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楚昭和花瑶瑶后,祝知带着陈书湉和夕云来到大殿,在宽敞又华丽的大桌子上铺开一张图纸,向两人解释道:“昨晚父皇和我说了许多,因为我长期不在家中,所以对前朝的事情不太了解。
父皇在我兄弟失踪之后,派遣暗卫前去调查,锁定了两位嫌疑人,一个是丞相郑周,一个是威武将军令涛,我们分开行动收集信息,我在明,你们在暗,每天晚上来这里交换消息。”
陈书湉和夕云点头表示会意,夕云就在这时提出建议:“明面上最有嫌疑的是这两位,我却有不同的想法。”
夕云略显犹豫,祝知坦然的说:“但说无妨。”
夕云继续表述道:“既然你两个兄弟在不同的地方暗地执行任务,却同时失踪,行动被暴露,就说明他们身边……有内鬼,我们可以从他们身边人查起。”
祝知诧异的停顿了片刻,这才说道:“我怎么没有想到!夕云,你真是太厉害了,我一会儿就派人去调查,想来晚上就会有结果!”
陈书湉应声道:“事不宜迟,那我们行动吧,晚上见。”
“晚上见。”
三人分开行动,各自去收集线索,陈书湉负责那位将军的消息,她化身成军营中的官兵,和其中的官兵打好关系,借此打探消息。
再一天,她又变化成将军府中的侍女,从她们口中了解到这位将军的真实性格,更甚至,她还变成将军的小跟班,多方位的去了解这位目标人物。
威武将军令涛是这个国家的英雄,他出生于武将世家,自小就跟着父亲和兄弟们在军营中摸爬滚打,养成了一副豪爽的性格,为人不拘小节,嫉恶如仇。
华翔国这个国家,国土面积并不小,在凡间算是大国了,华翔国上一届的国君很是荒淫无度,当时邻国的一位皇子刚上位,正是血气方刚的时候,野心也大的很。
他派出最优秀的间谍去接近老国君,那是一位美到极致的女人,她带着目的去接近老国君,为的就是混淆一切。
结局也可想而知,老国君的行径越来越离谱,朝廷上许多忠心的官员,更甚至于武将,都惨死在老国君的手下,华翔国的百姓也苦不堪言。
邻国也借此机会,向华翔国发起进攻,他们一举突破城门,连夺数座城池,老国君被吓破了胆,竟然就这样一命呜呼,华翔国在紧急关头,由太傅和先皇后联手,推举现任皇帝上位,也就是祝知的父亲。
终究还是令涛的父亲和兄弟,以生命为代价将敌人打退,原本属于华翔国的城池却没有拿回来。
令涛记住了所有仇恨,那年关外飘着大雪,凄凉又冰彻刺骨,城墙之外火光冲天,将半个天空都烧的通红,厮杀之声不绝入耳,血肉和红色肆意飞溅,周围横尸遍野。
不知道是谁的长矛刺穿马匹,令涛认出,那是三哥的爱马追风,追风仰天长啸,噗通一声倒在地上,虚弱的嘶鸣,最终不甘的闭上眼睛。..
援兵迟迟未到,他的父亲和兄长被敌军围困,他们没有退缩,拼尽全力战斗,无数的长剑和武器从不同方向,朝着他们刺去。
父亲口吐鲜血,挥舞着手中的那根红色长枪,豪爽的笑道:“尔等贼子,破我家园,欺我百姓,天诛地灭可!”
“不,父亲!!兄长!”
令涛站在城墙之上,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长枪穿破他们胸膛,而令涛却急火攻心的晕死过去。
令涛他发誓要为父亲和兄弟们报仇,成年之后的他南征北战,将那些年丢失的失地收回,也将华翔国的领土扩大了许多。
令涛和大多数武将一样,他的缺点就是心直口快,不会和人绕弯子,也因此在朝堂上得罪了许多文臣,可这依旧不能阻挡武将们,对他的推崇和百姓们的敬爱之情。
令涛手里的兵权,已经成为皇家忌惮的根本,祝知的兄长身为储君,在各种错综复杂的关系中,注意到了令涛,可能这位储君才刚刚开始探查,就已经被令涛察觉,有怀恨在心的可能性也说不定。
当然,令涛还可能为了自保,从而选择先下手为强,这就是他所有的动机。
陈书湉将自己所得到的消息传递给祝知,三人分析了整晚,也没有得到具体的答案。
三个各自回了房间休息,陈书湉却躺在床上没有睡意,心情莫名烦躁,她无法入睡,索性出了门,去外面散步。
路过御花园,她赏着花园中的美景,没有察觉到身后之人的靠近。
“陈书湉。”
女子应声转过头去,只见祝知安静的站在她身后,目光专注的盯着她。
陈书湉开口问道:“你怎么在这里?”
“刚拜见了父皇和母后,心情烦闷,所以出来走走。”
他们两人并肩向前走,陈书湉瞧着地上倒映着他们的影子,莫名的想起,和暮潇初次历练时,好似也有这种情景发生。
陈书湉嘴角露出一丝笑意,她盯着地上的影子看的专注,没有发现旁边的祝知,看着她也有些痴。
他深呼吸,微合双眼,手掌扣住陈书湉的肩膀,将她转过来,两人目光对视。
“祝蠢蛋?”陈书湉目含疑惑的抬头看着男子。
祝知脸颊微红,他似是鼓足勇气,认真的看着陈书湉,开口说道:“书湉,你当我的未婚妻吧!”
……
气氛一时尴尬,陈书湉怀疑自己耳朵出了问题,她伸手掏了掏耳朵,抬头问道:“我刚才没听清,你把话再说一遍。”
祝知深呼吸:“我说!请你成为我的未婚妻吧!”
忽然之间,好大的一阵风吹来,将两人的头发吹的漫天乱舞,陈书湉的裙摆在空中晃动,她被风吹的眼睛都睁不开,祝知及时的站在她前面,替她挡住妖风,随后拉过她的手,跑到一处的凉亭下。
风吹不到他们的方向,祝知便安静的瞧着她,等待着答案。
陈书湉心中一阵阵的发慌,她说:“你疯了么?你……喜欢我?”
祝知更加手足无措,他的手紧紧攥住衣服,扭过头,胡言乱语道:“你!你在想什么!我怎么可能喜欢你!我是疯了不成!我只是想请你帮个忙而已!”
陈书湉莫名松了一口气,她小心的拍着自己的胸膛,如释重负的说了句:“你吓死我了!”
祝知将她的反应看在眼里,眸中的光亮暗了几分,他攥住衣服的拳头也慢慢松开,心底是莫名的怅然和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