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辆辆源石车向着离开城市的方向前进着,当源石车停下来之际,被蒙住双眼的阿里斯特终于再度看到了那光彩亮丽了世界。
只是,这幅景象并未持续太久,几乎是下一刻他便被两名士兵粗暴的从源石车车兜处焊接的笼子里拖了出去,在这两名士兵的押送下,他进入到了这座城市的监狱之中,进入到了这座他曾经即便是有机会也不会进入的房间内。
他并不知道自己的同僚们此刻身处何方,他也不清楚他们到底有没有将自己这一行人的事情给说了出去。
在士兵的押运下,阿里斯特被带到了一个医务室,之后,那里的医生为他取出了还在手臂内的子弹,在医疗类源石技艺的催动下,他的伤势快速的恢复着。
在做完这一切之后,阿里斯特再次被迫的行动起来,他穿越了那关押着凡人以及被当做犯人的贵族们的监区,此刻,这些贵族哪还有曾经那份趾高气昂的模样,此刻的他们脸上存在着的唯有悲伤与绝望。
他们不想就这么死去,只是,他们能够面对的唯有这样的结局。
看到这一幕,阿里斯特的心中不免生出了一丝鄙视,这就是贵族么?真是有够好笑的。
如果是他的话,那他绝对会正视死亡,因为对于他这样的人而言,死亡的结局从一开始便已经注定。
他被带到了一个单独的审讯室,这是一个结构简陋的房间,此刻,与他一同在这个房间内的位于一名冲锋队军官,一名感染者,一名他无比鄙视的感染者。
他从未想过有一天这些感染者居然能骑在他的头上,他更没想过自己居然在未来会落到这些感染者的手中。
“说吧,是谁指使你潜入这片领地,是谁指使你对领袖图谋不轨?”
那名坐在桌子对面的感染者军官如此询问道,他的脸上带着一丝淡淡的怒意。
显然,他对于自己这些人做的事情很是恼火,哪怕这些事情并未取得什么成效。
不过,他却并不是一个合格的审讯员,一名合格的审讯员是不会让被审讯的人如此轻易的看出自己的情绪变化的。
“你在说什么?我不知道。”
阿里斯特淡漠的回答着,他的脸上除了疑惑与愤怒再无他物。
疑惑自然是对这些人抓自己来这里的目的感到疑惑,至于愤怒若是你突然被人给打了一枪的话,你也会愤怒的。
这是人之常情,在这种情况下,他更应该表现出这一点。
在过去,他已经通过这高超的演技骗过了不止一位审讯官,而这也正是那位会将他提拔起来并送到这边的缘故,他是一个天生的演员。
“不说是吧?”
“怎么,你们这些人想要对我动刑了么?”
“不,对你动刑简直是脏了我的手。”
军官如此回应着阿里斯特的话语,这倒是让阿里斯特感到意外,他还以为这个家伙会毫不迟疑的冲上来给自己几拳头呢!
阿里斯特坐到了那张审讯椅上,一脸疑惑与愤怒的他直勾勾的盯着这位军官,他的表现就如同是一名莫名情况下被抓起来的官员,若是这位军官不给他一个满意的答复的话,等出狱之后他会毫不迟疑的向领主讲述自己的悲惨遭遇。
大多数情况下那些警察之类的人在这种情况下都会选择将他放走,而他则会趁着这个机会离开那片土地,毕竟,他已经暴露了。
只是,今天却不一样,看到他这幅神情之后,这位军官反倒是冷静下来。
他的脸上不再有愤怒,他的脸上没有哪怕一丝疑惑,就如同他已经认定了自己的身份一般,这让阿里斯特的心中产生了一份淡淡的不详感。
军官站起身来,他绕过来桌子并来到了阿里斯特面前。
他的眉宇间充斥着一股淡淡的随意,就仿佛是他并不在乎阿里斯特做出怎样的回答一般。
这份随意更是让阿里斯特心中的不详感增添了不少,不知不觉间,黎博利略微低下了自己的头,也正是此时,审讯室的门被打开了。
军官缓缓的向着门口走去,同时,两名士兵进入到了房间内。
“不是所有人都能够做到守口如瓶的,阿里斯特先生,我希望下一次你还能这么从容。”
说到这里,军官看向了两名士兵。
在成为感染者之前,他曾是某座城市的审讯官,他知道该如何进行审讯。
只不过,这件事并没有什么审讯的必要,反正,他们已经掌握了足够多的证据,这些证据已经足以判定这些人死罪!
但是,他并不打算这么做,至少,他不打算一开始就这么做。
他已经很久没有做这份工作了,他不介意与这些人玩玩以一个“菜鸟”的身份。
“记住,没有我的命令不允许动粗刑,不过,我们的阿里斯特先生看起来很精神,那就让他多清醒几天。”
说罢,军官离开了审讯室。
他独自一人向着监狱外走去,他的领袖还在等待着他。
“情况如何,克里夫?”
几乎是皮鞋踏在地上的清脆响声刚刚在房间内响起之际,还在书写着方案的海拉尔便开口询问道。
这一刻,被称为克里夫的军官坐到了海拉尔对面的藤椅上,站在不远处的菲林女仆迈着优雅的步伐走过来为他添了一杯热茶。
“一切顺利,领袖。”克里夫略微挪动了下那杯热茶,他让那杯子不再与海拉尔的杯子保持在一条线上,这是他的故乡表达敬意的方式之一:“我们已经将那些魁首全部抓住,不过,或许您得等上几天才能够得到审讯结论。”
“这样么?”
听着克里夫的话语,海拉尔沉默了片刻,这一刻,坐在对面的克里夫突然有些紧张起来。
他明白,自己的领主并不满意这个回答,只是,这是他能够做出的唯一回答。
审讯工作或许存在着一些技巧,但更多的却是与嫌疑人消磨时间的过程,当一个人的精神彻底撑不住之际,他什么都会说的。
这是克里夫的认知。
“放开手去做吧,我会给你足够时间的,克里夫。”
当听到这句话之际,克里夫心中的那份紧张烟消云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