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以来,她以为陈大发就厚颜无耻,诡计多端,口蜜腹剑,贪恋权势外,也没别的毛病了。
没想到一个糟老头子,没几年就要挂相片的玩意,还特么的好色。
“那老瘪犊子欺负你了?”
柳思伟几人一听,也反应过来,瞬间怒气冲天,“草,那老东西居然这么不要脸。”
“这老逼登,真想把他脑瓜削放炮。”
“别怕,我回家告诉爷爷,让爷爷去找李书记,李书记肯定会为你主持公道。”
“对,咱们去公社找书记评理。”
“没有,没有。”
看几人越说越激动,齐如月知道大家误会了,赶紧摇头,眼泪乱飞。
“不是陈大发,是他外甥。”
“呼~”几人长舒一口气。
“我说齐知青,你说话能不能不要这么大喘气?”她刚才都想到把陈大发变成太监这一环节了。
没想到就这!
不过秦长顺也不是啥好玩意,这个计划依旧可以实施。
齐如月不好意思笑笑。
原来自从她成分被人揭穿后,红星大队的知青就都用有色眼光看她。
谁也不敢和她多接触,生怕被连累,都孤立她。
言语间多有轻视。
村里的二流子们看她没有倚仗,也对她口花花,还总在路上堵她。
这段时间吓得她都不敢单独出门。
就前不久,陈大发的外甥秦长顺,在人多的地方,大咧咧的说他俩正在处对象。
“还说他给我送鸡蛋,送馒头,我接了。”
“他妈还跑知青点辱骂我,骂我是狐狸精,小贱人,骚蹄子,警告我嫁到他家要老实点,别把不好的习气带过去。
他家不惯着我。
说了很多难听的话。
知青点知青更加的排斥我了,说我勾三搭四,连累他们被村里人看不起,天天阴阳怪气欺负我。
不是往我饭里放沙子,就是往我被褥上泼水。
可天地良心,我和她儿子根本没说过话,我也没收过他东西,更没和他处对象。
呜呜呜~
我说了,可没人信我。
我去找大队长,大队长还不管,还说他外甥是个不错的。
嫁给他外甥,就有了依靠。
在红星大队,就没人敢欺负我了。
就,就昨天,秦长顺居然,居然想拉我上他家,还说迟早要结婚的,不如……
我不愿意,挣扎时,用镰刀把他划伤了,我怕极了,我实在没办法,才……”
这样一说,柳思甜就明白了,为啥死都不愿意死在红星大队。
这是恨毒了那地。
“奶奶的,太不是个东西。”韩保国破口大骂,“不要个逼脸,就那样的二流子,谁看的上。
也不照照镜子,还有陈大发,伪君子,咱们不能坐视不理,这事儿咱们必须管,还要管到底。”
韩保国仿佛梁山好汉附体。
胸脯拍的啪啪响。
韩月红和胡蝶也是,先是陪着哭了一场,又一抹眼泪,咬牙切齿说要伸张正义。
齐如月红着眼,“会不会连累你们。”
在她潜意识里,大队长,就是土皇帝一样的存在。
“我知道,陈大发在公社有人。”
“没事儿。”
公社有人算啥,她上面还有人呢,这几年,“师傅”对她的美食可是赞不绝口。
她烧的香也都是一捆一捆的。
人脉算是稳固下来。
柳思甜摸了摸下巴,“秦长顺,秦老太,陈大发,这可是老相识了。”
前几天带着那些人来的,不就是秦长顺嘛。
报仇的机会来了。
不过他的伤这么快就好了?不太可能吧,不会是觉得名声没了,又受了伤,以后不好娶媳妇,所以才~
要真这样,这事儿还真要帮到底了!
不过,柳思甜转头看向齐如月,“我说,你快别哭了,虽然你的确很惨。
我也深表同情。
可你也太完蛋了,死都不怕,还怕别的?
没听过一句,软的怕硬的,硬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
你咋就不敢拿刀把秦长顺脑袋拿下来?一换一也值了。
你再厉害点,还可以一换多。
其实都不用把脑袋拿下来,你就拿菜刀把他砍伤,把他家房子用火点了。
他都不敢。
不仅他不敢,整个红星大队都不敢。”
再不济,死也应该挂在他家门梁上。
齐如月目瞪口呆。
还能这样?
柳思伟几人也觉得有道理,柳思甜不知道,她这一番话,给几人带来深远影响。
未来,都很敢打敢拼。
“走,咱们回村,去找大队长。”
几人也不抓鱼了,拿上东西,带着齐如月,直奔大队部。
“啪!”
韩水根气的直拍桌子,沉着脸,“陈大发越老越不是个东西,好日子到头了。”
“走,跟我上公社。”
柳思甜几人作为证人,也跟着一起去,直接两人一辆自行车,直奔公社。
一见到到李庆光,齐如月就按照韩水根教的,就开哭。
“不是,咋回事?哭啥,老韩,这到底咋回事?”李庆光很懵。
“书记,你不知道,咱公社今天差点就要出人命了。”韩水根一叹气。
“啥?出人命?”李庆光一惊,突然站起身,身后的椅子翻倒在地。
他也不管,直勾勾盯着韩水根,这可是大事,要知道老领导刚给他暗示,他要升了。
这节骨眼出了问题。
有可能就要打水漂。
“唉!”韩水根又叹口气,把李庆光的心,吊的高高的,“是一个知青,被欺负狠了,要卧轨自杀。”
“自杀,还是知青,我说老韩,你就是再不喜欢知青,你也不能这样啊。
你也不能把人逼得去自杀啊?”李庆光眼睛瞪的老大。
不怪他想错,是个人都会这么想,谁让人是韩水根带来的。
“不是,书记,不是我们大队的,是红星大队的知青。”
韩水根把事详细说了一遍。
李庆光也拍了桌子,怒不可遏,立马叫来人,“楚河,你去把武装部的叫来,然后再去一趟火车站,问问今天他们行至二河路段时,有没有看见有人卧轨。”
按照韩水根描述,火车司机一定能看见。
接着亲切安抚齐如月,“小齐知青,你放心,只要这事儿是真的,我一定给你做主。”
“谢谢,谢谢书记。”齐如月哭着道谢。
柳思甜眼睛转了转,拉着柳思伟出去,小声嘀咕,“四哥,齐如月到底没被怎么样。
就算书记做主,无非就是把陈大发撤职。
秦长顺流氓罪都不一定成立,那齐如月的罪不就白糟了?”
关键“骗秘方”,“举报”的仇还没报。
柳思伟知道她说的对。
农村的事不好办,真要判个流氓罪,七大姑八大姨的,都跟着求情。.
“那你想咋办?”
“嘿嘿~”柳思甜神秘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