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幼渔现在真有点儿相信慕厮年是喜欢上自己了。
这才叫搞笑。
“渔儿,以前是我不对,我没听你解释,老冤枉你,对不起。”
“行了行了,以前的事都过去了,我懒得听你道歉。”她也不需要。
“你知道什么叫最好前任吗?”
慕厮年轻抿着唇。
她奇奇怪怪的话真多。
“什么?”
“最好的前任就是当作对方已经死了。你要真想为我好,你就得这么想。”
“什么?”慕厮年大惊,“我怎么能当作你死了?不行。”
孙幼渔气道:“看来你不是什么好前任,那我也不用对你客气了。”
她转头看向事不关己的慕云州吼道:“王爷。”
坐在椅子上的慕云州转过头来,一脸茫然。
“以后不准你再跟慕厮年玩。”
慕厮年:“……”他心下一紧。
这也太狠了吧?
“啊?为什么?”慕云州眨巴着眼睛。
“我说不准就不准,听到没有?”孙幼渔强势霸道的说。
慕云州被她吼得缩了缩脖子,又小声的说:“不好,他是我亲侄儿,不能不来往。”
孙幼渔:“……”
慕厮年松了口气。
“王叔,您坐。”
又转头对孙幼渔道:“渔儿,你不能总欺负王叔傻。”
孙幼渔真是气得没脾气,搞得我像个第三者?
转念一想,她这气话确实没道理。
她和慕云州都没夫妻之实,更像是假夫妻,她有什么立场要求人家跟亲侄儿断交?
就算是亲夫妻,也没有要求人家跟亲侄儿断交的道理。
“得嘞,你们叔侄好好玩吧,我恕不奉陪。”
不能要求你跟你亲侄儿断交,我走行的吧?
哼。
她一走,慕云州看了看她,又急忙追上去。
“渔儿,等等我。”
孙幼渔加快了脚步。
“哎,王叔。”
孙幼渔与慕云州一前一后进了内宅,慕厮年想追去的时候,被下人拦住。
“宁王殿下,您不方便进去。”
慕厮年一阵气恼。
眼看天色不早了,他只能郁闷的打道回府。
晚饭孙幼渔不去膳堂吃了,让人端到屋里来。
慕云州也不去膳堂,坐在她对面,小心翼翼的看着她,小口的扒着米饭。
孙幼渔则是吃得很快,专挑好的吃,不一会儿就吃饱了,拍着肚子打了个饱嗝。
接过春花递来的漱口水漱口,又洗了手,用帕子擦干,一言不发的就出去了。
“渔儿,你去哪儿?”慕云州放下碗筷问道。
孙幼渔依旧没理他。
她也没去哪儿,就在院子里转转,消食,锻炼身体。
不一会儿慕云州也跑了出来,看到孙幼渔已经从慢走改成了慢跑。
他跟在她身边一起跑,又小声的问:“你生气了?”嘀嗒网
“不气,我气什么气?”
“可我看到你生气了。”
孙幼渔:“……”
“渔儿,你是不是不愿意留在我这里呀?”
“这不废话嘛。”
慕云州神色暗了暗。
“你若不在我这儿,你想去谁哪儿?”
孙幼渔不想理他。
这哄孩子的耐心也是有限的,她现在已经快耗光了。
“你想去小三子府中吗?”
孙幼渔:“……”
她不能忽视,停下来看着他。
“为什么这么想啊?”
慕云州看着她道:“他们都说你喜欢小三子。”
呃……
“谁说的?我撕烂他的嘴。”
“难道不是吗?他们都说,你之前住在小三子家里,是因为你喜欢他,特别想嫁给他。”
孙幼渔无语的翻了个大白眼。
“要真这样,我现在就不站在这里了。”
“可是,你在这里,不是因为皇兄让你来的吗?”
孙幼渔:“……”
她眯了眯眼儿,“你到底傻不傻?”
慕云州道:“我不傻。”
呃……好吧,你不傻。
她深吸一口气,对他说:“既然你不傻,那你就给我听好了,我只说一次。”
“嗯,你说。”
“我不管是上慕厮年那儿还是上你这儿,都是你皇兄决定的。若是我能自己决定,我这会儿应该跟我爹去了崖洲。”
慕云州沉默半晌,看到她又跑远了,急忙又追上她。
“所以你希望去崖洲?”
“嗯?”
“为什么呀?那里可是流放之地?”
孙幼渔蓦地一笑,“你还知道流放之地呀?那你知道什么叫流放之地吗?”
“当然知道了,是犯错的人才去的地方。”
“嗯,那里还有个名字,叫天涯海角。天高皇帝远,自由自在,那才是个好地方。”
说完她加快了脚步,声音又飘了回来,“慕云州,你为什么要回来?”
声音很轻,他却听得清清楚楚。
慕云州,你为什么要回来?
为什么……要回来?
呵,如果可以,他永远都不想回来。
……
孙幼渔围着院子跑了几圈,身上出了好些汗。
古代有钱人的生活还是不错的,没有现代化设备,但有足够的人力呀。
有人给她准备好换洗的衣服,还有洗澡水。
头发洗好后,还有人负责帮你绞干。
挺好。
如果没有人找她麻烦,她觉得这样咸鱼一辈子也挺好的。
麻烦来得很快,皇后娘娘招她进宫叙话。
说是皇后娘娘打她叙话,其实是谁要找她,她心知肚明。
若是她猜得没错,又会正好遇到皇上在皇后处。
她一边换衣服一边叹气。
秋月帮她梳头,小声的说:“可是跟宁王府那边的事有关。”
“嗯。”孙幼渔小声的应着。
春花好奇的问:“宁王府又如何了?”
秋月说:“我听说宁王铁了心要将杜夫人嫁出去,结果杜夫人死活不肯,急得跳了塘,嘴里大声嚷嚷是咱们小姐害了她,还要来找咱们小姐拼命呢。宁王一生气,将她训斥了一顿,并且软禁了她。这些事肯定传到宫里去了,现在皇上皇后都看中宁王,宁王还没子嗣,眼下心思又放到了咱们小姐身上,你说宫里的人,能不找咱们小姐麻烦吗?”
孙幼渔有种不妙的预感,这么下去她要被慕厮年那厮害死。
原本以为最大的威胁是皇帝对慕云州的猜忌,小心应对,她相信自己能应付得了。
可谁能想到她现在最大的威胁是慕厮年坏掉的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