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郑尚志被杀,襄阳城的官员正惶惶不安。
由长史曹琦暂带刺史之职,柳治又成了曹琦的军师。
这天,一个消息传来,将几个野心勃勃的人惊起。
“大人,皇上亲率两万大军,已快到襄阳城了。”
曹琦是个六七十岁的老头,以前一直为郑尚志马首是瞻。
有郑尚志的野心,无其才。闻声而惊:
“柳大人,皇上带兵来,只怕是来抓捕我们,我们要不要逃?”
柳治原本想投郑尚平,郑尚平恼他辅助郑尚志不力,未同意。
郑尚平一怒之下,还将保护郑尚志的陈杰等护卫处死。
原本想将曹琦打造成第二个郑尚志,听到司马宗带大军到来,也急了。
“不可,如果皇上真是来找我们麻烦,我们将所有罪,推给郑家兄弟。”
没过多久,司马宗兵临城下。
司马宗松了口气,襄阳城门外,规规矩矩站了一大群人。
不少是身着整齐的官兵,武将除战马,谁也没带武器。嘀嗒网
曹琦挤出一脸笑容,跪在司马宗面前:
“臣拜见皇上,本想去前方迎接,纪将军说,皇上让臣在此等候。”
司马宗已先派人来,这帮人总算没鸡蛋碰石头。
“大家平身吧!朕来这里,不想打扰百姓。”
司马宗看了眼,没看到一个熟人:
“襄阳兵曹宋绘呢?”
“宋绘已挂印离去。”
司马宗暗自声叹,他还想借宋绘那条线找董玉梅。
怕被认出坏事,史召英已扮成侍卫,贴身保护司马宗。
看到这么多平时不可一世的官员,跪在司马宗面前,史召英说不出的激动。
进城后,司马宗下令:
“朕先去刺史府看看。”
曹琦看向柳治,对方点点头。咬咬牙,又跪在司马宗面前:
“皇上,臣要上奏一事。郑尚志在荆州贪赃枉法,欺压百姓。虽已被仇家所杀,难免其罪。”
没等司马宗反应过来,几十个官员全跪下。
“郑尚志害苦了荆州百姓,臣早就想参他一本,皇上来得正好。”
“前年朝廷援荆州的那笔赈灾银,就是他贪的……”
所有人,将所有罪全推给郑尚志。
就连那些将领也不例外,有些人,还是郑尚志所谓的死忠分子。
这结果史召英无法接受,轻咳一声,将司马宗的目光吸引过来,朝他摇摇头。
司马宗知道史召英,怕他被忽悠。笑了笑,将众人挥起:
“大家这是为何?朕听说郑爱卿遇害,专程来替他报仇,你们这是?”
襄阳官员全呆住,司马宗看了眼左右的吃瓜群众,将声音放大。
“郑爱卿可能有些错,但这些年要不是他守在荆州,只怕早就被秦国所占。”
“他的功大于过,以后朕不想听有人论他的过。”
现在要是地下有个坑,保证有不少人要跳下去。
司马宗来到刺史府,听闻郑尚志的家人已离开,感慨完后。
拿来香烛,就在大门口祭拜一番。
“郑尚志忠心为国,力保荆州不失,忠心可昭日月。今追封郑爱卿为开国侯,以示表彰。”
开始还有人以为,司马宗有什么阴谋。
司马宗将众官招到大厅,宣布一些事:
“大家现有职务不变,郑尚平爱卿也非常忠心,且清正严明。朕招他来任荆州刺史,大家以为如何?”
司马宗扫了眼,许多人脸色很不自然。
特别是曹琦,脸色苍白。为了小命,再次上奏:
“皇上不可,郑尚平他、他才能不足,无法胜任刺史之职。”
“曹大人说得是,还请皇上另选贤能。”
让郑尚平来当老大,大家都深知对方德行,只怕他们不死,也要脱一层皮。
司马宗假装不知:
“朕主意已定,不用再劝了。听说秦国大败于北魏之手,朕准备趁机攻秦。”
这些官员,早就知道司马宗是个暴君昏君,还是小看了。
守将徐明辉吃力开口:
“皇上,秦国虽败,兵多将广,非我们所能敌之。万不可挑起事端,引来大祸。”
司马宗暗自摇头,这帮人,连和对方一战的勇气都没有?
