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楠坐在办公桌上越想越生气。
秦延的态度是不是也表明了,自己嫁给他是占了天大的便宜,难道他心里还是认为自己是贪心他的钱财。
时楠万分憋屈,她强行安慰自己不要那么难过。
毕竟当初她最初嫁过来的时候,就是看中老夫人一百万的彩礼钱,既然自己动机不纯,现在也属于自食恶果。
各种理由开解自己,都没有得到好的效果,时楠实在坐不下去,起身去了休息区。
刚进去就听到薛丽在里面打电话,时楠不想打扰人家,就要转身离开。
“时楠,你进来吧,我马上结束了。”薛丽叫住了她。
“没关系,我就是过来接点水喝,您先忙。”
薛丽挂了电话,邀请她进来。
“我就是接个私人电话,现在已经挂断了,你进来吧,正好行政买了很多进口零食,我尝着挺好吃的,你过来尝尝。”..
时楠见状只得重新进去。
“马上国庆节了,上次你没有跟着我们一起团建,这次你可别再拒绝了,我们市场部很想和你认识认识呢。”
“您太客气了,如果我有时间一定会过去。”
这时候薛丽的手机又响了两下,她皱着眉头看完后,重重的叹口气。
时楠以为她有事情要处理,便不想打扰她。
“丽总,您有事去忙吧。”
薛丽苦笑着摇头道:“不是什么工作的事情,是我的一个朋友正在闹离婚,打电话让我帮忙出出主意。”
离婚?时楠心中一沉,想到了她和秦延俩人也要离婚的事情,不由得脱口而出。
“是为什么要离婚呢?”说完又觉得不妥,正要补充一句,薛丽却开口讲道。
“选择离婚就是过不下去了呗,不是男方的问题,就是女方的问题,我这个姐妹倒是和别人不一样,俩人感情挺好,就是家庭悬殊太大,两方家庭都融不到一起去,时间久了就产生了很多矛盾,俩人也是经常吵架。”
“悬殊太大?感情必须是要门当户对才可以吗?”时楠低声自语道。
薛丽在她进来的时候,就发觉时楠有心事,她很聪明,也想和时楠拉近一些关系,侧面打听打听她的身份,见她对这件事情有兴趣,便继续接话说道。
“哪来那么多的门当户对呢,只要两方家庭相差不是很大,一般也没有多大关系,怎么,你是和男朋友吵架了吗?还是说你家里人不同意?”
薛丽试探的问道,笑的温婉可人,像大姐姐一样,眼神里充满关爱。
时楠正觉酸楚,见有人如此关心她,也觉得心中一暖,脱口就问出了她想求证的答案。
“丽总,您说您朋友离婚是因为双方家庭悬殊过大,但是两个人感情很好,也能走到离婚的地步吗?”
见她语气恳切,眼中带着希望,不过,瞬间又布满无奈与心酸。
薛丽知道时楠定是遇到了感情上的问题,这样她反而舒了口气,看来她之前没有撒谎,真的有男朋友。
于是她心情变好,娓娓道来。
“我这个朋友和别人不一样,她家庭条件很好,相反,他老公家里就是普通的人家,甚至生活条件还要再差一些,两个人结婚的时候是爱得死去活来,即使女方家长不同意,俩人也义无反顾的领了结婚证。”
“婚后一开始倒也甜蜜,可是结婚本就是两个家庭之间的事情,慢慢的,双方家长参与进来,就发现矛盾越来越多,男方家里人瞧不上女方的生活习惯,并且言语中也粗鄙不堪,女方多次向男方诉说,希望他能多理解一些,可是男方从小就是在这种环境中长大,并不觉得父母做的不对。”
“女方这边家庭富裕,每次见面都是最好的东西招待他们,给他们买房,买车,恨不得生活费女方父母都愿意出,就怕自己闺女受了委屈,可惜啊,男人可怜的自尊心一直在中间作祟,宁愿俩人吃糠咽菜,也不让女方伸手给家里人要钱。”
“就这样时间一长,俩人就开始各种吵架,女方有女方的委屈,男方有男方的原则,看似谁都没错,可俩人就是过不下去,到如今闹到离婚的地步。”
“要我说啊,谈恋爱太简单,结婚太复杂,不能一时冲动,一定要多和对方的父母接触了解,也许在过程中,就不想结婚了。”
薛丽说完,无奈的叹口气,好像婚姻就是一座大大的坟墓,一旦进去了,可就不出来了。
时楠听完只觉得酸楚如海潮般,猛烈抨击她的心房,然后顺着筋脉流进全身。
时楠紧握双拳,希望能让自己保持平静,可惨白的嘴唇,却表明她此时很不好。
她觉得自己就是薛丽口中的男方,总是带着可怜的自尊心。
这一刻她突然明白了,抛去家庭不说,她和秦延对待物质的看法就完全不一样。
她拼了命的努力,也赶不上秦延的随手一挥,那她能够放弃一切追随他,然后看着他越来越强大,自己变的越来越渺小?
时楠不由得苦笑,她这是在想什么呢。
她和秦延可没有爱的死去活来,他们顶多就是相互不厌烦而已。
不,现在只是她不厌烦而已。
“时楠,你怎么了?不舒服吗?”薛丽关心的话让她清醒过来。
“没事,我就是觉得您说的很对。”
薛丽拍拍她的肩膀,安慰道:“也不是所有人都会是这样,我也见如胶似漆的例子,这个要看个人。”
晚上,时楠回到家里,饭也没吃就躺在床上睡觉,她太累了。
她分析了一天,即使有一天,秦延也很爱她,那她也没有办法永远站在秦延身后。
她承认自己是个自私的人,要有自己的生活,自己的事业,既然无法进入他的广袤世界,那就趁早远离。
只是这样,心里还是很难受。
半夜,时楠迷迷糊糊的听到外面的砸门声。
她起身下了楼,发现秦延的拖鞋规整的摆放着,他还没有回来。
时楠打开显示屏,就看到门外站着的正是没有归家的秦延。
打开门,一股扑鼻的酒气传到时楠的鼻腔里,差点没有给她熏过去。
“你怎么喝了这么多的酒,为什么不自己开门。”
秦延黑着一张脸,不回答她的话,换下鞋子就往客厅沙发走去。
时楠没办法,去厨房倒了杯温水,递给他。
“把水喝了,再上楼睡觉,不然半夜会渴。”
“你怎么知道喝了酒的人会半夜渴?”秦延接过水杯喝了两口。
“我爸爸以前也老喝酒,我妈妈都会准备好水放在床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