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死不悔改
徐夷光带着于曼曼走到门口,背过钱老师的目光后,她拿出一张灵符,放在手上,朝于曼曼道:“你先进这里来,等回头我寻个合适的时间做法开鬼门,就送你去轮回。”
于曼曼闻言,却有些迟疑。
看到她好像不情愿,徐夷光问道:“怎么?”
于曼曼望着她,“姐姐,我不能回家吗?我想和爸爸妈妈在一起,我不想一个人走,他们会想我的。”
徐夷光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儿,抬手摸了摸于曼曼的头,尽量解释道:“好孩子,可是人鬼殊途,你跟他们长时间在一起,对你自己不好不说,对他们也不好,阴气太重会影响他们的寿命,我想你也不想害了你爸爸妈妈吧?”
“会害到他们?”于曼曼垂下头,有些失望,“那,那算了吧,姐姐,我跟你走。”
“乖。”
徐夷光温声道:“你要是想见他们,在你临走之前,我可以带你去见一下他们,让他们再跟你见最后一面,也算是全了你们两方的念想,你看好不好?”
于曼曼猛地抬起头,满脸惊喜:“真的吗?他们可以看到我吗?之前我和爸爸妈妈在一起,他们都看不到我的。”
“放心,姐姐有办法,你看,刚才姐姐不是让他们都看到你了吗?”徐夷光笑着一挑眉,保证道。
于曼曼猛地点头,“嗯,我相信姐姐,姐姐你很厉害!”
徐夷光摸摸她的脑袋,“乖,现在先到这里面来,跟姐姐回家。”
于曼曼闻言,这次没有犹豫,直接靠近徐夷光手里的灵符,旋即她的身子就被吸入灵符之中。
等到带走于曼曼,徐夷光收起灵符,回头看了一眼坐在沙发上发呆的钱老师,轻手轻脚地走出去,并且把门带上。
然而,等她转过身才发现,早走了好一会儿的郝强和陈凤山,居然还在。
钱梅梅和张小伟却不见了。
徐夷光拍拍胸口,心有余悸道:“你们俩怎么还没走,悄咪咪地站在我身后,吓我一跳。”
“我们这不是等你吗?”郝强笑道:“不是想着一道送你回去吗?”
陈凤山连忙道:“不仅是要送你回去,我还有事儿想问你!小姑娘,你刚才在屋里做了什么,咱们怎么就突然看到于曼曼了?这什么障眼法?”
“不是障眼法,于曼曼确实在。”
徐夷光解释道:“不过你们看不到而已,方才我只是用了一张显现符,叫她在你们面前现身而已。”
陈凤山惊愕道:“这么说,真有鬼?”
徐夷光朝郝强看过去。
郝强耸耸肩,表示他也无可奈何,谁知道陈凤山对这事那么好奇,非要在这等着问。
徐夷光摸了摸鼻尖,道:“怎么说呢,鬼这种东西嘛,你相信就有,不相信就没有,也许在某种时候,某个人心里就有鬼,其实鬼不可怕,最可怕的就是人心。”
语毕,丢下一句看着颇有深意的话的徐夷光,便提步朝外走去。
陈凤山莫名觉得,这姑娘有一种道骨仙风的感觉,他撞了撞郝强的胳膊,小声问:“强哥,这姑娘是谁啊?说起话来,还一套一套的,而且她那什么符,还能让咱们看到鬼,不是一般人吧?”
“你们警校出来的,应该不信这些啊。”郝强拍了拍陈凤山的肩膀道:“这些是封建迷信,你们就不要相信了,不相信的话就没鬼。”
语毕,郝强也走了。
陈凤山懵了,方才他们不都亲眼看到了吗?
为啥又说是封建迷信?
陈凤山嘀咕,虽然是封建迷信吧,但封建迷信里未必都是糟粕,万一也有可用的呢?
他想着,抬头看见郝强和徐夷光走远了,连忙追上。
郝强和陈凤山是开着警车来的,倒还宽敞。
郝强让徐夷光坐在副驾驶,把陈凤山撵去了后面,和张小伟钱梅梅母子俩坐一块儿。
等到都坐好,他一边发动车子一边说道:“我觉得夷光你刚才有一句话,说得特别好,世上有没有鬼不可怕,最可怕的是人心里有鬼,这鬼能防能躲,可人心里的鬼,真不好躲。”
钱梅梅闻言,眼皮子掀了掀,扭过头,没说话。
她猜得出来,郝强这话是说给他们听的。
徐夷光闻言,淡淡一笑。
要不是张小伟心里藏着鬼,打着不好的主意,于曼曼就不会死。
所以,人心里的鬼,往往最可怕。
因为你不知道人心里的鬼,藏着怎样的算计。
千回百转,最复杂的不过是人心。
见徐夷光没说话,郝强便没再说话,他那话确实是说给钱梅梅听的。
他们这样的人员,又不能指着说你这个坏人,怎么怎么样话,只能借着徐夷光的话说出来。
钱梅梅和张小伟这样的母子,比于曼曼那样的鬼,坏多了,也可怕多了。
而且谁都不能排除自己身边有没有这样比鬼还可怕的人存在。
想一想,他都觉得瘆得慌。
陈凤山在犯罪嫌疑人面前,倒是挺老实的,没有再胡说些什么。
整个回派出所的路上,除了张小伟偶尔哭喊两声,不愿意去警察局外,其他人都没怎么说话。
对他的哭喊,所有人也没放在心上,任由他哭喊闹去。
而就在到了派出所门口,准备下车的时候,钱梅梅忽然开口了。
“回头拜托你们跟我爸说一声,是我错了,让他好好保重身体。”
闻言,郝强和陈凤山对视一眼,没说话。
徐夷光透过后视镜望着她,“你只是在气你爸这一件事上错了吗?”
钱梅梅:“……”
听到她没说话,徐夷光淡声,“看来你还是不知道错,果然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死不悔改。”
语毕,她就直接推开车门,走了出去。
在关车门的时候,对郝强说了一声:“我自己回村了,你们不用管我。”
然后她就一个人走了。
郝强刚想追下去看看徐夷光,就听到钱梅梅小声的话语。
“我有什么错,于曼曼是他们于家的女儿,小伟也是我唯一的儿子,我只是想帮他,我想帮我的儿子,有错吗?”
郝强按捺住翻白眼的冲动,推开车门,同样走下去,懒得再搭理钱梅梅。
倒是陈凤山,年少有冲动,便直接道:“你何止是错了?简直是大错特错?你作为母亲,想帮你儿子没错,可是在他走错路的时候,你完全可以用一种正确方式把他拉回来,报警未尝不是一种帮他的手段,为什么只有包庇他,才是帮助?我看你也不像是没文化的人,怎么这点道理都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