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行了,快去吃吧,你那桌还在哪儿呢,没人动,一会儿凉了可就不好了。”
杜纤纤紧咬着唇,一跺脚道:“你故意羞辱我的吧?”
“这话说得,像是我安排的一样,这是清王府的管家安排的。你去问问清王府的管家,是不是故意羞辱你。”
杜纤纤张张嘴,竟是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她分明是故意让自己出丑,可道理都被她说完了,她想反驳都不知从何下口。
杜纤纤是要来告状的,结果这才开口,就被怼得张不开嘴。
“王爷,你看看她。”
慕厮年先听杜纤纤说她没吃饭,他便带着她来找孙幼渔来算账,不想一听孙幼渔解释,他那账也不知从何算起。
“她说得也有几分道理,你临时要来,人家才没来得及安排你的席位,想来是纤纤你想多了。纤纤,你还是快去吃吧,下午还长着呢,别饿着了。”
“我……呜呜……”杜纤纤气呼呼地往膳堂走去。
等她走远,孙幼渔立刻放开了慕厮年的胳膊。
“王爷杵好拐,别再摔瘸了。”
慕厮年:“……”
远处阁楼上,孙相便开心了。
“看到没有,我闺女只是学聪明了。”
“呵呵,但愿如此。”
“孙幼渔,你去哪儿?”
孙幼渔没理他。
“喂,你不等我了?我这腿要是摔着了,你吃不了兜着走。”
孙幼渔又转了回来,扶到他旁边坐下。
“在这儿好好待着,我去上茅房。”
“你……哼,真是粗俗。”
“你这话说得,你不粗俗?你只进不出?”
慕厮年脸色涨红,被她的话堵得没脾气。
不远处的水榭中,誉王妃亲眼目睹这一切。
一时间也吃不准他们俩关系到底如何。
宁王妃对宁王与杜侧妃没好脸色就是了,可要说宁王妃吃醋……又差点儿意思。
但非要说吃醋的话,似乎瞧着也有几分吃醋的样子。
誉王妃深吸一口气,向慕厮年走去。
她脸上堆满了笑容,道:“三弟,上次的事真是不好意思,你大皇兄那个人脾气臭得很,我代他向你赔句不是。”
慕厮年没好气的冷嘲了一句,“大皇嫂有心。”
他这腿都断了一个多月了,才来赔句不是,可不是有心嘛。
“你这腿断了呀,就别到处走了。你先在这里坐着吧,等你家王妃侧妃过来接你,我就先走了。”
誉王妃迅速去找誉王去,将这里的情况告诉他。
具体怎么样,让他自己拿主意去。
慕厮年等了一会儿没等来孙幼渔,反而眼尖的看到孙幼渔去了对面的阁楼。
好啊,说什么上茅房,其实是为了丢下他。
狠心的女人,他这副样子,身边怎么能少了人伺候?她竟然丢下自己到处跑。
慕厮年杵着拐一步一步向对面的阁楼走去。
他腿脚不便,走得颇为吃力。
这时,杜纤纤吃完了饭找来了。
看到他独自一人杵着拐杖走着,心疼得要命。
“王爷。”
杜纤纤快步向慕厮年跑来。
慕厮年松了口气,心道:指望孙幼渔是指望不上的,幸好让纤纤跟来。
杜纤纤扶着她,四下看了看。
“王爷,咦,王妃姐姐呢?”
一提她慕厮年就来气。
“别跟本王提她。”
看着他黑着一张脸,杜纤纤心中暗喜。
定是孙幼渔惹得王爷生气了。
“王爷,你要去哪儿,纤纤送你去。”..
慕厮年看着前方道:“去对面阁楼。”
“哎,好,您小心着些。”
慕厮年心中一暖,心道还是纤纤懂事,晓得关心自己。
也是了,他们是打小就有的情义,怎么是孙幼渔这个可恶的女人所能比的?
孙幼渔上了阁楼,找了一圈都没找着什么人,又觉得奇怪。
“不对呀。”她自言自语的说。
她明明看到孙爹在此处与谁说着话,怎么她刚上来人就不见了呢?
孙幼渔站在阁楼上,四下看去,正巧看到孙坚匆匆离开的背影。
孙幼渔无语。
定然是看到自己过来,他才跑的。
怎么着?她是洪水猛兽吗?
孙幼渔又从阁楼下来。
这才刚下了楼梯,走到门口,就看到杜纤纤扶着慕厮年过来了,正站在门口的廊下。
怎么着?他们不是讨厌自己吗?怎么自己走哪儿他们跟到哪儿?
“原来王妃姐姐在这里呀,王爷腿脚不好,你怎么丢下王爷自己过来了?”
“怎么着?我上哪儿还得跟你报备不成?”
“你说话何必这么难听?我也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说,你不应该丢下王爷一个人自己到处走。”
孙幼渔白了她一眼,不想跟这个狗皮膏药纠缠。
正要走时,只听咔嚓一声,三人抬头一看,这廊道上方的梁断了,马上就要塌下来。
孙幼渔吓一跳,立刻就跑。
奈何那门槛太高,她跑得急一时没注意到古人喜欢的高门槛,整个身子就往前倾去。
站在门口她的正前方的两个人,立刻被她这一扑推了出去,而孙幼渔的身子重重的摔倒在廊下。
这要砸下来不得砸死她?
她以为自己死定了。
然而,这预想中的重物没有重重的砸到她的身上,猛的抬头一看,清王憋得满脸通红顶着那断裂的梁。
“渔儿,快跑。”
孙幼渔来不及反应,连滚带爬的跑到安全地带。
等她安全了,清王身子猛的向前一跃,也扑到了外边的草坪里。
而清王的身后,是重重砸下的房梁,还有二楼一壁阁楼。
“哇……”杜纤纤哇的一声就哭了,抱着慕厮年的胳膊瑟瑟发抖。
“王爷,我们险些被砸死了。”
慕厮年的面色也不好看,真的险些被砸死了,要不是孙幼渔……
慕厮年侧头看向孙幼渔,眼神有些复杂。
刚才在那生死攸关之际,她竟然选择救了自己?
或许她只是嘴上说得难听,其实内心还是爱恋着自己的,不然又怎么会不顾自己的性命也要救自己?
险些被砸死的孙幼渔面色苍白,并没有注意到慕厮年的眼神,更不晓得他脑子里的离谱想法。
而是死死的盯着那断裂的房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