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主任,齐主任。”古强急追上去。
齐主任扭头看他一眼,恨恨的道:“古强,你不错,你很好。”
又看向谢长风:“谢长风是吧,我记住你了。”
“别介。”谢长风嘻嘻笑:“你这样的一头肥猪记着我,我恶心。”
“谢长风。”古强怒叫。
不过当谢长风眼光看向他,古强心中莫名的又抖了一下,提起来的气势,瞬间又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并不知道,谢长风先前那回头一瞪一喝,带着了玄妙的心法,所谓恶虎回头是也。
历史上,有这么一个典故,小霸王孙策在战场上活捉了一个敌人,这时另一个敌人从后面冲上来。
孙策双手不空,他蓦头回头,一声暴喝。
后面来的那敌人给他一喝,竟然活生生吓死了。
谢长风回头那一喝,功效类似,只不过谢长风留了手,没发强功,但古强的潜意识里,仍然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迹。
要是古强一声怒喝下,敢扑上去揪打谢长风,齐主任可能会留下来看戏。
古强只敢吼,却不肯冲上去,齐主任就认定,他们老表之间,还是亲戚看得重。
“少给我做戏。”齐主任冷哼一声,扭身走了。
这边闹,其它桌没当回事,因为酒席本就是闹的啊,酒桌文化,最恶俗的就是互相抬酒灌酒,各屋都在闹,就算打起来,也正常,没人在乎的。嘀嗒网
这倒是让谢长风微微吁了口气。
无论如何,他都不想搅了表舅的寿宴。
不过旁边人没注意,白三妹在安排酒菜的,却看到了,她也知道齐主任是儿子上级,是贵客,留着心呢。
这会儿看到齐主任往外走,还怒气匆匆,她吃了一惊,忙追上去:“齐主任,怎么就走了,这才刚开席呢。”
齐主任瞟她一眼,怒哼一声,没搭理她。
这时古玉古强追出来。
白三妹忙道:“强子,怎么回事,齐主任怎么就走了啊,酒都没喝两杯吧。”
“还喝,都喝饱了。”古玉那个火大啊。
古强得罪了齐主任,她并不怎么在乎,又不是她领导,她火的是,在自己家里,居然让谢长风占了上风,自己这个哥哥,真是个废物。
“怎么了?”白三妹问。
“谢家那个崽子,在我古家称王称霸呢。”古玉噼里啪啦,把前后经过一说,白三妹差点跳起来。
“了得,翻天了。”
她往屋里冲,谢长风正施施然往外走。
看到白三妹冲进来,一脸要放泼的表情,谢长风眼光一凝,一声低喝:“你要搅了表舅的寿宴?”
白三妹本来怒气冲顶,她向来是个泼辣的,在家里管着老公子女,在外面也从来不输阵。
谢长风这个破落户的小崽子,居然敢来他古家撒泼还占了上风,得了?
她下了死决心,要狠狠的把谢长风搞一顿。
可与谢长风眼光一对,再给谢长风一喝,她心中蓦地一寒,所有的怒火,泼狠,勇悍,就如见了阳光的冰淇淋,瞬间就消融了,呆站在那里,即发不得声,也动不得手。
她双手戟张着,摆在胸前,跟男人打架,她直接就抓脸,跟女人打架,那就揪毛,都是用熟的老招数。
但这一刻,双手好象麻木了,脚不能动,手也不敢伸。
古玉古强跟着她冲进来的,只要白三妹一发动,古玉古强肯定是要帮场的。
可白三妹突然跟傻了一样,站在那里不动,古玉也就愣了。
“妈以前不是这样的啊。”
从小到大,她见她妈打过好几次架,一阵风扑过去,揪着把毛三扯两扯,又喊又叫,又抓又挠,那真的是跟母老虎一样的。
无论碰着什么人,哪怕是镇里的官,她都不怵,反正她是女人,实在场伙搞大了,她把衣服一脱,满地打滚,再要搞她,她甚至敢把裤子都脱了。
谁都拿她没办法。
可今天,为什么会这样?
