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事啊,我怎么不知道?”丁伟故意装傻。
孔捷看向李云龙,指着丁伟,道:“老李,我就说吧,老丁肯定不会承认!”
李云龙道:“老丁,你少给老子装蒜,忽悠我老孔两人,帮你小子打援助,阻断鬼子前往兵工厂的支援,你真当我看不出来?”
战斗结束后,李云龙终于想明白了,什么帮兄弟赚钱。
丁伟这家伙明显是拿他们当枪使了。
“我说老李,你到底讲理不讲理,我当初可是问你了,你小子自己不想在山里喂蚊子。”丁伟乐道。
“现在知道山里面有宝贝了,开始后悔了?”
说着,丁伟喝了口酒道:“告诉你,晚了,你小子有能耐对着老总去横啊。”
见丁伟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李云龙恨的牙痒痒,毕竟这选择确实是他自己做的。
打之前丁伟就问过他,并且将他放在了海碗山,是自己不愿意,非要闹着换。
可当初自己哪里会想这么多,见丁伟让自己在山里呆着,下意识的认为,丁伟是想赚大的,抢他嘴里的肉吃。
按照自己的脾气,丁伟这做法不就是他娘的反了天。
你狗日的一个团长,还敢让老子蹲山里。
万万没想到的是,最大的一块肥肉,从自己嘴里溜走了。
而且还是丁伟都喂到了嘴里,结果硬生生的给吐了出来。
说实话。
李云龙确实非常后悔,尤其是知道,山里面有个兵工厂。
好家伙,拉的装备都是按卡车来计算。
虽然进攻的时候,兵工厂内不少卡车连带着物资一起报废,但好歹也剩下了不少。
除了一些设备外,发电机,电台,电话之类的军用物资更不用说,另外还有数以吨计的武器弹药。
李云龙知道之后,眼睛都红了,心里更是后悔,怎么就着了丁伟的道,去打什么车站。
虽然车站里的物资也有不少,但和山里的东西一比较,简直连狗屁狗不如。
李云龙本来想耍一耍横,强行从这里拉走一批装备,但一见到总部的人在清理。
李云龙顿时吓了一哆嗦,问过之后才知道。
原来丁伟打完之后,只留下了一支部队后,就急匆匆的离开了这里。
如果不是因为是总部派人前来接手,他早就会过去强行拉走一批装备。
但奈何是总部来人,李云龙就算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如此。
后来李云龙又知道,丁伟因为杀了战俘。
被旅长撸掉了团长的帽子,不仅如此,就连28团都被拆的七零八落。
丁伟这种老总面前的红人都是如此,李云龙哪里敢耍什么横,这段时间一直很老实。
免得到时候再被再被老总当成出气筒,直到现在才敢来28团找丁伟兴师问罪。
“老丁,你跟老子说个实话,这次你到底赚了多少。”李云龙问道。
丁伟被撸掉团长,又没什么过激反应,在李云龙看来肯定是没少赚,否则他怎么愿意轻易同意。
“赚什么?”丁伟眉毛一挑:“团部出事的时候,我就赶了回来,老子辛苦把兵工厂打了下来,什么都没捞着,我心里还气呢。”
“还比说,老丁冲冠一怒为红颜的事,都快在军中传开了。”孔捷笑着说道。
“什么冲冠一怒为红颜?”丁伟不解道。
李云龙喝口酒,又吃了两粒花生米,看着丁伟,道:“就丁伟这小子,还冲冠一怒?”
“老李,你还不知道吧?”孔捷道:“听说丁伟这小子,是因为秋蝉那姑娘?”
“秋蝉?”李云龙想了会,反应过来:“你是说一直住在28团那个小娘们?”
孔捷看着丁伟道:“老丁这小子可厉害了,听说秋蝉被鬼子抓了,当时就带着部队抄了回去。
不然你以为丁伟他闲的没事,违反老总的命令,杀了那些战俘,这小子当时可威风了。”
孔捷边说,边比划着:“从头到尾,这小子基本就一句话,人在哪?
好家伙,那叫一个威风,小鬼子敢说半句废话,直接就一枪送走。”
李云龙也乐了出来,看着丁伟道:“没想到啊,老丁,你小子倒还是个情种,老子他娘的都没影子,你小子就勾搭了一个。
秋蝉这姑娘不错啊,你可不能做对不起她的事情!”
