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找白老板,要一个人。”
一道清亮的女声回荡在房间之中,对自己说出来的话倒是没有感觉到丝毫的不适之处。这一点倒是也可以理解,毕竟这个家伙实际上并不是个人。
一身白色长裙的女人出现在房间之中,伴随着她的身影显现,那几乎要填满整个屋子的雾气渐渐消散,最后彻底失去了踪影。
“来跟我要人?”白渊伸手敲了敲自己的脑袋,露出一抹看起来相当古怪的笑意,“我可不记得,我有抓过跟你有关系的什么人”
“白老板贵人多忘事儿,”魍笑了笑,脸上的笑容看起来有些诡异,让人一时之间根本摸不清楚这个人到底是有什么想法,“我的人您自然是没抓,但是您那里,可是有我一口粮食的,白老板不记得了?”
“虽然作用确实是这么个作用,但是直接用粮食来称呼的话是不是有点过于难听了?”白渊咂了咂嘴,脸上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不满。不知为何,他现在就是相当能和那个被自己名义上是关起来,实际上也算是偷偷保护好的家伙共情。
“白老板要是这么说的话,那我也没必要兜圈子,”魍的脸上又是那副公事公办的笑容,“虽然我也能明白白老板对于这个世界的原生种群的关爱,但是如果留下了那一只天青妖的话,不要说那一个族群了,恐怕整个世界都得一起完蛋。这种责任,反正我是担不起,就是不知道白老板愿不愿意”
“我跟你说你这么威胁式的说法是没有什么意义的,”白渊的话听起来相当义正词严,但是也没正经多久,他整个人都放松了不少,现在的样子,活像是在跟邻居大妈唠家常,“话说,实在是没有办法拖了?”
“白老板在开什么玩笑呢?”魍眨了眨眼,“说得就好像我愿意和尼雅兰斯海打起来一样,那东西有多难吃我又不是没试过,要不是情势所迫,谁想干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儿。”
“虽说这话听上去也是相当有道理,但是我怎么就感觉好像哪里不对劲呢?”白渊挠了挠头,“之前预测的时候,有说这玩意儿有这么快来着?!”
“那时候不清楚情况,我自然是愿意慢慢来,能拖多久是多久来着”魍的回答相当诚恳,相对的,也是相当的现实,“毕竟谁愿意多干活啊,但是后来出现了差错。我们原本以为这个世界里棘手的就只有尼雅兰斯海和那个被夺舍了的天帝,谁能想到这个世界里还有那么大一块身体残片?!那么大!”
魍在提到那块身体残片的时候,整个人明显变得相当激动,跟之前那副闲适的样子根本就是判若两人。在白渊的注视之下,她甚至还差点拿手上下比划从而让白渊加深一下理解。
“好了好了,这个我已经知道了”白渊尴尬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想说这种情况还真是相当少见,魍这个家伙,在之前给他留下的印象之中,完全是一个相当稳重的大姐的形象,结果没想到还有这么情绪失控的一面,看来每个人都有一个不能轻易触碰的点啊
“所以说,现在你别无选择,只能选择强行提升自己,然后和尼雅兰斯海对拼?”白渊的一只手撑着自己的脑袋,露出一副思索的模样,“掌握主动权?”
“那必然就是这个样子,”魍点了点头,“好歹有点准备不是?如果让神墓撞进那片尼雅兰斯海里,那就会是相当棘手的情况,那种状态下的腐化能量反应相当激烈,甚至于即便是我,也拿那种东西没有什么办法”
“有的时候吧,也别光靠这么一点东西就下结论,”白渊按了按自己的眉心,“至少接下来还有一段足够长的时间留给我们这些人去准备啊,也别太悲观了。”
“你有办法能处理到那东西?”魍挑了挑眉,看向白渊的眼睛。
“应该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白渊摸着自己的下巴,看那模样似乎是有些犹豫,最后说出来的话也是相当模棱两可,“按理来说应该可以吧。”
“这可是你说的,”魍点了点头,伸手冲着白渊一抱拳,“打扰了,我这就先走了”
“你等等,怎么就走了啊?!”白渊有些茫然地挠了挠头,似乎对魍的这个行为相当不解。
“有什么问题吗?”魍有些疑惑地看着白渊的眼睛,“不是白老板说您可以解决的吗?”
“你等会儿,你说的东西是指的尼雅兰斯海?”白渊总算明白自己的问题出在了什么地方。
“那不然呢?”魍眨了眨眼,“别的东西也没有什么值得我关心的啊”
“好吧,是我输了。”白渊颇有些挫败地拍了拍自己的脑袋,然后重振精神,看着魍的眼睛,竭力想要找回之前那种从容不迫的感觉,“虽说从大义上来讲,我是应该痛痛快快地把那个天青妖交给你,但是吧,我还是觉得这种事儿最好还是要让他自己知道具体原因”
“为什么?”魍打断了白渊的话,看起来很是迷茫,“为什么要做这种没有意义的事儿?”
白渊一时语塞,这才想起来眼前这个家伙硬算的话也是跟他们这些家伙不是同一种造物,对于她而言,天青妖这种东西,他就是口粮。你会跟一片面包说明你为什么要吃它吗?根本不会有人在意面包的想法,这道理放在天青妖的身上同样适用。
白渊有些无措地挠了挠头,一时之间不知道应该要如何解释这一点。似乎是看出了白渊的为难,魍长长地叹了口气,看起来有些颓丧地应了一句“好吧,多说两句也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只要能保证没有什么后续的麻烦的话这点儿事儿,还是不难接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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