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的冬天确实比帝都更舒服,尤其是看着室内的壁橱。
总会让人想到一句话:“当你老了,走不动了,炉火旁打盹,回忆青春。”
多少人曾爱你青春欢畅的时辰,爱慕你的美丽,假意或真心。
只有一个人还爱你虔诚的灵魂,爱你苍老的脸上的皱纹。
这首歌她很喜欢,歌手她也很喜欢。
她还没有老,却也开始回忆她的青春。
前世过的太久,除了那几个人,她对青春的记忆逐渐模糊。
偶尔想起来,却也还是热烈的。
而这一世明明这么近,除了。。。
除了学习,她的世界变得空白。
现在想起来,所有的事都是关于他。
不管是好的还是坏的,纪昃填满了她整个青春。
如果仔细想起来,她除了遗憾还觉得抱歉。
对这个在整个青春默默付出,默默陪伴,默默消失的男生感到抱歉。
他走了,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走了。
是什么时候呢?
她没有问纪昃。
一开口就是满腔的遗憾,一想就是止不住的伤感和抱歉。
我很抱歉,阿纪。
记忆像开闸的洪水朝她奔涌而来,她静静的坐在地毯上看着自己被淹没。
回忆并不具象都是一些细小的画面,当你沉下心深思时,它逐渐变成一部老电影。
那个身影变的很清晰,他曾经那么热烈的爱着,那么卑微的求过。
所以在纪家老宅时,她写的那本日记是真的被翻开过。
每个不能入睡的深夜他都在那扇半掩的门后面陪着她,所以他们才一起去学了画画。
在那间画室里,他永远待在最角落的位置,画纸永远都是空白。
他从来没有喜欢过画画,他只是找机会让她在外面的世界透口气。
而他,明明那么讨厌外面的世界。
我无法想象你是何等的煎熬,阿纪。
你手上永远都有一根可可爱爱的发圈,因为我喜欢丢三落四。
你口袋和抽屉里永远只有一种口味的糖,因为高一那年军训我低血糖晕倒。
下楼梯的时候永远走在我前,这样每次踩空的时候你都能接住我。
走路的时候永远在右侧,危险来临的时候你永远可以替我挡住。
每个月都会提前准备好红糖水,因为我痛经。
肖锐是我最好的盟友,而你是我的影子。
所以你永远在我身后,静静的看着我。..
所以我回头的时候,你永远都在。
你那样爱我,我今天才知道。
她伏在自己膝上痛哭不止,却没有一点声音。
纪昃从楼上下来便看到了这样一副光景,她坐在炉火边,小小的缩成一团。
地上的影子轻颤,无端的让人悲伤。
是为了谁?
他不让自己去想,他会嫉妒,嫉妒到发疯。
他从身后拥住她,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她怀念着,也愤怒着,却无处宣泄。
哭的头昏脑涨静静地睡过去。
纪昃把她放到床上,眼周和鼻子都微红,脸上泪痕斑驳。
一声叹息自他口中溢出,一个吻印在她的额头。
好梦。
在国逗留的几天都是好天气,纪昃比想象中的忙很多。
他在学生,打工人合和伙人这几个身份中切换自如,她更加觉得“顶峰相见”很空很幼稚。
她看到了不一样的纪昃,站在人群中央侃侃而谈,走到哪里都是焦点。
她去参与去旁听,才发现老师的建议是对的。
她或许要改变自己的观点,学金融的出国并不是单纯意义上地镀金。
更大程度上是深入了解资本运转,以及充分了解老牌资本建立圈子。
她的格局还是小了一些,局限在花国,这远远不够。
他们默契的没有提很多东西,大多数时候是他忙,她在看书。
他工作,她在看书。
他不在,她抽空去了一趟大使馆。
他们聊了很多关于经济形式的话题,以及能源,房产,材料科学等等方面。
惊喜的是他们有很多想法和看法出奇的一致,而纪昃显然比她了解的更深入。
她也见了他的朋友,他的合伙人。
她走近了纪昃的世界,一个她从来没看到世界。
这里很广阔,这里很精彩。
但留不住她,这不是她的世界。
清晨是被白雪落地的声音唤醒,而她是被热醒。
他就像个可移动不需要充电蓄能的永久性暖宝宝,兢兢业业的让人嫌恶。
“你怎么又跑到我床上了?”
初初睡醒的声音带着暗哑,笼在腰间劲瘦的手臂紧了紧,两人之间一点缝隙都不留。
“你能不能不要像个登徒子。。。”
“呵。”他轻笑:“你看看这是谁的房间?”
言若看了一眼床单,更加恼恨:“你又把我抱过来?你怎么总是说话不算数。”
一共4个晚上,每天醒来都睡在一个房间,千防万防也没防住。
第一天,她哭累了迷迷糊糊睡过去,两人一起在客房醒过来。
第二天,她早早的反锁上床,还是一起在客房醒来。
失策了,没想到他能无耻到拿钥匙开门。
第三天,家里的暖气管道出问题,除了主卧,其他地方不能供暖。
好巧!!
指天对地发誓,一人睡床一人睡地,第二天两人一起在地上醒来。
据说是她自己睡觉不老实掉下床,他刚好接住。
第四天,她。。。。
“起开。”
“今天没事,陪我睡一会儿。”
头在她脖颈处蹭来蹭去,总是不小心亲到脖子和肩膀。
手更是悄咪咪的往上爬,一副贼心不死的样子。
言若给了他一手肘,还真是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这一下没有用多少力气,他却装模作样的喊痛赖在她身上不肯起来。
亲亲摸摸想尽办法占便宜,一脸春风荡漾。
“起来,别压着我。”
言若撑着他的胸,一面躲开他的唇舌一面小幅度的推拒。
早起这样实在是太危险了,擦枪走火的概率很大。
尤其是现在,她对纪昃的好感攀升,指不定脑子一抽就干了什么混账事。
对于这个等级的男色,她的意志力向来薄弱。
换做是其他人,睡了也就睡了,拍拍屁股走人。
但纪昃不一样,他真的会拖着她结婚。
“看在我送你回去的份上,你就不能纵容我一回。”
湿热的呼吸吹在脸上,言若觉得自己都快被他烫化。
那张脸,那双眼迷的她脑子里只剩下浆糊,和浆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