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云哲沉吟道:“这……”
巫彭看到谷云哲有些迟疑,于是开口道:“尊驾,莫非有什么顾虑吗?”
谷云哲看了她一眼,面露微笑,“好!恭敬不如从命,也不差这一时半刻。请!”随后当先向门洞走去。
巫彭和巫咸紧随其后,之后就是另外四巫和所有迎出大门的灵禽神兽。
谷云哲走进门洞之后,抬头看去,天空已经看不到黑云雷电了,而是如人间的天空一般,白云蓝天。不同的是,其上不是太阳,而是一条身发光的银龙在虚空盘卧。
地面上没有太多的不变化,若说有,就是那虬林,由黑色变成了枣红色,并且已经改变了其如荆棘篱笆的模样,成为了如垂柳的样子。似乎和那些石柱相搭配,每根柱子后面是一棵高大的阴香树,其上树冠如伞,那些奇长的弯曲枝条,从树冠上的枝干上垂下,几乎挨到了地面。
此时,巫彭一招手,天上的一朵云彩,迅速飞向地面,停在了离地半尺高的地方。谷云哲看得新鲜,和电视剧里似的,看着软绵绵的一大片,没敢走上去。旁边的巫咸微微一笑,当先一步走上了云朵。
谷云哲看到巫咸踏在云朵上,那云朵竟然没有移动半分。他也迈步踏了上去,感觉这块云朵如同地面,坚硬无比。其后巫彭带着另外四巫以及谛听,也踏了上来。
巫彭手掐咒诀,这云朵其上的云雾立刻向上涌起,没到了膝盖。谷云哲感觉那些云雾好像沙子一样,将脚牢牢的定在了云朵之上。随后巫彭一挥手,这云朵慢慢飘起,不急不慢的飘到了祭坛的顶上。
几人从云朵上下来,再次回到祭坛之顶。此时的祭坛的平台依然如故,只是四根石柱和中间的黑色晶球有些许变化,它们之间被一些闪烁的电光相互连接。巫彭一挥手,那朵云彩飘向前面,在石柱前方,变化成八张高背坐椅,围在中间一张圆形云桌四周。云桌上从下面升起一些白色茶杯和五颜六色的各种奇异果品。
谷云哲随同几人来到石柱旁边,坐在云朵坐椅上,感觉没有沙发软,但也很舒服,摸了一把前面的云桌,手感很皮革。谛听坐在他旁边,巫彭几人也早已坐下。
巫咸端起一个茶杯,首先开口,“谷君,这是我们巫咸国上好的云茶,请!”
谷云哲端起茶杯,与云桌的手感一样,拿到眼前,看到茶杯里面云雾缭绕,透过云雾能看到水波荡漾,杯中的茶水透着一股百花香,沁人心脾。放在嘴边,品了一小口,有一种浓浓的感觉,茶水中除了百花清香,还有微苦的茶味,入喉好比寒冬暖流,又似夏日冷饮,“这茶……,似乎和普通的茶有很大的不同。”
巫咸放下了杯子,“这云茶本是我等在上古时期,采集了万种花草,然后用龙皇雷力炮制,然后由这云桌做窖,储藏于高空之中。可为生者养颜驻体,生肌续脉,可让逝者存尸不腐,肌肤如生之功效。当年可是部落的族长祭司渴求之物,没想到当年一战,护阵毁,龙皇也为了护佑我等,自毁龙身。于是这云桌就成为了龙皇灵体的存身之所,为了保护龙皇灵体,云桌无法复原,我等也就几千载没有品尝过这云茶之味了。”
谷云哲点点头,微笑道,“尊者如此盛情!拿出这样的神物,来款待谷某,让谷某真是受宠若惊了。”
巫彭拱手,“谷君,请勿过谦。这云茶本就是托谷君之福,才让我等得以再享,着实是应该我等要谢谢尊驾才对。”
谷云哲拱手回礼,“小事而已。方才尊驾说有话要讲与谷某,可否现在就说呢。”
巫彭和巫咸两人对视一眼,巫彭继续开口,“确实是有话想要说与尊驾。不过,说此话之前,我想问一句,尊驾对这西方地狱是否熟悉呢。”
谷云哲被一句话问住了,当场愣住了。旁边的地谛听忽然开口,“上仙,我们与这西方冥界征战多年,对这西方冥界的实力与环境还是比较熟悉的。不知道上仙想要问哪些方面呢。”
巫彭笑了笑,“小家伙,你所说的熟悉,仅仅是现在看到的。我问你,这西方冥界怎样形成的,我等为何出现在这里,西方冥界对付冥界地府的原因等等,你可知晓?”
