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丁,我可是一直呆在这儿,从未离开过半点儿。”米尔有点迷惑:“你是不是太疲惫了,以至于你看花眼了。”
马丁使劲地晃了晃头说:“也许是这样,长官。”
“好的,马叮”米尔用命令的口气朝着马丁说:“从现在开始,你可以选择休息了,不过,你要替我照亮这里。”
“谢谢你,长官。”
米尔把手里的油灯递给坐在地上的马丁,马丁努力地用一只手撑着地面,然后伸出另一手接过米尔递过来的油灯。
马丁现在继续待在米尔的身边,期待米尔接下来分析这三名死者的线索,他现在唯一能做的是闭紧嘴巴保持安静。
他不想打扰到米尔的推论,现在距离天亮没有多长时间了,他为了争取一切有利的时间,来让米尔陷入最佳的思考状态。
他跟着米尔在尸体的周围随意的走动,却不知道米尔在尸体上寻找着什么东西。
“妈的1米尔虽然骂了一句,但他的心里此时兴奋极了。
马丁非常想问,可欲言又止,他是在等着米尔对自己提出疑问。
“马丁,你看这里。”米尔让马丁手里的油灯尽量接近尸体说:“你看到了吗?马叮”
马丁直接说:“这是伤痕,长官。”
“没错。”米尔点了点头说:“尸体处于大幅度的浮肿状态,伤痕会阻碍愈合的,便会导致伤痕扩大化,这个人的伤口,并不是在死之前留下的,我感觉在死之后留下的。”
米尔掏出怀表瞅了瞅时间说:“距离现在已经过去了48个小时了,在理论上,是无法判断是死之前还是死之后的伤口,两者根本没有任何的区别。”
“我想到了一个办法,明晚可以继续来看一下,来看看这个人的伤痕是否会真正的缩小,如果缩小了,那么可以确认是在死亡之后留下的。”米尔忽然想到了什么说:“有没有可能会是凶手在他真正窒息之后,相隔一天,凶手再一次来到这儿,故意留下一道伤痕。”
马丁的脑袋听得有点迷糊,不知道该如何回答米尔分析出来的问题。
“应该是的,长官。”马丁回应了一下。
“没了?”米尔问了一句。
“什么没了?长官。”马丁反问道。
米尔说:“你的看法呢?”
“我的看法与长官一致。”马丁回答说。
“你的脑子休息了吗?马叮”米尔有点后悔让他休息了。
“是的,长官,我现在什么都没有想,这也是您的吩咐。”马丁说。
“很好,非常好。”米尔缓慢地点着头:“那我现在命令你开始思考。”
“好的,长官。”
马丁仔细地瞅了瞅浮肿上的细小伤痕说:“长官,伤痕是细长的,不是铁铲的痕迹。”
“继续说,马叮”米尔期望马丁能真的瞧出来点什么。
“伤痕两端极浅,越接近中间的位置便会越深。”马丁伸出一只手,大拇指和食指张开,随后接近伤痕说:“伤痕大概有5英寸。”
米尔现在只能借助马丁思维,毕竟他是属于这个时代的人,他问:“那会是什么利器呢?马叮”
“让我想想,长官。”
马丁仰起脑袋,望着黎明破晓前的那道曙光,他说:“我想应该是舍施尔弯刀。”
“什么?”米尔非常想目睹一次真品:“难道是奥斯曼舍施尔弯刀?”
“是的,长官。”马丁说:“在我们那儿,那帮人整天拿着那把刀在大街上炫耀。”
“等回去了,我让克里斯给我找一把过来,恰好明晚可以来比对伤痕,如果下雨的话。”米尔问道:“这把刀人人都有吗?”
“曾经是,而现在人人家里都有燧发枪了,法兰西部队的人或者联邦部队的人兴许会有,尤其是比较落后的地方,也可能会有。”马丁回答道。
“我们可以在这上面做些筛选,马叮”米尔期待的惊喜已经到来。
“是的,长官,凶手要么是部队的人,要么就是荒野中人。”马丁说。
米尔站在凶手的角度上看待问题:“等一下,马丁,万一凶手是偷来的,或是捡来的呢?”
“捡来的可能性不大,偷来的可能性会很大。”马丁犹豫了一下说:“凶手想要嫁祸吗?听上去毫无意义的,长官。”
“拥有这把刀的人很多,几乎多到数不清。”马丁摊了摊手说。
“那可以暂时排除这个疑问。”米尔开始对线索有了点眉目:“来,马丁,搭把手。”
米尔和马丁将顶上的尸体抬到一边后,米尔让马丁用铁铲清了清底下以及周围的土,最好是让尸体露出三分之二,紧接着他俩蹲下来继续察另外两个尸体的外表。
“你看,马丁,伤痕好像全部都一样,只不过这他的伤痕极深。”米尔似乎发现了什么说:“这个人的浮肿程度要比那两个人的小了许多。”
“难道他们不是同时填埋的?”米尔嘟囔了一句。
“刚开始有非常大的可能是随意埋的,就像长官说的那样,间隔一天,凶手来到了这儿,最后把他们三个人埋到了一起。”马丁分析说:“只有前天下了很大的雨,昨天就下了那么一丁点雨。”
“我明白了,马叮”米尔顿时想到了:“他根本没有填埋,而是直接被扔在了外面,凶手可能是通过别的什么人,知道了警署的人干活不利索,所以他才会间隔一天来这儿重新填埋。”
“凶手相当聪明,凶手把这个似乎有点不太明显的尸体放在了最下面,雨水会渗透土壤道地下,通往沼泽的层面上,只有他身上的土比较多,比较厚,就像是中间被阻挡了一层,是新的一层,沼泽散发出来的湿气也变得浓烈,这样一来,他的浮肿状态便会加速。”
“原来是这样,长官。”马丁用手摸了摸下巴说:“雅克和伊恩的身上倒是没有这样的伤痕。”
“是的,马丁,我也在考虑这个问题。”米尔盯着两个人的伤痕说:“我总感觉凶手是在做某种标记,也许,更有可能是凶手极其痛恨这三个人吧。”
“埋上吧,马丁,天马上亮了。”米尔懊恼的轻拍了一下额头说:“等下马丁,咱俩先把伤痕最深的尸体放在最上边,填埋的时候,那层土尽量薄一点。”
“好的,长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