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的户部考试,已激烈到无孔不入。
王家刘家一些人,找到王神爱和刘玉。
谢家的人,甚至跑到陈郡去找谢青青。
只有史召英最清廉,终于得到司马道福的表扬。
养宁殿,刘玉无奈看着刘万忠。
“爹,你都好几十岁的人了,当那些官做甚?当个太子詹事多好,什么事也不用做。”
刘万忠很不甘,他自认不老,太子詹事太欺负人。
真在养老,在朝堂上,连话都插不进。
刘万忠已听说几女算命之事,很想将司马宗拉去算算。
看他到死之前,能不能干一回正事。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你就让我去试试,那些题总得给一些,免得考分低了丢人。”
只有刘玉才是本地人,刘家的事比另几女都多。
刘玉有自知之明,哪会帮这些忙。
“此事不用再提,叫哥哥他们好好学,以后我会求陛下,给他们找个好点的地方。”
王神爱更严厉,将来求的人斥责一顿,没敢再来。
这天,崔渊的尸体刚运回家乡,声势浩大的户部考试,拉开序幕。
……
司马宗为六部正名,稍做了些改革。
和唐宋时期的一样,户部是掌管全国户籍,和钱财的官员。
权利可能没吏部大,其它方面,不比吏部差。
考试仍在知学殿举行,知学殿门前,围了两三百人。
一些临郡县的人,也专程赶来,有些,甚至参加这次考试。
“怎么还不开始?”
“这次人多,可能要准备一会。”
嘈杂声不断,直到司马宗一家人来,大家才消停。
“拜见皇上,皇后娘娘……”
上次几女出力,没好意思来。这次场面更大,她们也来凑热闹。
“这次考试,时间规定四个时辰。”
宣布的第一件事,就让大家惊呼出声。
上一次才一个半时辰,这次多出一倍多,大半个白天的时间。
此事谁也不知,谢瑶问:
“没必要吧?这次的题很多?”
司马宗之所以这样,是为后面的科考铺路。
科考要经历好几天,吃住都在里面,太磨人,司马宗准备定一天。
“这次除考有关户部的知识,还要写一篇策论,也就是有关治国之文,占总分三成。”
有些人傻眼了,这些人都是文人,写诗文都会写。
但术业有专攻,对于一些现在笑的人来说,他们就是渣。
“皇上,你不是说,诗词文章对治国没什么用吗?”
司马宗有些武断,他的确说过这话。
“以前朕太武断,那些东西还是不错。文章能看到一个人学问主张,很有必要。”
一共四十七人参加考试,司马道福和史召英、一些字不错的太监宫女,参预到这次抄卷中。
要待几个时辰太枯燥,司马宗和大家商量科举之事。
“不搞县试了,明年二月可开始郡试,五月京试。所有县级官员,都要参加科考。”
一些人呆住,一个县上的老头问:
“已是官员,为何还要参加科考?”
司马宗还准备收这些官员的考试费,被王神爱劝阻。
“现在的官员,不一定称职。有本事的不用怕,没本事的可以提前辞职。”
老头还要争辩,孟昶说:
“皇上说得是,你们在县上,已熟悉那套,还怕与人竞争?”
这事谢瑶等人也没反对,司马宗继续:
“两级考试,每人能得到两份卷子,两次机会。考暂定一天,期间吃食自备。”
“考试完,将姓名等栏遮住封卷。评分完后再开卷显名……”
司马宗将他想到的说出,众人莫不惊奇。
这些要是他们想,不知要想多久才能想到。
到吃饭时间,一群太监宫女,端来几大桶东西。
“这是何物?”
“看着像桃,好像还是热的。”
一群高知傻帽,胡猜一通。王神爱说:
“此物名包子,有点像北方那边的饺子。比包子更实在,你们只管吃,管饱。”
这东西是司马宗动嘴,让御膳房做出来的。
请这帮人吃饭太浪费,这才想到将包子弄出来。
里面包了些肉菜,司马宗自己也吃了好几个。
一帮官员像没吃过似的,狼吞虎咽吃了几回,纷纷请教做法。
司马宗在这里虽耽搁大半天,他一点没皇帝的傲骨,君臣之的关系增加不少。
二天后,几个大臣的阅卷工作完成。
……
“此次户部尚书考试,怀县县令陈籍,以九十四分成绩,获得第一名。皇上有旨,任陈籍为户部尚书。”
这结果,官员中并不很意外。
不少人知道陈籍的能力,虽出身平民,当户部尚书并没多少人反对。
陈籍也成为,第一个当上尚书的平民。
考试的人中,也不知是哪些大神,流传出一些话。
说司马宗欣赏陈籍,泄题给他。
司马宗暗自庆幸,还好陈籍没答应,要不然他真会做贼心虚。
何无忌那边,传来一好一坏两个消息。
何无忌攻下司马秀的始兴郡,但司马秀攻下零陵,仍还有三郡之地。
另一边,司马宗的运气,差了一分。
……
益州治所成都,刺史府,一群人跪在一壮年男子面前。
一个须发半白、身材富态的老头,正在慷慨呈词。
“大人,司马宗残暴不仁,百姓怨声载道,天下兵乱四起。”
“益州百姓,皆盼大人能振臂一呼,推翻司马宗。”
司马轨之听得热血沸腾,但身上还有小半血没热。
司马宗三胜后秦姚元应,他的军才武力已被吹出来。
“多谢大家抬爱,我是晋氏宗亲,怎能造自家人的反?”
下跪的这群人,有官有民。刚才呈词的老头叫王仪,是司马轨之军师。
王仪本就知道司马轨之有野心,加上被一群逃来的盐商,用重金砸翻。
已顾不得再伪装。
“正因大人是晋氏宗亲,才更应该拨乱反正,振兴大晋。”
另一盐商代表接道:..
“王大人说得不错,桂阳司马秀虽弱,尚能反抗司马宗。大人有雄兵数万,何惧之有?”
“此事,容我思考两日。”
性命攸关之事,司马轨之再有野心,也不得不考虑清楚。
在一旁没跪的诸葛长民,心里稍松了口气。
他还有大半的气在肚子里,第二天,司马秀的代表到来。
“大人,我们已攻下零陵,不日既能攻下长沙。”
司马轨之暗自鄙视,他也在关心那边。
司马秀攻下零陵,失去始兴之事,他已知道。
另一件事,司马轨之不知。
“卢循已在洞庭举事,我们已联系过。他们愿与我们结盟,推翻司马宗。”
司马轨之的眼睛终于亮了:
“他们真愿结盟?”
“绝无虚言,他们吃过司马宗的亏,单干,难是司马宗对手。”
天秤本就偏向起事的司马轨之,抽出宝剑,诸葛长民一喜,还以为他要杀使明心。
司马轨之一剑劈向案桌,案桌右角被劈进大半,还有一点没能劈断。
这种事,一般都要劈断才算狠人。
司马轨之大怒,连劈数剑,终于将角劈掉,暗自松了口气。
“司马宗如此不仁,休怪我不义。祖宗基业,绝不可毁在他手里。传令,今日便起事。”
公元元年,司马轨之自封为蜀王。
写了一篇大骂司马宗的檄文后,在益州起事。
仅过一天,司马宗的传旨官到来。
司马轨之拿着封王的圣旨,恨从心生,吐了口血,仰天长叹:
“天意,天意啊!”
他还以为,司马宗真会封他王,将京城兵马交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