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爷爷,他们舍生忘死的保家卫国,我能做的不多,不值一提。”苏芸暖把最后一颗药丸放到罐子里,才转过身来:“赵爷爷是有什么事情吗?”
石榴送来了热茶给老赵头和苏芸暖,退出去到门外。
老赵头拍了拍腿,说:“是想问问大小姐,有没有打算让这些手艺人收徒,我们这些老了但手脚全的人可以拜师。”
“赵爷爷,我还有别的打算。”苏芸暖端起茶喝了一小口:“外面不少孩子都无家可归,梁大人治理起来也不容易,如果能带来山谷里的话,您老不用拜师,那些孩子们能学到一技之长,等以后也能安身立命了。”
老赵头眼里迸发出神采:“这样好,这样好!”
“我想再等一等,祈煊和我说会有很多人陆续投奔青牛县来呢。”苏芸暖说。
老赵头站起身:“我回去跟老哥几个商量一下,出去办这事儿的人,我们就行。”
这也帮了苏芸暖大忙了,笑着站起来:“行,赵爷爷费心了。”
“都养出膘了,要不是这手太笨,我都能给大小姐打下手,反正不管咋说,大小姐都琢磨琢磨,我们这些人岁数大了点儿,但做事不含糊。”老赵头起身告辞。
苏芸暖把人送到门口,转身的时候忍不住笑了,这人啊,只要心气儿上来了,状态都不一样呢。
有了老赵头的自报奋勇,苏芸暖顺势而为,送老赵头兄弟几个到出口,等着他们带回来年轻的孤儿。
晁浪和韩凤玉也没闲着,到处踅摸有一技之长的人,身残都不怕,又不是脑袋坏掉了,把本事传授下去也是为祈家军做贡献。
苏芸暖这里就成了接待处,一个两个都过来找她,这些都是手艺人,手艺精不精湛放在一边,至少比门外汉要强不少。
来的人多了,苏芸暖决定来一次凝聚人心的动员大会。
五百多人再次聚到一起,苏芸暖站在板凳上,给这些人鞠了一功:“各位爷爷、叔叔伯伯们,芸暖今天是感谢大家的支持的,你们为大晟国拼过命,为大晟国百姓流过血,是值得尊敬的人,如今我们避世而居在这里,但芸暖深知你们牵挂着祈家军的安危,牵挂着大晟国百姓的安危,这是芸暖很钦佩的地方。”嘀嗒网
顿了一下,苏芸暖才说:“这里有大片的农田,有山有河,我们能做的事情很多,哪怕是种出来一粒粮食,祈家军冲锋陷阵的将士们就不会挨饿,采摘一个棉花,他们就不会挨冷受冻,所以,大家才会找到芸暖,想要各展所长,芸暖感激万分的同时,想和大家商量一下往后怎么走。”
这些人虽鸦雀无声,但都挺激动的,苏芸暖没说,他们这些为大晟国出生入死的人,真正能依靠的不是朝廷而是被灭了门的祁家,如今祁家后人再次出现,仅有的一丝血脉也在为百姓搏命,如果能略经绵薄之力,谁能不愿意呢?
“到目前为止,大家会的手艺有很多,我想要把每一种手艺都发挥到极致,打仗需要粮草更需要军饷,大家的付出也不会没有回报,所以我想和大家做一回生意人,你们做出来的任何物品,我负责运输出去售卖,赚回来的银子分成,我不取分文都给祈家军作为军饷,你们按劳所得,都为将来留下防身之资,可行?”
苏芸暖问。
这些人听明白苏芸暖的话后,都愣住了。
防身之资!这是他们以前不敢想的事情,能在祈家军的庇护下活着就很难了,如今苏芸暖的话简直让他们看到了生活的希望。
“大小姐,真的能赚到银子?”有人不敢相信的说:“外面的百姓都要活不下去了。”
苏芸暖笑了:“你们不必担心这些,只需要各展所长让我有东西拿出去卖,大家可以互相商量一下,几个人一组,比如烧墨需要砍木柴对吧,需要建烧墨的烟道,需要制磨的工具和作坊,这些都是需要大家通力合作的是不是?再者赵爷爷带人出去是办大事了,我们准备收养一批无家可归的孤儿,这些孩子们可以成为你们的徒弟,学习一技之长后,天下太平还能谋生。”
“这样就好,收个徒弟保不齐老有所依了呢。”有人笑呵呵的说出来了大家的心里话。
苏芸暖扬声:“那么,大家准备起来吧,需要任何东西都可以和我说,如果不需要我做什么,我就带着大云姑姑们为你们做好每一顿饭,只有通力合作,我们在这里才能活的更好!”
这些人站起来给苏芸暖鞠躬致谢后离开。
如果说祈家军让他们能活下来就情份,那么苏芸暖给了他们能活得好的希望,这些人都对苏芸暖不单单是感激,还有敬佩,小姑娘年纪不大,但真正的把这里的每个人都放在心上,不管成不成,这份心思就不容易了。
苏芸暖也没闲着,她开始四处找能用来建作坊的地方,酒作坊要在河边,烧墨的作坊要在山脚下,根据特点选地方的同时,还会留意周围的山上细微的变化,烧瓷需要瓷土,哪怕就是烧陶也需要陶土,这些准备工作需要时间,更需要个好身体才能尽快安排好。
钟婆婆已经开始教赵小媛几个姑娘们如何剥茧抽丝和纺织了。
“大小姐,咱们以后真要出山做买卖嘛?”石榴跟在苏芸暖身边,问。
苏芸暖点头:“是的,到哪里生活都需要有养命的财。”
“那就需要账房先生呢,也需要掌柜。”石榴欲言又止的看着苏芸暖。
苏芸暖蹲下来抠开地上的泥土,挖出来一块用布包上放在篓子里:“有话就直说。”
石榴脸就红了,麻利的背起篓子:“奴婢是觉得这些人识字的不多,如果能有识文断字的人做账房,大小姐能轻松点儿。”
“你想要读书识字?”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苏芸暖知道石榴是个很聪慧的姑娘,但缺点就是说话总是要拐个弯儿,偏头看她:“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