他相信,要是后秦能吃掉他们,一定不会给他们喘息之机。
“不用再劝,这里暂时拿两千兵马守。徐将军,这里你们熟悉。将你的五千兵马带上,我们过两天就去南阳。”
散场后,史召英装着很多疑惑:
“皇上,你将这里的五千兵马带上干什么?万一他们生事?”
司马宗伸开双手,做了个拥抱的动作。
史召英红着脸,走到司马宗面前,被他一抱抱在怀里。
“现在我总算知道这帮人的尿性,就算他们有勇气生事,那些士兵也未必敢。”
“这边的兵将我不太清楚,南阳那边要是郑尚平反,他们真不会怕。”
现在史召英已有当娘娘的觉悟,一心替自家的江山考虑。
将司马宗伸在胸前的手捉住:
“南阳到上洛郡之间,有一座关,名曰飞虎关。此关山势险峻,有一万兵马镇守。”
“秦国之所以不攻过来,此关有很大原因。”
这些事司马宗还不知道:“谁负责守那里?”
“郑尚平的心腹大将徐耀德。”史召英不但武艺不凡,兵法也精通:
“一旦徐耀德反,或是开关投降,后果不堪设想。”
司马宗总算暂时老实,沉思片刻:
“看样子,还得给徐耀德下道圣旨。”
司马宗的计划再好,有些事,仍不是他能想到的。
……
曹琦府上,一群苦着脸的官员聚在一起。
“这下如何是好?郑尚平比郑尚志更狠。他来这里,我们岂有活路?”
“都怪那昏君,不知被谁灌迷汤,居然说郑氏兄弟是清廉忠臣?”
一群人从郑氏兄弟身上,恨到司马宗。
现在谁都后悔了,早知道郑氏兄弟不倒,他们哪会在那么多人面前告状?
曹琦最急,一旦郑尚平入主这里,他可能第一个人头落地。
“柳大人,平时你的计谋最多,你快想想办法。”
馊主意是柳治所出,他不比曹琦好多少,一直在想此事。
“你们说,皇上是昏君还是明君?”
“自然是昏君?”
大家想也不想就说出,柳治苦笑:
“他若是昏君,不到一年就将桓玄灭?能让卢循白损失一万兵马,灰溜溜离开江陵?”
全呆住,曹琦问:
“你是说,他在装昏君?”
“不错,他今日这出戏,很可能是为郑尚平所演。其目的,就是想将他调出南阳。”
一番话,让不少人恍然大悟。
“难怪他要带上这里的兵马,就好比郑尚平,一旦离开窝,岂不任由他处置?”
徐明辉说完,曹琦急问:
“如此说,我们也有危险?”
柳治叹声说:“他所谋,不止是郑尚平。只有将我们扫清,他才会放心。”
不少人已惊起:“我们现在如何是好?”
“投郑尚平,”柳治经过深思熟虑,想出这么个惊人的想法。
“现只有郑尚平,才有自保之力。他可开关投秦,到时我们不比在此地差。”
其它人倒如得重生,曹琦惊忧道:
“投郑尚平?他能放过我们?”
柳治劝道:
“大是大非面前,这点容量郑将军还是有的。况且,我们还算救了他一命。”
……
今晚无月,司马宗未眠,搂着同样未眠的史召英,在轻轻抚慰她受伤的身心。
“待这次事情结束,我就让神爱安排,娶你进宫。”
史召英对司马宗是又恼又爱。
“现在还没进宫,爹娘他们知道,你让我如何见人?”
“怕什么,早晚你都是我的人,谁敢说多话?”
史召英脑袋犯晕,轻咬住司马宗的手臂。
正在此时,外面响起侍卫的声音:
“皇上,曹大人说有急事禀报。”
史召英如受惊的小兔,一把抓住被子盖上。
“这么晚,他有什么急事?”
司马宗苦笑:
“我规定,只要有急事,随时随地可打扰我。老婆,你在此等我,我很快回来。”
司马宗离开,史召英一下子空虚。不放心,也穿上衣服溜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