孔捷看着李云龙,打趣道:“老李啊,你这说话可就要凭良心了,那个谁来着,秀芹,这小娘们前几天还送你一双鞋。
我看你啊也快了,什么时候你俩一起,一人生几个大胖小子出来,好为咱们的队伍多生几名猛将出来。”
秀芹?
听到这名字,丁伟就感觉耳熟。
细想一下才想起来,这不就是李云龙第一个老婆吗?
“就是,老李,可别说我,先说说你,人家姑娘都给你送鞋子了,你还想怎么样?”丁伟跟着说道。
李云龙下意识缩了下脚。
“别藏啊,老李,你他娘的脚想往哪里缩!”孔捷看着丁伟道:“来,老丁,咱一起给他按住,看看那小娘们给他送的鞋子怎么样。”
“诶,别…”
李云龙虽然练过,但孔捷、丁伟两人一起上。
他也是双拳难敌四手,不多时就被他们被按住了。
丁伟看着他脚上的鞋子道:“瞧瞧这鞋子,就是不错啊,底子纳的多厚,人家可是怕你磨伤脚啊。”
“就是,这线缝的多密。”孔捷跟着说道:“这家伙脚上的鞋子,跟咱俩脚上的一比,简直不能看啊。”
“老位老兄,别闹了,咱还得喝酒呢。”李云龙求饶:“咱刚还在说丁伟的事,怎么就突然扯到我身上了。”
“不行,绝对不能放,你小子老实交代,那个秀芹是怎么回事。”丁伟按着李云龙的肩膀道。
“没错,老实交代,有没有做什么对不起人家小姑娘的事情。”孔捷坏笑:“咱也帮老李验验身子。”
“诶,别闹,这外面还有人呢。”李云龙急了:“你们再闹我就翻脸了。”
“翻脸就翻脸,我和老孔两人还收拾不了你。”丁伟故作生气道:“老实交代,你俩到哪一步了。”
“没错,老实交待!”孔捷跟着说道。
三人早就已经熟悉,彼此更是生死兄弟,李云龙也知道,两位兄弟在和自己打闹,心里也没多少火气。
“嗯?你们在干什么?”秋蝉端着菜走进来。
看着三人乱作一团,好奇问道。
这仨人看起来,哪里像是三位威名远扬的团长,简直就是仨长不大的孩子。
忽然听到耳边有人说话。
丁伟、孔捷两人顿时坐好,异口同声道:“没啥,我们哥几个玩呢。”
李云龙这会却来了精神:“秋蝉妹子,好久不见了啊,有时间你也多管管丁伟,瞧瞧他,都被旅长撤职了,还有心思搁这玩。”
一盆清蒸鱼,放在了桌子上。
“这鱼是咱根据地附近河里打的,也不知道你们喜欢不喜欢吃鱼。”
秋蝉没有接这个话茬,将菜放在桌子上道:“来,都尝尝,知道你们要来,我亲自下厨,别嫌弃我做的不好吃啊。”
“别说,闻着都香,肯定会很好吃。”丁伟笑着说道。
“我说你俩倒是厉害了,一个能做鞋子,一个又会做饭,你俩不声不响一人弄一个娘们,就我一个人单着了。”孔捷抽了口旱烟。
鞋子?
秋蝉心里一动,看了眼李云龙脚上的布鞋。
出于女人的第六感,她一眼就能看出,这鞋子出自女人之手,因为无论怎么看,这鞋子都很精致。
“秋蝉妹子,你这手艺不错啊。”李云龙闻着鱼香,享受道。
丁伟道:“你就别忙活了,跟着一起坐下吃点。”
“不用,今天是你们几个老战友见面,我就不跟着凑热闹了。”秋蝉摇头道。..
“后面还有几个菜,我还得过去盯着,你们先吃,不用管我。”
“别太累着。”丁伟关切道:“这不是有炊事班在吗?”
