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八门的人们走了,走的很坚决,任何痕迹都没有留下。只有那洞开的破损卷帘门和地上的一些碎裂痕迹,还可以看得出刚才这里发生过一场激斗。
谷云哲的龙身回到身体后,医院的供电系统也恢复了正常工作。只是,因为刚才的打斗声音,躲在房间里面的患者和陪护家属们,随着照明恢复了,有的走出了房门。互相议论猜测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
而谷云哲和老僧此时已经提前一步离开了医院,没有和褚风华道谢,也没有和狩灵卫戍大队碰面。
二人坐着汽车快速的回到了自家别墅,谷云哲没有时间和父母解释老僧康复的经过,径直走进了自己的房间,只留下了一句话,“我不开门,任何人都别进来。”
为什么如此匆忙呢?那是因为谷云哲的身体如同一个吸尘器一样,将外面的先元,源源不断地吸收进身体里面。不仅天门大开,身的穴位也如同张开的小口一样,肆意吞噬着先元,靠近他的身旁,甚至能感觉到微微的风啸。
老僧也看出了谷云哲的异状,不过没有过问,只是客随主便,跟了回来。他本不善言辞,见到谷云哲父母,也没有过多谈及谷云哲此时的身体状况。
谷云哲的脑海天宫里,刚才的龙身飘在天宫上空,他以意识身躯出现在高台上。
只见,十九条晶丝从头到脚,沿着龙脊探入,相互纠缠,编织龙脉,细丝的尾端没入天门。而此时的天门,漩涡急转,从天地间不断吸取先元,注入先脉之内,再由先脉化成细丝,进入龙身。
这应该就是五彩告知的,龙身融合先脉,成就龙脉之身,只是所需的先元十分巨大,非一时半刻之功。
谷云哲将身体的状况详细的和五彩描述了一遍。
五彩告诉他,此时的他已经意识在不觉中跨入坎阶,而肉身作为修炼基础,会自行吸收先元,来满足修炼需要。若是他觉得太过惊世骇俗,那就需要他以意引领,强行关闭周身的穴位,只留天门。不过,那样的话,就会缓慢得多,毕竟,天门虽大,也比不过条条大路。况且,因为他登踏坎阶的原因,引动了天地元气,纷纷不远千里,汇聚到这千年古都,凝冰化雪。好在现在是隆冬之时,不会太过骇人听闻。只是,若不趁此大好良机,纳先筑体,岂不是太过暴殄天物。
并且因为机缘巧合之下,让谷云哲获得了电灵的龙身,轻松的鸠占鹊巢,就修成龙身,促成意识成灵,省去了不少的力气和痛苦,如此才顺利跨入坎阶,并破开第一障,真的实属侥幸。若非如此,仅凭意识成灵,可能就真的会成为谷云哲修先之路上,一道迈不过去的“坎”。
毕竟,此阶被称之为“坎”,自有其因由。其中可分虚三障,身三障和元三障。意识成灵属于虚障,可以看成九障之首。另外还有情志,冥识两虚障,和肉、骨、皮三身障,以及先脉、天宫、灵穴三元障。只有九障皆破,才可进阶。一障不破,进阶无望。
谷云哲也问起了这功法,和各个名山大川教派所流传的那些功法有何不同。
五彩告诉他,他的这套功法,虽然和那些名门教派所修有些区别,但万变不离其宗。那些修仙者所修的功法,只是将修元,修虚,修身,单独分开而以。毕其功于一役,将其中之一修至高阶,以求达到踏破虚空,登临仙境(如果有的话)得目的。只是,其它两部分,若是忽略不计,则会成为那块短板。与人对战的时候,或可能成为致命漏洞。只是若返回来修习其它两部分,一则心境已变,无法潜心修炼,再则怕自己原有境界,停滞不前。因此,就出现了寻找那天材地宝,炼制灵丹妙药的取巧之法,从而可以让自己的身体短时间内达到一个平衡。不过,灵丹有时,妙药有限,总会在经过一些年之后失去效用,因此就必须经常地服用。
而这小小的地球,怎会养得起那么多的神仙呢。况且期间还发生多起大战,众多仙山灵泉更是损毁严重。那些踏破虚空的仙人,为了修炼,更是为了长生,很早的就走出地外了。但是更多的则是,破不开下一境,抗不过天地法则,魂入归虚。
谷云哲听完这些秘闻,震惊不已。忽然想到了一个问题,“那黄帝是归虚了,还是踏破虚空,登临仙界了呢。”
五彩看着他笑了笑,“我们可是在黄帝陵相遇的。你说呢!”反问道。
谷云哲哼笑一声,“知道了,这又是你的秘密。”
五彩笑而不语。
谷云哲又站在龙身之下片刻,意识回到了躯身之内,睁开双眼,将身上的衣服部脱下,只留内衣,又打开窗户。寒风随窗扇打开,猛地惯了进来,让他舒爽无比,虽然身上早就没有了那恐怖的火苗,但是依然燥热无比。他再次盘膝坐了下来,忍受着骨头如同被焚风炙烤,血肉若万蚁钻爬,皮肤像热油滚身,剥皮之痛,任由先元进入骨肉皮,锤炼肉身。
此时,外面的大雪已经停了,只是短短的一个多小时,地面上的雪已经足有寸许。
这场大雪的来临,有人欢喜有人忧。
欢喜的是少年儿童,青年情侣,都纷纷走了出来,踏雪玩闹。堆雪人,打雪仗,摇树干,好不热闹。让整个京城,那些街道上的灯笼条幅,店铺门前的满树彩灯,在这雪景的衬托下,年味更浓。
忧愁的是那些环卫工人,还有交通管理部门。员出动,清理积雪,疏导交通,处理事故。
