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娘,我们回来了。”
马车也走了快一个小时才到家,柳满金拿着行李,朝院子里喊了一声。
老两口早就等着呢。
一听见动静,就迎了出来,柳老太两手握着柳满学,眼泪就掉了下来。..
“娘。”柳满学也挺激动,又转头叫了声,“爹。”
“好!好!好!回来就好。”
柳老太用袖口赶忙擦了把眼泪,转头跟李梅兰说话,手上还一手拉了一个孙子,不舍得放开。
“梅兰冷了吧,快进屋,屋里暖和,知道你们今天回来,烧的多。”
挺着肚子的孙秀英也笑道,“大嫂快进屋把鞋脱了,坐炕头暖和暖和。”
炕头烧的都有点烫了。
妯娌俩亲亲热热的进了屋。
迎面扑来一股热气。
柳老太稀罕的看着两个大孙子,笑着说,“长高了,也壮实了,饿了吧?”
“饿。”哥俩点头。
“奶给你们拿好吃的。”
一早上就把牛骨头放锅里煮了,小火熬了两个来小时,汤奶白奶白的,骨髓都熬出来了。
撒点葱花,香菜,再放点辣椒油,可香了。
喝一碗,身上就缓过来了。
柳老太给四口人盛了一大盆,又给拿了4个大碗,把豆包,苞米饼子拿上。
“快吃吧。”
柳思家吞了吞口水,好多肉,好多大骨头啊。
“奶,这是啥汤啊?”
“牛骨头汤。”
柳老太边说边给盛汤,“其他的自己放。”
又看向老大媳妇,“梅兰,多吃点。”
李梅兰:“欸,娘你别忙活了,他俩那么大了,让他们自己盛,娘你们不吃吗?”
“这才几点,我们还不饿呢!你们吃你们的,别管我们。”
热乎乎的牛肉汤下肚,人立马不那么冷了。
两小子一人拿个大骨头啃。
直吸里面骨髓,这可是好玩意。
边吸边点头,“香,真香。”
大小伙子都馋肉。
亲爷奶家也不用客气,能吃多少吃多少。
吃的满嘴流油。
大人还矜持点,可吃的也不慢,火车上是带了干粮,可干巴巴的,只能喝点热水。
柳满学和李梅兰都有工资,特别是柳满学,工资还不低呢。
可一个月也就能吃个两回肉。
有钱也没地买去。
难得有这么多肉。
“嗯,这粘豆包好吃。”柳满学上盘子里又撅了一个,两口就吃没了,他就馋这一口。
肚子里垫了底,才倒出功夫问,“爹,娘,我咋没看见孩子们呢?”
二弟妹也没在。
李梅兰也疑惑,刚才她就想问了。
就是没好意思,怕人以为她挑理了。
说起这柳老太咧嘴一笑,“几个孩子上大队帮你二弟妹干活去了。”
“这不是你们回来了嘛,早点干完早点回家。”
柳满学一听,皱了皱眉头,以为是在牛棚刨粪呢。
冬天除了这个活也没别的了。
可他却忘了,真要是刨粪,哪能让李素芬去。
家里老爷们都在呢。
饭也不吃了,把筷子撂下,“甜甜也跟着去了?她小小的能干嘛?
再说这天多冷啊。”
柳老太满不在乎的摆了摆手,“没事儿,甜甜穿的多,也不远,到了那更热。”
热?
哪里热?
牛棚?
越说越懵逼了。
地上烤着火盆的柳老头一看大儿子的表情,就知道他误会了。
把烟袋锅子放下,说了下原因。
一说柳满学更震惊了。
啥?
大冬天种蔬菜?
还种出来了!
还卖的挺贵,还很多地方抢着买,卖了不少钱了。
这主意还是自己爹出的。
柳满学挠了挠头发,一脸不敢置信,看看他爹,又转头看看他娘。
看柳老太点头,又转头看爹。
他爹什么时候这么厉害了?
“这有什么难的。”
一看大儿子的蠢样,一点不像个副师掌,柳老头心里得意的很。
在外面再厉害,不是还被老子炫到了。
也不急着说,缓缓从烟袋里拿出一撮烟丝塞到锅里,深深地吸了两口。
这才又张口道:“种菜多简单啊,就西屋,甜甜那屋,也种了老鼻子菜了,不信你过去看看。”
看看就看看。
柳满学穿鞋下地,往西屋去。
李梅兰三人也跟着过去。
卧槽!
这长的也太好了。
密密麻麻的,绿油油的,比夏天菜园子里都长的带劲儿。
地方不大,种类还不少。
怪不得能卖那么贵。
柳满金在旁边激情开麦,手舞足蹈,吐沫横飞,把这段时间发生的事儿说了一遍。
越说柳满学一家四口越震惊。
柳满金笑呵呵的,“大哥大嫂你俩回来的正好,后天就小年了,大队长说明天分钱。”
“在场院那,明天一早就分,你们跟着去看吧,肯定老热闹了。”
正说着呢,柳满仓和李素芬带着孩子们回来了,柳满仓刚才去给大队送马了。
送完去蔬菜房看了看,正好今天活都提前干完了,就一起回来了。
柳满仓抱着闺女,李素芬拿着一兜菜。
后面跟着六个小子。
还有一只又肥又大的大白鹅。
无敌这两个月和李素芬已经建立起深厚的感情,白天它在家或者外面闲逛。
天快黑了就去蔬菜房接李素芬。
也不用人吩咐。
到点自己就去了。
美其名曰,怕李素芬下工回来天太黑害怕。
现在全大队都知道老柳家有只大白鹅,叫无敌,很会骚浪贱,打架还厉害。
敢打它主意,咬住屁股不松口。
之前就把另一个大队的人咬的嗷嗷叫。
为此韩水根还表扬了它。
赏赐玉米粒一小把。
但它挑食,一粒没吃,还给埋到了蔬菜房里,现在玉米杆都长挺高了。
现在一看见它,众人就知道要下工回家了。
蔬菜房那几个人也可稀罕它了。
为此,无敌向柳思甜炫耀了好久。
说它人缘比她好。
而无敌也趁着这个机会认识了好多别的鹅,暂时实现了鹅王的愿望。
李素芬看到人,爽朗一笑,“大哥,大嫂。”
把菜放到锅台上,自己先洗了把脸,又回屋换了身衣服。
回来走到窗根,就听见小儿子的大嗓门,“咋样,我妹妹是不是好看?”
“是不是招人稀罕?”
“眼馋不?”
这把他给得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