“没事,不就几个菜,累不着。”秋蝉笑着说道,离开了这里。
“秋蝉妹子就是不错啊,人长得漂亮,做的菜也这么香。”李云龙满心欢喜,拿起筷子刚想吃。
丁伟却拿筷子敲了他筷子一下。
“嘿,老丁,你干什么。”李云龙不满道。
接着,他就明白了。
只见丁伟拿出一个干净的碗,拨出了一块鱼肉,放在了碗里,顺手又将鱼刺剥了出来。
李云龙、孔捷两人相视一笑。
“老丁啊,瞧你小子这五大三粗的模样,居然也这么细心?”李云龙道。
孔捷道:“要不这小子能招秋蝉喜欢呢。”
这是要给秋蝉留着啊。
后面的菜陆续端了上来,每上一盘新菜,丁伟都会从里面拨出一部分菜出来。
“瞧瞧,不亏是咱一个班出来的,就是知道疼人。”孔捷笑着说道。
李云龙打趣,道:“原来是老丁知道疼人了啊,这还没成呢,都这样,真成了那还了得。”
“什么成?”秋蝉又端着一盘菜上来。
“28团最近情况不好,招待不周,您两位多担待点。”
“招待不周?”孔捷看着一桌子菜,有荤有素还有汤。
这要是招待不周,那还了得…
28团家底殷实,过得已经是神仙般的日子了。
“秋蝉,这个给你!”丁伟在刚端来的菜拨出了部分,递给了秋蝉:“没人动过,都是新的。”
看着满满一碗菜,秋蝉心里顿时升起一抹感激之情。
她已经忘记有多久,有人这样关心过她了。
秋蝉接过碗:“谢谢。”
“嗨,咱俩这关系,还有什么好谢的。”丁伟随口说了句。
关系?
什么关系。
秋蝉脸皮薄,最终还是没问出来,端着碗走了出去。
随意找个地方吃饭,因为是丁伟夹的,这次秋蝉感觉出奇的香。
吃到鱼肉。
秋蝉感觉有些奇怪。
里面居然一点刺都没有。
秋蝉喜欢吃鱼,但因为鱼刺的缘故,她感觉很麻烦,所以很少吃鱼。
这事,她以前无意间和丁伟说过一次。
没想到他居然还记着。
……
屋内。
三人因为没有管着,喝酒喝的自然是非常过瘾。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三人都已经喝得微醺。
“老丁,老丁啊,去,再给老子拿一瓶酒!”李云龙喷着酒气,大手一挥。
丁伟回骂道:“放你娘的屁,老子的酒都要被你给喝光了。”
“你他娘的,现在都不是团长了,还敢摆这么大的谱。”李云龙骂了一句。
随手往桌下摸了两下,却什么都没有摸到。
孔捷早就睡了过去,抱着一个空酒瓶呼呼大睡。
两人本来以为丁伟被撸掉了团长的位置,心里会不爽,想前来安慰一下。
没想到,这小子不仅吃的好,喝的好,完全就不像是有事的样子。
丁伟这边喝的顺心,但鬼子那边就不一样了。
太原,第一军司令部。
各据点的战报,如同雪花般飞向了冈村宁次的办公桌。
海碗山兵工厂被抢。
山本一木被俘虏,据传回来的情报,他们被枪决。
至于击溃的团部,28团压根什么事情都没有!
各个据点也是损失惨重,好不容易恢复的铁路,公路又再次被摧毁。
虽然也有胜利的战报,但是这些胜利,和整体的战局相比,根本无法相提并论。
赢的就像是没赢一样,哪怕他们重新夺回了一些失去的地盘,也只是变回之前犬牙交错的局势。
虽然时间已经过去了几天,但冈村宁次还是无法接受这结果。
整体而言,这完全是一场失败到了极致的行动。
尤其是兵工厂被摧毁,这无疑是雪上加霜,虽然最后的时候,冈村宁次抽调了飞机,紧急轰炸了一波工厂。
但这时候也为时已晚,工厂这时候已经被般了个七七八八,轰炸掉的设备,只不过是一些蚊子腿。
冈村宁次黑着一张脸,阴郁的快要滴出水来。
司令部内一片安静,里面工作的日军军官,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筱冢义男更是噤若寒蝉,站在他一侧低着头。
至于山本一木,他的确完成了之前的诺言,不回来就死,走的非常安详。
日军总部对此的评价就是愚蠢到极致的行动,狠狠批评了冈村宁次。
这无疑是让冈村宁次想晋升元帅的梦想,又往后退了一步。
当然,最令冈村宁次头疼的还在后面。
国际盟军已经开始支援,甚至开始派遣飞行员,针对中国战场中,他们重要的军事设施开始轰炸。
这也是兵工厂被抢,冈村宁次没有调集飞机的原因。
能调走的飞机都开始和盟军飞机缠斗,哪里有空闲的飞机抽调支援。
“筱冢君。”冈村宁次冷声道。
“哈伊,大将阁下!”筱冢义男急忙顿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