不过,在这场大雪中出现了,一些奇怪的现象。整个城市上空竟然整夜都有飞鸟盘旋,地上竟然出现了一些本应该冬眠的动物,甚至那些圈养的信鸽,咕哝不止,烦躁不安,让其主人疑惑不已。
在一个不为世人知晓的地方,有一部特殊的仪器。似乎就是曾经轰动一时的“候风地动仪”。民间相传已被损毁,但是不知道为何出现在了这里。
这架地动仪,和外界所知的形象完不一样,并不是酒樽样式,而是如同天体运行图一样,由不少大圆环组成,其上有平衡隼卯,每个圆环之上有一圈深槽,深槽里面灌注的是水银。仪器中间是一颗硕大的水晶球,悬浮在当中。
此时,圆环里面的水银忽然开始流动,使得圆环也因失去了平衡,发生倾斜。水银从深槽之内流出,滴落到地面上的一个圆孔里面,不同的圆孔形成了一个矩阵。
一个身穿中山装,头发花白的老年人,快步走了过来,对着那个水银矩阵,掐算了片刻。有快速走了回去,拿起桌上的电话,拨出一个号码,很快被接通。“姜老吗,我是老郁。灵元测方仪有异动,方位是北京。你们那里有什么奇怪的事情发生吗。”
电话另一端的姜老,“这里,除了忽然下雪了,倒是没有什么其它特别的事情。你那东西准吗。多少年的东西了。”
老郁皱着眉头,“这灵元测方仪可是神器,对灵元探知,不差毫厘。你多留意那边吧。肯定会有奇怪的事情出现。千万不要大意啊。”
电话那边的老姜呵呵一笑,“没问题,没问题,肯定不会大意的。”挂断了电话。
老郁又回到那架灵元测方仪得旁边,此时,这架仪器上面的圆环还是各自歪斜的状态。老郁盯着那个水银矩阵陷入了沉思。
谷云哲此时坐在房间内,默运引元入体的功法,源源不断地将身体外的先元,引导进入身体之内。落在外面的那些雪花,以他住的别墅为中心,迅速融化消失,从天空看去,如同一滴清洁剂,滴在了水面的油花之中,迅速的向外面扩散。
短短的一个晚上的时间,整个城市的积雪已经消散一空,清晨人们上班的时候,地上仅剩下一些堆过雪堆,雪人的地方,还留有一些痕迹。这种现象让很多人都感觉奇怪,更有人致电气象部门,让他们解答自己看到的现象。气象部门也莫名其妙,一夜入夏的事情见过,可是一夜雪消的现象从来没有发生过。
而此时,在中科院的一间办公室里,一个头发花白的中年人,站在窗旁,眉头紧锁的看向窗外,此时,楼下有几个负责清扫的保洁,聚在一起聊着什么,随手还指了指草地上的雪堆痕迹,应该也是在议论昨天晚上那场大雪的事情。忽然,他桌子上的电话响了起来。接起来之后,电话里面立刻传出来熟悉的声音,有些急躁,“老姜,我昨晚上有没有提醒过,你却没有当回事。灵元测方仪显示的,就是你们那里昨晚上的那场大雪。你用最快的时间查明那场大雪的原因。”说完,就挂断电话了。
这个中年人将电话慢慢的放了回去,然后继续来到窗边,沉默思索。此时他所思考的不仅仅那场大雪的事情,还有他的儿子和他说起的外八门围攻医院的事情,更不可思议的是,儿子说那里竟然还出现了一条龙。他相信儿子说的是真的,只不过那条龙是怎么回事,怎么会平白无故的出现呢。况且,外八门的左常霖说那是夔部的圣灵。那条圣灵是怎么来到这里的呢,又怎么会攻击他的呢。而且,医院里的两个人竟然也是外八门的人,难道左常霖他们去医院是为了他们吗。怀山也问过他们,他二人竟然都说不知道什么原因。这么多的事情都碰在了一块,还真的是千头万绪呀。
这个中年人就是姜教授,中科院的教授,其实他还有另一个身份,那就是中华脉延促进会的常务委员,也是驻守首都的最高责任人,狩灵卫戍大队直属于他管辖。在国家心脏之地,他的压力可想而知,无比巨大。但是他又无法推卸责任,毕竟这里有他的家人们,他要守护这里。他回到了办公桌后,坐了下来,然后从桌上拿起一个相框,里面是一家三口。那个男的就是姜教授,只不过那时候头发还是黑色的。旁边是一个年轻漂亮的女人,两人中间搂着一个十三四岁的男孩,那个男孩和姜怀山很像。“云落!”姜教授温柔的抚摸着相片上女人的面庞。
忽然,从门外走进一人,姜怀山。看到姜教授正拿着相框发愣,站在那里迟滞了一下。姜教授抬头看到是他,把相框又放回了桌子上,“怎么样,有什么结果?”
姜怀山走过来,坐在了桌子旁边的椅子上,“爸爸,没有什么有意义的东西。不过,有个情况,您可能感兴趣,有人说,昨天白天那间医院抢救了一个老和尚,可是,今天我去查看的时候,没有发现有和尚在住院,是不是很奇怪呢。”
姜教授听完后,陷入了思索,右手手指有规律的叩打着桌面,半晌之后,“难道这些事情都是那个老和尚弄出来的吗。可是没听说过佛宗会有过这么厉害的人物呀。我觉得不可能,肯定还是落下了什么线索。或者那条线索被医院的人隐瞒了起来。或许那条线索,才是对我们有用的东西,才是揭开谜底的关键所在。”
姜怀山点了点头,“我知道了父亲,我再去医院走一趟。”
而此时,谷云哲也在赶往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