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好。”
梅浅影愣了一下,她到现在都还有些懵。
这个转变,实在过于剧烈了,她脑子几乎完全转不过来。
到门口,看到了梅浅雪。
“小雪,你怎么还在这里?”
梅浅雪不答她话,走过来,挽着她另一边的胳膊:“姐,怎么回事啊,那个曾深,好象特别怕了你一样。”
她清亮的大眼晴眨了几下:“那是日式的士下座哎,我怎么感觉,你象那些日本电视剧里的大姐大啊。”
“胡扯。”梅浅影轻轻打她一下:“我才不是什么大姐大。”
梅浅雪咯一下笑起来:“可是,真的好象哎。”
“不许再胡说。”梅浅影嘟嘴:“我生气了。”
她这样的女孩子,绝对不喜欢黑社会。
谢长风也就是深知这一点,所以才总是束手缚脚,计划都定了两套,他不想给她留下他很凶残的印象。
这也是为什么他今夜在发动之前,还会给郑雪最后一个机会。
表面看起来,好象有些装逼,但谢长风真不是为了装逼,是为了以后,万一事发,梅浅影把他的尾巴给揪出来了,到时他可以有一个交代:“我很仁慈的,我给了她机会的,所以你不能怪我。”
这就是为以后找借口。
梅浅影在他心中过于重要,所以他想得深远。
“姐,那到底怎么回事啊?”梅浅雪好奇心不减:“曾深怎么突然那么怕了你啊。”
“我也不知道?”梅浅影同样一肚子疑惑,她看谢长风:“对了,长风,你先前那么说,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梅浅雪也立刻探头看过来。
“嗯。”谢长风点头:“我收到一点消息,说郑雪借曾深的名头收受贿赂,给人查出来了。”
“你哪来的消息?”梅浅影好奇,不过随即就想到了:“是你那两个洋徒弟告诉你的,是不是?”
“梅姐慧眼明察,小弟拜服。”谢长风还拍一下马屁。
“哼。”梅浅影傲娇的耸一下小鼻子。
梅浅雪则是好奇之极:“谢长风,你还有徒弟?”
“必须的啊。”谢长风扬了扬拳头:“我功夫很厉害的,已经名传海外了,你不知道吗?”
梅浅雪今夜的表现,让他很欣赏,所以说话也就透出一丝亲近,没有拘束。
梅浅雪反而有些不习惯,谢长风的传说太多,而名声却太恶劣,如果不是因为梅浅影,梅浅雪绝对不会跟他说话的。
不过今夜谢长风的表现,同样让梅浅雪欣赏。
面对东城恶少,谢长风敢陪着她姐进去,至少这一点,有可取之处,然后谢长风长得很帅,女孩子嘛,绝大部份吃颜的,尤其是她这个年纪的女孩子。
“所以。”她看了一眼谢长风:“是曾深的上级,查出了郑雪收受贿赂的事,曾深怕爱牵累,就跟她离婚了。”
“应该是这样了。”梅浅影点头:“他不是怕我,我可不是什么大姐大,只是凑巧。”
“哦。”梅浅雪哦了一声,有点儿失望,而且居然放开了梅浅影的手:“我还以为,我老姐是大人物呢,平时深藏不露而已,原来。”
“原来什么?”梅浅影顿时恼了。
“原来,也不过就跟我一样,一个小人物。”梅浅雪耸了一下小鼻子:“我本来还想拍你马屁的,哼,现在不拍了。”
“敢不敢再势利一点。”梅浅影扬起拳头,梅浅雪便咯咯笑着跑开,然后她就捂着肚子叫起来:“啊,饿死我了,我没吃饭来的。”
“让你读书你到处乱跑。”梅浅影呸了一声。“活该。”
“嗯。”梅浅雪撒娇:“亏得我今夜还给你通风报信呢,就这么对我啊。”
“嗯,这一次表现还不错。”梅浅影点头:“行,姐带你去吃好吃的东西。”
“耶。”梅浅雪欢呼出声。
谢长风微微笑着,看着她们姐妹。
谢长风其实可以跟梅浅影说清楚,但他还是选择不说。
说清楚,把一切揭开来,告诉梅浅影,他很强大。
可梅浅影之所以对他亲近,让他呆在她身边,是因为他强大吗?
不。
是因为他弱小。
梅浅影因为同情他,怜惜他,所以要看着他,照顾他,时时刻刻想着保护他。
而如果他足够强大了,不需要梅浅影同情了,不需要梅浅影照顾了。
那梅浅影会怎么做?
也许明天,梅浅影就会拉着他去办离婚手续,然后就会越行越远。
他声名狼藉,即便梅浅影一直为他辨解,可整个东城的人,都认定他是鸭子,
包括梅浅影所有的家人。
而梅浅影是一个重视家人,重视亲情的女孩子。
那么,最终,在有形无形的压力下,梅浅影只好斩断跟他的来往,即便见了面,最多了就是点头一笑,问一声,最近可好。
再想象现在一样,有什么事,她先挡在前面,心中郁闷烦恼的时候,会来找他,在他的家里,肆无忌惮的喝醉。
恼了他的时候,就穿着睡衣骑在他身上揍他。
甚至肩带滑落,彻底的走了春光,也全不在乎。
还会有这样的好事吗?
不会再有了。
那是谢长风最害怕的情形。
他反复的想过,不止一次,他无论如何也无法接受那个结果。
所以,他宁愿选择不说。
不过他也没有象孙红裳说的那样,特意的去骗梅浅影。
他在梅浅影面前,展示过了武功,医术,赌石赚钱,甚至是风水。
洋徒弟也说了。
只不过梅浅影视而不见,他也没办法,那就暗暗的高兴罗。
是的,他感觉到,梅浅影对他,就是一种姐姐的心理,完全没有男女之情。
这让他很遗憾,但至少至少,梅浅影会让他呆在她身边,这就够了。
他们离开,大厅里彻底炸锅,众人议论纷纷,却再无人关注郑家姐弟。
没有曾深,或者说没有绿海光环的加持,郑家姐弟,一钱不值。
所有人议论的,都是这惊天的变局。
“怎么会这样?”黄汗青那永远笑眯眯如黄鼠狼的眼晴彻底瞪圆了:“谁能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于剑王强几个全都摇头。
黄汗青看马文东,马文东凝着眉,却转头看梅长箫。
梅长箫同样凝着眉。
黄汗青眼光转到梅长箫脸上:“你们知道些什么?告诉我。”
“有几件怪事。”梅长箫看一眼马文东。
“怪事?”黄汗青问。
梅长箫又看一眼马文东,道:“是的,怪事,最初,就跟马少有关,而所有这些事,又全都跟我堂姐,甚至是跟那只死鸭子有关。”
他口才不错,从头至尾,把几件事都说了,然后把猜疑也说了:“所以,我和马少几个觉得,那只死鸭子后面,藏着一个超级富婆。”
“不可能。”
黄汗青想了想,断然摇头。
“为什么?”梅长箫马文东几个全看着他。
“什么样的超级富婆,能让曾深给梅浅影下跪?”黄汗青冷笑:“在东城,有谁?就算是我家,加上你们所有人,做得到吗?”
马文东几个齐齐摇头。
那必须不能啊,要是能做到,还用得着求郑雪,以至于给曾深鄙视?
“那要是外地的呢?”王强道:“外面的,不过以前来东城玩的时候,点过那死鸭子的单,然后给舔舒服了,迷上了,愿意帮他呢?”
“这倒是有可能。”马文东点头。
“不是没可能,但谁有这个能力?”黄汗青反问:“谁?”
马文东梅长箫几个齐齐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