“这个……”谛听没想到巫彭会问这几个问题,确实没有深究过,愣在了当场。
谷云哲拱手道,“这些上古之事,当真是我们所无法获知的事情,烦请尊驾开动金口,为我俩解惑,晚辈有礼了。”说完,欠身一拜。
那几人也都欠身回礼,坐正之后,巫彭开口道,“这西方冥界,与其说是一方世界,不如说是西方神域选拔后续力量的一个试练之所。”
听到这里,谷云哲看了一眼谛听,谛听也对他说过“西方冥界是他们的试炼之地”。只是没说是和神域有关。
巫彭继续说道,“不过这个试练之地,并非仅仅是走个过场。咱们华夏讲究的是练气修身,而他们讲究的是返祖练体。一个讲究意境,一个讲究身体。因此,在某种程度上来说,西方的修行道路以力为主,以技为辅的方式,在最开始得修炼会优于我华夏功法。只是后期,随着我们的功法境界提高,最终会强于他们。为何会出现这种区别的呢。”
巫咸在旁接话:“这就要向更早的事件寻求答案了。而这个答案就是,他们西方神域的大神,其实就是被赶出华夏的兵主蚩尤部。”
“什么?蚩尤在西方!”谷云哲和谛听同时站了起来,不可思议的看着巫咸。
巫咸点点头,“对,就是他!不过现在放心,他不在这冥界。主持冥界的大神,就是他的三个大祭司之一,地祭司,哈迪斯。只是哈迪斯只在地心,极少出现在其它试炼之地。我们也不需要太过担心他带来的威胁。”
“既然这里存在着危险,那你们几位为何还要坚守在这里呢。”谷云哲不解的问道。
巫咸笑了笑,拿起杯子喝了一口茶,“那是因为我们原本就活在这里,从来没有离开过。况且当年巫祖掩面而亡之后,我们一直想要为其复仇。只是,无奈力单势孤,曾经的附属之地,都沦陷。仅留下这块祖地,苟延残喘而已。”说完脸上露出悲切。
巫彭拍了拍他的手,“我们的巫祖就是女丑,当时为了帮助有熊军对抗蚩尤的九黎军,登上了这祭坛,与蚩尤的十日天军对抗许久,被他们炙杀于此,化为黑曜晶球。”说完用手一指四根石柱中间的晶球。
“您是说,那颗晶球,就是巫祖之尸吗?”谷云哲看着那颗电光闪闪的晶球。
巫彭和巫咸同时点头,“正是!”
谷云哲再次仔细看去,却看不透一丝半毫。
巫咸继续说道,“如此就可以知道,西方冥界为何要进攻华夏幽冥地府了。因为,他们是要杀回去,至于为何要杀回去,这个原因我等也不是十分的清楚。不过可以肯定的是,这冥界和华夏的幽冥地府的形成和一场天火有关。天火引发了地覆,而当时的很多地方都陷入了这地下深渊之内。”
忽然间谷云哲想到了一个地方——涿鹿,曾经不止一次的遇到和这个地方有关的事情,而此时,又提到了黄帝和蚩尤的大战,他们最后的决战之地就是涿鹿。是不是那时候引发的天火呢,“两位可听说过涿鹿?”
巫咸和巫彭对看一眼,摇摇头,“没有听说过,在哪里?那里有什么传说吗?”
谷云哲眉头微皱,忽然想到,这几个人都是上古来到这里的,而涿鹿肯定是后来起的名字,“这个地方是当年的冀州西北之地。”
两人再次略显尴尬的一笑,想来,当年九州划分,是在他们之后的事情了吧。
谷云哲微微一笑,“好吧,这个问题暂且放下。当年巫祖对抗十日的时候,各位没有在其身边吗?”
巫咸摇摇头,“我等当时实力不高,巫祖让我等躲在祭坛之内。听到巫祖最后的呼唤,才出来。可是出来后所看到的就是如此景象了。好在,那十日天军也没有好到哪里去,据推测受了重创,逃离了这个星球。不然的话,仅凭他们的力量,我华夏危矣!”
谷云哲听到这里,对那位巫祖肃然起敬,拼着肉身化石,让华夏保留住了血脉之根。“这位娘娘真的是大仁大义,华夏英魂!我愿再出一力,能否唤醒巫祖之灵呢?”
巫咸摆摆手,“谷君帮龙皇复原,实属我等的大恩之人。你还有很长的路要走,我们不敢有此奢望。”
谷云哲摇摇头,“那确实是举手之劳,万望尊者不要再次提起,谷某愧不敢当啊。如此的话,我想即刻启程,早一步回到华夏幽冥,早一点交付使命。”
巫彭说道:“此事于你来说确是小事一桩,对我等而言,如同再造。不过遵从谷君所言,我们不会仅图言语之快,也会铭记在心。好了,不再做这些褥节了。而今难关已过,我等已无了后顾之忧,华夏有难,我等本应倾国之力,助尊驾一臂之力。无奈此地乃祖根,我等不敢擅自辱没。不过华夏亦是我等之根,尊驾不愿久留,我等就派遣两巫跟随尊驾左右,护佑谷君周。”说完,回头向后面一招手。
巫相和另一个美艳女巫向前一步,拱手相拜,“巫相,巫凡拜见谷君!”
谷云哲看向两位女巫,他与巫相交过手,知道巫相的实力很强,应该远在自己之上。而旁边的美艳女子应该就是巫凡,想来实力应该与巫相相当。有二人相伴,确实在安上有了很大的保障,不过,他却有些为难,毕竟他是个男人,另两位是女性,有些不便。
“多谢两位尊者的盛情,龙皇刚复,且周边强敌环伺,若这两位随我远征,恐怕让贵国实力有损。如果此时再有强敌进犯,是否会让你们独木难支。”谷云哲想要拒绝。
“无碍,谷君的五道阴雷之力,含有些许磐石之力,远胜当年女娲娘娘留下的阴雷,一举让这龙皇恢复龙身,以它为中枢的九幽龙煞守护大阵已经开启。此大阵仅凭区区冥界之力,根本不足为惧。”巫咸有些傲然的说道。
谷云哲抬头看向那石柱阵法,点点头,“那就有劳两位尊驾了。”拱手作别
巫彭用手一引,云桌再次化为一块平坦的云台,将谷云哲四个送到了大门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