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也是啊。
人家连掉脑袋的罪都认了,还在乎这个指示他人摆阵杀人吗?
夜游神那么说,只有一种可能,就是他不想帮自己,所以对钱峰的口供动了手脚。
“我去你妈的!老子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更加不是那种下作的无耻小人。”
“他分明就是没有承认这件事情,还我不想帮你,还玩儿赖,我玩你大爷!”
潘宇顿时一个头两个大。
不是钱峰。
不是钱峰……还能是谁!
当日庄忠祥利用风水杀局,企图谋害林家满门……
等等。
风水局?
那便是相术了?
潘宇不经意间瞟了汤家平一眼,发现他正呼呼大睡。
但很快,潘宇就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阿汤肯定是不可能的,顶多是他爹汤凌宗,但三师伯对爷爷忠心耿耿,除了脾气不好以外,本性还是非常好的。
想到三师伯汤凌宗,潘宇不禁想到昨晚自己打电话给他求援,他却在追赶另一个人。
所有的事情,会不会是那个人在背后作祟呢?
潘宇没有思考太多,选择直接给汤凌宗打了个电话。
可自己一连打了三个,对方都没有接听。
自己一看时间,心想可能是三师伯昨晚战斗的太过激烈,这会儿应该还在睡觉吧。
“大哥你别生气,那咱们下一步应该怎么做呢?”
秒回。
“我已经把钱峰送去查察司那里了,并且说是你把他抓下来的,这是一份天大的功劳。”
“至于那第三件事,我希望你善始善终,继续查找真正凶手的下落。”
潘宇点了点头,对这个结果还算是比较满意的。
起码夜游神没有抢走自己的功劳嘛。
“行。”
……
高博学院后山。
这里依旧被大面积的绿色所覆盖,一片树荫下,汤凌宗坐在地上,背靠着一棵大树,正吭哧吭哧地喘着气。
“老五,这些年你过得怎么样?”
对面的香樟树下,那名身穿黑色斗篷,披着帽子看不清脸的人摇了摇头。
他们两人伤痕累累,似是经历了一场大战。
“我不是你所说的老五。”
汤凌宗冷笑了一声:“你的武功,术法,一点都没变,除此之外,还有偷学你四师兄的阵法,今天都用上了吧?”
黑衣人扶着树干缓缓站了起来。
“在这个世界上,已经不存在你所说的老五了。我现在的目标只有一个,那就是杀掉潘宇,取走他体内的童子。”
黑衣人的声音十分沙哑,宛若来自深渊一般。
“你还在因为那件事而耿耿于怀吗?师父该做的都已经做了,他不欠你什么。”
“反倒是你,企图杀害师尊,还杀了大嫂,杀了你四师兄,甚至不打算放过小宇,老五,醒醒吧。”
黑衣人冷冷说道:“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真的听不懂吗?小雅临危之际,师父不顾自身安危,动用天门十二神针去救她,谁知她已回天乏术。”
“为了帮你把小雅救回来,师父做的已经足够多了,甚至前不久大师兄身受重伤时,师父还是厚着老脸请你二师兄回去的。”
“师父是什么秉性你还不知道么?当日他一怒之下将我们逐出师门,时隔多年又请你二师兄回去。”
“若不是当日为了救小雅,师父何须怎么做呢?”
原来,一生只能使用两次的天门十二针,潘元道在多年前就使用过一次。
是为了救五弟子司空长天的女人?
“我还是听不懂,但我知道,你们都只是凡人,眼睛里只装得下你们所能看到的小世界。”
“真正的大世界,根本不存在你刚才所说的爱别离,求不得,该醒的是你们。”
汤凌宗似乎也恼了,一拳锤在地上,怒问道:“那你究竟想怎样?!当真要去杀了小宇吗!”
黑衣人抬起头,看向天空说道:“那只是个过程,而非结果,我的目的是要拯救这个世界,裁决那些伪善者。”
汤凌宗不爽道:“给老子讲明白点。”
“第一步,我需要潘宇体内的童子。”黑衣人说道。
说完,他二话不说,走到悬崖边,看着汤凌宗,通过嘴角可以发现,他露出了微笑。
“再见了,俗人。”黑衣人直勾勾地往后倒去。
“老五!当年你一念生,万恶做,现在回头还来得及!”汤凌宗大声喊道,眼中却是充盈着泪水。
他知道,那个黑衣人就是自己的五师弟,就算他不承认也没用。
而且他更清楚的是,就这样一摔,也是完摔不死他的。
汤凌宗并不担心潘宇的安危,毕竟自己受了这么重的伤,司空长天也讨不了好。
都是玩儿仙术的。
谁比谁矮一头吗?
汤凌宗捂着胸口站了起来,朝着下山的路缓缓走去。
……
山脚下。
黑衣人被一颗翠绿的香樟树拖住了身子。
5秒钟之前,这香樟树还只是一棵树苗而已。
“你那边进展得怎么样?”黑衣人看着蓝蓝的天空,问道。
香樟树上,趴着一只大乌龟,直径约50厘米。
“和我之前料想的有些不一样,潘宇可能背靠整个地府在和我们斗。”
说完,从那龟壳中,伸出了一个脑袋。
那是钱峰的项上人头。
黑衣人咧起嘴角:“有点意思,接着说。”
“我对地府的了解并不多,只知道潘宇和夜游神的关系很好,这可能会给我们的行动带来一些阻碍。”
“而且我也不知道,夜游神什么时候忽然会发现我的伎俩,把现在的我也给抓走。”
“行了,还是说正事儿吧,潘宇之前所使用的那些药物,以及傀儡,无一例外部来自地府。”
“他在地府有很多朋友,其中以夜游神为最铁,另外说一句,夜游神属于正三品阴帅,在地府位高权重。”
黑衣人将斗篷上的帽子遮住了自己的眼睛,慵懒的问道:“没说错的话,地府中人不得插手凡间的事情。”
“所以,即便潘宇和他们关系再好,那也是没有用的,不然他还能被你戏弄成这么狼狈的地步吗?”
钱峰摇了摇头:“你太轻敌了。”
“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