名,天下岂不乱套?”
反对的不少,司马宗现在有个想法。
王静之是王羲之的孙子,为何都有个之字?这种事,在历史上并不少见。
“孝和敬都应出自于心,以前桓玄那些人,何尝不是满嘴皇上?”
“若我大晋真能万世基业,要取出多少帝王之名?难道那些字,都不能用了?”
没人再劝,殷仲文站出来:
“皇上此举,大有利于国民,天下人定会支持,臣附议。”
司马宗趁机将名字改过来:
“德字说的人太多,怕有些人仍守旧规,朕以后就叫司马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