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尔与文森踏上了去拜访卡文迪许神父的路途上,他居住的位置处于波旁街的尽头,房子紧挨着公园。
浓雾渐渐地褪去,但深黑色的云彩将整座城市压的有些黑暗,今天的天色极为异常,似乎接近了傍晚。
“长官,我总觉着天气有点怪怪的,好像有什么征兆,或者预示着什么。”文森站在新奥尔良的大门口,观察着天空,在山的另一边瞬间又涌起一片乌云。
米尔站在波旁街上,远望着前方的尽头,那儿的天色更加接近黑暗,他说:“已经持续半个月了,总是隔三差五的,它们偶尔还会展示出其他的颜色,实在令人恐惧。”
“是的,长官,我总觉着天要塌了。”文森说:“它们在圣路易斯也是这样。”
“走吧,文森,快去叫一辆马车,我担心一会儿会刮风下雨。”
他们坐上了马车,米尔仔细地打量着马车内部,破烂不堪,与之前乘坐回家的那辆马车相比较,显得极为陈旧。
米尔坐在里边一角,他观察着座椅上的皮革,几乎都是坏的,屁股底下显露着少量洁白的天鹅毛,这让米尔感觉不到任何的舒适程度感,以至于极其的讨厌这辆马车。
就连马车内的窗户,根本关不严,如果在爽朗的夏季,那么这辆马车无疑是最好的选择,因为它会非常的凉快,不过,在今年,这样的天气还未曾到来。
他隐隐约约的能瞧见天花板上细小的漏洞,还能瞧见乌云密布的天空上,有一群接近黑色的鸟群在头顶上飞过,它们的叫声仿佛透露某种怪异,叽叽喳喳的叫声,细碎,哀怨。
在极端的天气下,米尔催促着车夫,让他快点赶路,他不希望在半路上被雨淋到。
马车出发了,轮子硌在石头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动,窗户也是如此,异常的松动,发出奇奇怪怪动静。
只要马车别再半路上变成一件废弃的大型玩具,他甚至能想象得到,尽管车夫的技术很娴熟,这似乎避免不了,马车会撞到巨大的石头上面,将马车掀翻,更有可能马车直接被横甩出去。
如果是那样,第一个倒霉的将会是文森,他现在就坐在车门的旁边,甩到下一个街口,也是极有可能的。
阴沉的天色,骤然间亮起,给文森吓了一跳,他立即捂住耳朵说:“长官,准备好捂住耳朵。”
米尔按照文森的指示捂住了双耳,没过多一会儿,米尔放下手臂,他知道文森在像自己暗示着什么,他没有听见任何的雷声。
“咔”的一声巨响,宛如地动山摇,马儿顿时惊叫,它受到了惊吓,疯狂的向其他方向逃窜着,车夫无法驾驭住马儿,使得马车发生了剧烈的摇晃。
在米尔胆怯地睁开眼睛,他没有看到文森的身影,他骂道:“该死!”
文森的消失完全与他的想象相吻合,刚才的晃动停止了,马车好像停下来了,紧接着他跳下车去查看。
“文森?你在哪?”米尔大嚷道。
文森从马车的前方跳下来,然后向米尔打招呼说:“嗨,长官,我在这儿呢。”
“你没事吗?文森,我以为你被甩出去了。”米尔关切的问。
“我没事,可是车夫却不见了。”文森摇了摇头,示意米尔不需要担心,他说:“车夫好像失踪了,或者他管不住受了惊的马,逃之夭夭了。”
“我无法理解车夫做法,他竟然不顾及我们的生死。”米尔望了望四周说:“这是哪?文森。”
“我们应该还在那条路上,我们顺着这条路一直往前走吧,长官。”
文森和米尔将马车牵到路边,他们不想走在泥泞不堪的道路上,文森带着米尔选择了另一条小路前行。
“长官,我听将军说您一直生活中新奥尔良,为什么您会不认识路呢?”文森好奇的问。
米尔回答说:“那场大火过后,这里发生了巨大的改变,建筑和道路,他们不停地开始翻新,修整,改造,我已经很久没来这边逛风景了。”
文森停在一个路口,在这没有见到任何人,他想要找个人问路。
“我们往这边走。”文森凭着自己的方向感,拐到下一个路口,他说:“长官,那您之前在哪生活?”
米尔反复地跳动着,他尽可能的躲避石头和水坑,需要保持整洁的衣衫,去拜访神父。
米尔说:“最早,我一直在圣贝纳德堂区,是我的朋友伊恩介绍的工作,近几年,我刚搬到这儿。”
文森想起他的工作中同僚,他的家就在那,他说:“圣贝纳德堂区?我知道那儿,长官,我很向往那个地方,那儿有庄园和农场,景色也很不错。”
米尔点了点头说:“是的,我在那赚够了钱,如果有机会,我会带你们去圣贝纳德堂区游玩。”
文森站在石头的前端,打量着前方的山坡和整齐的树木,看上去很像米尔说的公园,然而,他望见树林中有一位带着斗笠,穿着奇特的服饰女人在树林里缓慢地行走。
女人的裙摆很长,长到足以遮住脚裸,她在踮着脚尖走路,文森虽然第一次瞧见这样的人,但他想不起来在哪里看到过。
米尔险些撞到文森的身上,他停住脚步问:“怎么了?文森。”
“长官,您看那个人。”文森指着前方说。
米尔极为谨慎地瞄了一眼不远处的女人,低声说:“文森,快!快离开这!最好找个地方先藏起来!”
“您认识她吗?”
“找个时间我会告诉你们的。”
“长官,她好像不见了,像蒸发了一样。”文森将瞳孔放大到极致,不可置信地说。
米尔刚准备找个角落藏起来,就听见米尔说他消失了,他面无神色地紧盯着,女人消失的那棵树的正前方。
“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儿,难道是因为卡文迪许神父的缘故吗?”米尔自语道。
文森忽然想到了与那名女人有关联的来历,说:“长官,她好像来自于圣多明克,从她的服饰来看,应该属于异教徒。”
“异教徒?是女巫吗?”米尔从未在书上瞧见过如此装扮的女巫,他问道。
“我不确定,这都是圣路易斯教堂管理者们,曾描述过他们的长相,他们曾说非我族人,皆为异类,拉库里拉·卡门好像也包括在内。”文森摇了摇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