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苏芸暖也想要去祭拜潘家夫妇,虽然自己并不是原主,但她愿意替原主把该做的事情都做了。
村子里的人得到消息,三三两两的过来,潘玉虎陪着这些人闲聊,妇道人家和姑娘们去见潘玉双和苏芸暖,有人话里话外就想要给潘玉虎保媒了。
“我哥的婚事不着急,再者他是长兄,没有我们做主的道理。”潘玉双推了个干净。
第二天准备好了香烛纸钱,潘家兄妹和苏芸暖去山里祭拜,当年因为害怕被吃掉,埋在了深山里,潘玉龙回来作风作雨到最后也没做一件正经事。
祭拜后,潘玉虎回去请了风水师给看坟地,选了个好日子把爹娘的坟墓迁过来安葬。
就在所有事情都安排好后,祈煊跟苏芸暖提到了钟家。
“都要来?”苏芸暖挑眉:“去山谷合适吗?”
“不合适,所以咱们把钟老夫人接出来吧。”祈煊说。
苏芸暖点头:“行,我们回去山谷一趟,你也得在那边安排一下才行,我陪着钟老夫人回来,住在那边的院子里。”
因为要回去山谷,苏芸暖特地去了一趟青牛县的铺子,这边的账目也都一并带过去,该交代的都交代清楚,自己也趁机把山谷里的事情都交到祈煊手里,那自己就一身轻松了。
山谷到青牛县的路还在修,老赵头带着人每天都不停,当他看到祈煊和苏芸暖的时候,心里就欢喜得不得了。
“赵爷爷。”苏芸暖笑着过去:“辛苦你们了,这条路铺好就方便多了。”
“大小姐说的是,山谷那边送货也方便,快去吧,钟老夫人每天都盼着呢。”老赵头说。
苏芸暖辞别,快步进山。
祈煊提着账本跟在后面,两个人进山的路上,苏芸暖把山谷里的事情都跟祈煊交代了一遍,在为交接做准备。
她说着,祈煊听着,至于接过来山谷里的事情,祈煊觉得没必要,安排人在这里管着就是了,自己不会管,也不舍得让苏芸暖继续操劳,并且钟家的人都来了,自己趁这个机会得让钟老夫人给做做主才行。
远远地看到苏芸暖,就有人跑回去给钟婆婆送信儿了。
钟婆婆赶紧出门迎接,看到往自己这边奔跑来的苏芸暖,脸色都阴沉了,很生气,这一走就是几个月,都不回来一趟,真是让老人家心里不舒坦。
“奶奶。”苏芸暖脆生生的喊了一句。
钟婆婆就憋不住笑了,戳了苏芸暖的脑门:“你个没良心的丫头,你自己说说,走了多久?让我整日里在这里想着你。”
苏芸暖撒娇的抱着钟婆婆的手臂:“我这不就来接您了,等我把这里的事情处理好,就接您跟我回去,那边的院子我都收拾好了。”
“就知道你没事都不知道回来。”钟婆婆知道家里人要来接自己了,她舍不得苏芸暖,但有生之年还要回去报仇,希望能跟这个孩子在愚谷村多住一段日子吧,这次分别之后,不知道还能不能再见到了呢。
这么想,老人家的眼圈都有些泛红了。
不过,看到走过来的祈煊,钟婆婆心里就松快了很多,也许有一天在京城能常相伴呢,就是不知道两个人到底能不能走到一起去。
进屋落座,白芷几个丫头也委屈,小姐说走就走,她们都要急死了,要不是这段日子钟婆婆下了心调/教她们学规矩,早就忍不住跑出去找小姐了。
去准备浴汤、换洗衣物和吃喝,三个人忙的脚不沾地,床铺重新铺好,抱夏跑出去采了不少花回来装饰房间,只希望能让小姐开心点儿。
苏芸暖去沐浴更衣的时候,祈煊起身给钟婆婆行晚辈礼:“老夫人,祈煊要请您帮忙了。”
钟婆婆挑眉:“世子想要让老身做媒吗?”
“正是,不想她受委屈,若一切顺利,祈煊必会带着芸暖去京城与您老相聚。”祈煊说。
这话可太打动老人家的心了。
在自己最落魄的时候遇到了乖孙女,这么久的相伴,钟老夫人觉得这孩子配得上所有最好的东西,当然也配得上眼前这个少年。
“在这边要住一阵子?”钟婆婆问。
祈煊恭敬的说:“一年时间是期限,我得回京,天下初定不能让皇上没有仰仗,大晟国好不容易才安稳下来,百姓得休养生息。”
“是啊。”钟婆婆微微点头:“我这一辈子见过不少人,少年得志的人也见到了不少,但真正能把百姓放在心里的人啊,还得是祁家人。”
祈煊两只手扶着膝盖:“老夫人,祈煊年幼便隐姓埋名,祁家的曾经也记不得多少了,如果不是遇到她,我或许会走上另外一条路。”
报仇不是这样的,他若是想要报仇就势必要灭了大晟国,不单单是自己,祈家军和崔老将军都在等待时机,等待给大晟国最后一击。
但遇到了苏芸暖,祈煊才发现跟天下百姓安稳比起来,祁家的仇恨已经被岁月洗刷的泛白了,而祁家世代护着这块土地上的百姓,能让这些人安居乐业,才能对得起列祖列宗。
所以,她改变了自己,也改变了大晟国的结局。
若不是要让钟老夫人做媒,这样的话祈煊不会说出来的。
钟婆婆不是没有顾虑,斟酌良久才说:“阿暖这孩子聪明也能干,但到底是单纯了一些,在这里处处都好,可京城那个地方不太适合她,后宅女人那一套对阿暖来说是束缚,会让她过的不开心。”
祈煊点头。
“若不然,别说祈世子要求娶了,我老太婆也是要把阿暖带回钟家的,哪怕是义女,那也是我钟家的大小姐。”钟婆婆叹了口气:“是只是舍不得磨平了这孩子的性子,也不忍心她活得没了灵气儿。”
祈煊郑重其事的说道:“老夫人放心,祁家并无人能让她不舒坦,我也不求高门大户的人丁兴旺,只愿与她相守白头,至于外面那些个妇道人家的应酬,芸暖不必放在心上,我能给她挣来的只能是荣耀,是让京中那些个人都恭敬着的身份和地位。”
“哦?”钟婆婆看着祈煊:“说到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