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荣光当即瞳孔一聚。
开什么玩笑!这幻术是我彩门的不传之秘,这黑衣人仅仅是看了一眼就学会了?!
他究竟是谁!
就在老虎要将他扑倒之时,“噗呲!”一声,一把剪刀插入了老虎的脑袋。
这纸糊的老虎又变成了一堆蝴蝶。
“谁呀这是,搞这么大阵仗。”
陈荣光回头一看,罗胖子正满身是血的站在不远处。
他身高不足一米六,此刻正满身是血,想必是完成了那场惨绝人寰的极刑,打算来自己对面的浴室里去去晦气。
“快刀手肥阎罗!我的天,怎么会是你!”长夫说道,言语中带了一丝的忌惮。
区别于陈荣光的彩门,罗胖子是属于修道门派,是可以比肩秦贯通、刘立强等人的战力。
“哇,江湖上居然还有人记得我,可是我不能承认我就是肥阎罗,他已经死了,你把我好朋友打成这个样子,是不是打算来我店里偷猪肉啊?”
罗胖子单手一伸,落在地上的尖刀再度回到了他的手中。
黑衣人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不是不是,我并无冒犯之意,只是代表诛妖门来向潘老前辈赔礼道歉的,肥阎罗大哥,你就放我进去吧好吗?”
“哦哦,过路费十五块。”罗胖子拿出兜里的手机,点开了收款二维码。
长夫也不啰嗦,直接扫码付了钱。
“支付宝到账,十五,元。”
“哈哈哈,有钱洗澡了!”罗胖子欢天喜地的跑进了“东门浴室”。
陈荣光都快疯了。
“老罗!来者不善啊!”
“没事没事,别操那份闲心了,进来一起洗澡啊。”
我洗你妹!
“抱歉了陈大哥,我真的没有恶意,拜拜。”
说完,长夫继续往前方走去。
不少街坊看到街上来了人,捧着饭碗指指点点,议论纷纷,倒也没有哪个上前阻止。
“老板,洗个头不?”
长夫看向钱峰的门店招牌,上面写着“玫瑰园洗头房”六个字。
坐在门口的女人身材姣好,皮肤雪禁品嫩,约莫三十出头的年纪,透着一股风尘气,以及一分神秘。
“姐姐,我没钱了,我身上一共只有十五块钱,刚才都被那个胖子骗走了。”
“来嘛,便宜,十块钱洗个头,我再帮您捶捶背,不要你的票子。”六姨娘架着二郎腿,搔首弄姿道。
不知怎的,随着她的言语,长夫竟下意识朝着她的方向走了过去。
来到六姨娘面前,长夫驻足停了下来,他摘掉了斗篷上的帽子,露出了一颗光秃秃的脑袋。
“六姨娘,我没有头发啊,您就不要为难我了好吗?”
六姨娘打眼一看,来人不仅没有头发,更是少了一只眼睛,左眼处塞着一颗玻璃珠子,长得有点像沙雕。
“认得老娘呀?那还不捧捧场?没有头发,总有元阳吧?”
“这个有这个有。”
长夫站直了身子,仰起头,张开嘴巴,一团白色的雾气朝着六姨娘缓缓飞去。
六姨娘见他出手如此阔绰,二话不说,张嘴就吸。
三五秒过后,六姨娘长长地舒了口气。
“人长得连狗都不如,元阳倒是精纯得很,不为难你,走吧。”六姨娘一脸满足地说道。
长夫微微躬身:“多谢六姨娘,有空我再来找你洗头哈!”
又往前走了五十米,长夫无视了街坊四邻的指指点点,终于来到了风水摆件店门口。
“咚咚咚。”他敲响了木门。
潘元道半躺在摇椅上,双眼微闭,淡淡道:“大老远的赶来,进来坐吧。”
长夫缓缓走了进去,坐在了一张方板凳上。
眼看八仙桌上摆着残羹圣餐,长夫倒也不拿自己当外人,伸手就捏住一块红烧肉,扔进了自己的嘴里,一通咀嚼。
“太好吃了吧!潘大叔,这一定是天门秘制红烧肉吧!”
潘元道点起一根香烟,淡淡道:“喜欢吃就多吃点,吃完把碗刷了。”
“好!还是你人好,前面那几个太坏了,不是要打我,就是骗我钱,六姨娘最过分,吸了我好多元阳,害得我差点因为肾衰竭而死。”
长夫倒也不嫌弃潘元道这糟老头,拿起饭勺,从电饭锅里给自己添饭,拿起他吃过的筷子开始肆无忌惮地狂塞。
红烧肉,蒜泥西蓝花,番茄蛋汤,两菜一汤,简单又好吃。
“啪”的一声,长夫将碗筷重重地摆在桌上。
“不错不错,简直人间美味,谢谢潘大叔的招待,我去打水洗碗哈。”
说着,长夫自顾自地跑进院子里,拿起井边的木盆开始打水。
将白猫洗洁精塞进裤兜,他端着水盆来到店里开始洗碗。
门外已经围了不少看热闹的街坊四邻,店里的画风极为怪异,外来的黑衣人在那儿洗碗,潘元道默默躺着抽烟,谁也没有多说一句话。
“这人谁呀?以前咋没见过呢?”
“不知道,好像用幻术把老陈给打伤了,蛮厉害的。”
“潘老咋不问问他呢?”
“你懂个啥,敌不动我不动,潘老的养气功夫天下无敌,急个啥。”
待到长夫讲碗洗好,四处收拾利索,还把潘元道的烟灰,烟屁股给收拾了。
他来到八仙桌前,往后一跳,一屁股坐在了桌子上。
“好,我要开始说我这次来的目的啦。”长夫将一张黑色的银行卡丢了过去:“潘大叔,这里面是一亿四千万,您收好。”
潘元道拿起银行卡,正反两面看了看:“继续说。”
“哦哦,是这样的,我要买你孙子潘宇的命,不知道这点钱够不够,不够我再去网上借一点。”
此言一出,当即引起门外的轩然大波。
“买小宇的命?我这里有,来我这里买啊!”
“别废话了,把这逼拖出来弄死得了!”
长夫并没有搭理他们,而是直勾勾的看着潘元道,满脸堆笑。
潘元道也没有理他们,与这个只有一只眼睛的男人对视着。
街坊们碍于潘元道的规矩,没有他的指令,也不敢进门去托人。
忽然,潘元道忍不住笑出了声。
“你这个人,有点意思,是蔡子冲想撕毁当年的协议,主动向我宣战吗?”
长夫摇了摇头。
“不是啦,主要是我们苏省组组长和你孙子有点过节,打了好几次,还把你们……”长夫看向外面,找了一圈。
“哦对,你们隔壁的刘立强差点被他弄死,以及那个卖水果的李国中,反正这个梁子结的挺深的,我们蔡老板心想干脆一拍两散,打一打吧。”
这话当即引起了周围街坊的愤怒。
“老刘和老李差点被人弄死?!我操了!”
“潘老!开战!必须开战!”
“他们诛妖门欺人太甚了!”
潘元道冷冷地朝外面看了一眼,众人顿时安静了下来。
看向长夫,潘元道摇头道:“没事,儿孙自有儿孙福,他在外面闯祸不要紧,随便他怎么玩好了。”
长夫然没想到一向护短的潘元道此时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那不行,我就是想要他的命,这可怎么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