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尔感到了一丝绝望,又感到了一丝的担忧,绝望的是他今天必须死,而担忧的是米尔搞不定奥马尔,因为他会点魔法。
卡尔将目光从奥马尔的手掌上移开,此刻他内心里害怕极了,倘若奥马尔使用魔法的话,就像是攥在手里的那把餐刀一样,化为灰烬。
可他并没有这么干,反倒是将自己的死嫁祸给警署里的人。
卡尔转过身背对着奥马尔,故作无可奈何,展现出一副极其失落的样子给奥马尔看,实际他的脸上则忧心忡忡之色。
他不知道米尔什么时候才能出现在奥马尔的面前,也许米尔是在等玛乔丽回来的时候。
他现在只能再继续拖延一点时间,如今奥马尔已经告诉这一切,他此时此刻没有任何的奢求了,妻子比他先离开了这个世界。
他被情妇的利用,情感上的背叛和欺骗,以及这些年对妻子的少许冷漠,他反而觉得死亡是一种解脱。
卡尔呆呆地瞅着桌子上那盘凉透了的乌鸦肉,眼神空洞无物,他逐渐地陷入了悲伤,痛苦,担心,忧郁和恐惧的情绪之中,一时的百感交集,令他心死如灰。
“都是我的错,卡洛儿。”卡尔默默地念叨着妻子的名字:“请你原谅我,卡洛儿。”
“待会儿我去见你的。”
这时,玛乔丽回来了,却不知道在离开这会儿发生了什么,她瞅了瞅卡尔孤零零地站在那儿一动不动。
“爸爸,他怎么了?”玛乔丽好奇的问。
“他似乎想死了,我让他尝到了点罪恶的甜头。”奥马尔观察着卡尔:“你瞧,他开始对这个世界开始彻底失望了。”
奥马尔说完这句话,房间里的衣柜发出了咚的一声,米尔徐缓地走了出来。
这一幕让奥马尔和玛乔丽的眼睛朝着声音的来源处望去,顿时惊呆了,他们从未想过衣柜里藏着一个家伙。
“塔比特先生,你正在体会着他内心中罪恶,千万不要上当。”米尔嚷道。
“该死!是你!”奥马尔又震惊又意外:“你来了也好,你们两个可以一块死,正好有个伴儿,省得最后我亲自找你了。”
米尔轻蔑一笑:“奥马尔,谋杀案的凶手真的是你,你逃不掉的!”
“不,爱德华侦探,我不是凶手,凶手是警署里的人。”奥马尔狡辩着说:“我想你也听到了我们之间的谈话。”
米尔慢慢地走上前去,然后一把拽过卡尔,尽量让他从某种情绪当中走出来。
“谢谢。”卡尔看着米尔说:“他应该对我施了什么魔咒,我才不经意间陷入进去。”
“不,塔比特先生,那是他的魔法。”
米尔指着奥马尔说:“你们之间的谈话存在着很多的漏洞,很多的事情和细节你可都没有告诉他,我说的对吗?奥马尔。”
“的确。”奥马尔面如土色地盯着米尔:“我只能告诉你,你有点聪明过头了,这可不是什么好事儿,爱德华先生。”
“谢谢夸奖,不过,总得让其余那些不知道的人,了解你的看似天衣无缝计划吧。”
米尔接着说:“你总得为你所做的这些事情付出点代价。”
“已经没必要了。”
“是吗?我想让你知道我的布局计划,是如何让你迫不及待地杀掉塔比特先生的。”
奥马尔犹豫了一下,他十分想知道眼前的这个家伙是怎样做到的。
“好吧,那你说说。”奥马尔同意了。
“我可以搭上一点别人的性命吗?”米尔试问道。
奥马尔不知道他是想搞什么花样:“难道,你是想逮捕我吗?”
“不,你会魔法,我可不会,我们都不会。”米尔摇了摇头,故意向后闪躲几步,表现的极为惧怕,争取给点奥马尔一点剩余的尊严。
“那你让他们进来吧,或许可以一起死在这儿,从此以后就没有人掌握我的行踪和计划了。”
米尔立即走过去,打开房间的门,冲着走廊里嚷着他们的名字。
不一会儿,瑞丽,马丁,文森以及克里斯和西里尔带着多伦陆陆续续地走进来。
米尔感觉还差两个人,回头看着奥马尔说:“奥马尔,丽莎和克拉在哪?”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奥马尔摊了摊手。
“别装了,奥马尔,她们根本没死,你可以让她们都过来听听。”米尔戳穿他说。
米尔补充了一句说:“还有那个劳拉。”
“她不是我的人。”
“是吗?我知道她不是你的人,她是保利娜·丹尼希的人。”
“你怎么知道的?”奥马尔惊诧极了。
“别着急,待会儿我会告诉你的。”米尔诙谐一笑。
“爱德华先生,你说的劳拉,她死了,染上了黄热病。”多伦只顾低着头讲话,始终不敢看向父亲奥马尔。
“她是染病死的?我以为是你杀了她。”
“不,我从来没有想过要杀她,我曾经只是想利用她,利...用...她的身体。”
“难怪玛乔丽·布洛特会出卖自己的身体,甚至利用身体来让他们失去戒心。”米尔看着多伦说:“我猜测劳拉是5月18号死的吧。”
“是18号前一天,17号”多伦紧张地回答着。
“该死的多伦!你最好嘴巴闭上!否则你知道后果!”奥马尔怒吼了一句。
“玛乔丽你听听,这就是你的父亲,你们跟着这种丧心病狂的父亲,说不定你们还没有去法兰西之前,你们就死掉了。”
奥马尔知道米尔是故意挑唆:“爱德华先生,我快没有耐心了。”
“不,奥马尔,你会很有耐心地听我说完,你最好让她们快点上来。”
玛乔丽将手里的酒放在了桌子上,她立刻直奔盥洗室门口,朝着地板下的黑漆漆地密道里嚷了一句。
克拉和丽莎从密道里慢慢地爬上来之后,丽莎的双手紧张地在身体前方相互攥着,低着头说了一句:“老本,她...她逃了。”
“见鬼!她的人一点都不可靠!”奥马尔恼怒道。
奥马尔望着房间里的所有人,轻挥了一下手掌,房间的门忽然间关上了。
“爱德华先生,你现在可以说了吧。”
“当然。”米尔耸了耸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