她并不知道,她妈是给谢长风以功法摄住了。
谢长风始终不想搅了表舅的寿宴,所以他发功摄人,尽量不闹大。
当然,这酒也喝不成了。
他往外走。
白三妹站着不动,后面的古玉古强也就不敢动。
古玉性气是足的,性子尖刻程度,学足了她妈,但到底娇生惯养,真要说到动手,她没有她妈那股子泼狠。
白三妹不敢动,她也就不敢动。
谢长风绕过她们,往外走,要穿过厅屋。
厅屋里也摆了几桌,很热闹,也没人管其它桌的吵闹。
本来只要谢长风走了,也就没事了。
可没想到,古城突然从另外一个屋里出来,手中还端着杯子。
原来,古城给那边灌酒,撑不住了,就找个借口,说这边有儿子的领导,要来打声招呼。
这个借口可以,旁边人也不好拦着,反正开席不久,你总要回来的,不怕没灌你的机会。
古城从那一头厢房里出来,刚好就看到了谢长风往外走。
“小风,你怎么没喝酒,现在就走?那不行那不行。”
他说着就要来拉谢长风。
“当家的。”白三妹在后面喊了一句。
古城回头,看到白三妹还有自家儿子女儿都从屋里出来了,而且个个脸色都不对。
“怎么了?”他问。
他知道因为谢长风妈妈的原因,白三妹有些吃味,加上送钱,更是打翻了醋坛子,今天谢长风来,他们就都有意见。
这会儿才开席,谢长风就离开,白三妹他们又是这个脸色,难道是吵起来了,谢长风是给赶走的?
一想到这里,古城可就火了。
“我过个生,也不让我安生是吧。”
他脸就沉了下去。
古家平日以白三妹最大,屋里屋外,全是她一个人在咋呼,古城基本不吭声,他吭声也没用,吵不过白三妹。
不过偶尔白三妹搞得太过份,他也发火。
而他这种老实人一旦发火,那就有点燎毛,轻易架不住。
以前就有过一次,白三妹把古城的真火搞出来了,古城暴跳起来,把白三妹夹在腋下,脱下鞋底子,照着屁股就打了十几板。
那一顿,打得白三妹蔫了好一段时间。
那一次白三妹是真蔫了,在外面,打不过她可以撒泼,可以打滚,可以脱衣服甚至脱裤子。
一个老娘们,但凡不要脸,老天爷都只能看着,谁能把她怎么着?
但给自家男人打了,那就一点办法也没有了。
别说脱衣服脱裤子,你就光着,看有用不?
谁都不会管。
家暴?
抱歉,这是新名词,以前就没这个说法。
只不过白三妹不记打,过得两个月,她又嚣张了,古城又成了老黄牛,给她呼来喝去的,三棍子打不出个屁。
但是,白三妹也记了心,古城真要是恼了,真抽她,她还真不敢惹。
这会儿古城脸沉下去,这就是真恼了,要发作的迹象。
白三妹心中就一顿。
但她怕男人,古玉是女儿,而且是娇娇女,她可不怕她爸,尖声道:“让他走。”
见古城看她,有客人,她终究不好大声嚷,就跑过来,扯着古城,道:“他在我们家发疯,把哥的领导逼走了。”
“把强子领导逼走了,怎么回事?”古城问。
“他发疯,拿高跟鞋强灌齐主任的酒。”古玉把事由说了,但她说得巧,掐头去尾,没说高跟鞋是齐主任的,更没说酒还是齐主任倒的,最初是齐主任要逼谢长风喝。
古城一听皱眉,看向谢长风:“小风,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抬酒嘛,可以,拿杯子喝啊,拿女人的高跟鞋喝,算怎么回事?”
谢长风没解释。
一则没必要。
二则嘛,他就算解释,古城也不会信,人家老婆女儿儿子,不比你个外甥亲,何况还是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