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调取了龙气玉佩的记录，苏姚在前年就突破了秘力大境。他最近一次出手是在上一年的十二月，参加了一次网道之战，那时他展现出的实力至少是主祭境。”
“而在我们的官方记录里，他仍然是超感大境，若非我动用权限调查龙气根源，也查不到他早已破境的事。”
主祭境，秘力大境的第四重教阶，特点是可以召唤灵路之上的灾殃级邪灵为自己的仆役驱使。
也是法师境后的下一重教阶。
“至少是？那至多呢？”刘黎问。
“那就说不好了。”光真君道：“从你和他的战斗来看，他没到星火境。”
星火境是秘力大境的第六重教阶，每个星火境存在都掌握类似“烛穷呼吸法”的拼命手段，但那种拼命手段不是燃烧阴神强化阴神的，而是将自身阴神化作短暂而耀眼的星辰，在一瞬间爆发出恐怖的秘力，施展超越自身位阶的术法。
和刘黎战斗时，苏姚显然没用出这种手段。
那就是腐殖境了，刘黎暗想。
秘力大境第五重教阶，腐殖，这个名字很不好听，腐殖的原意是一种动植物尸体转化出的营养丰富的土壤。
在古代灵路未被截断前，这一境界标志着神秘者可以长时间离开现实，前往灵路之上探险，因为过于弱小，腐殖境神秘者需要在灵路上慎之又慎。
腐殖境也有其他别称，“幼虫”，“植物”，“食草”……无论是那种称呼，都强调这一境界的弱小，处在灵路生物链的底层。
“伪境界呢？”刘黎问。
光真君道：“这你其实自己也能算，他所施展的术法‘神枪降服’和‘金柜立约’都达到了圣灵级，法术等阶大约是16阶。”
“也就是说他有4到5個伪境界？”刘黎道：“如果他是腐殖境，那就是四个伪境界，是主祭境，就是五个。”
“根据序列计划里的资料，他离开序列计划前是309号成员，掌握大能，顿悟，通冥三个伪境界。”
刘黎问：“等等，他怎么还是序列计划里的天才？”
光真君道：“他是受到过序列计划赞助，后来加入了探星者组织。我们也不知道那之后他遇到了什么，又如何加入了人类科学院，也不清楚他是怎么以秘力大境的阴神进入的深梦秘地。”
刘黎问道：“你是第四大境，对此有什么猜测吗？哪怕是纯理论上可行的办法也说说。”
“有两种可能。”
“一是人类科学院找到了从地球之外进入深梦秘地的办法，比如他们绕了个圈，从灵路别的地方进入深梦秘地。二是人类科学院掌握了深梦秘地的核心，掌握了绕开秘地限制的方法……”
“通俗来说，一个是黑客手段，他们从非常规渠道黑进了深梦秘地，一个是他们拿到了管理员权限，可以走管理员通道。”
刘黎问道：“全球各国都做不到的事儿，他们凭什么做到了？”
“对啊，我倾向于是管理员权限，也许深梦秘地里有什么传承信物之类的东西，机缘巧合下被他们拿到了手里。如果是这样，他们不一定真的掌握了深梦秘地全部权限，或许只掌握了部分。若他们掌握整个秘地，对付你不会那么艰难。”
刘黎想到了苏姚手上的怀表。
“信息暂时就这么多，有新的消息后，我会和你联络。”
刘黎将注意力收回，这个时候，冒险团众人也已做好准备，陈风宁过来汇报。
“随时可以出发。”
“行动吧。”刘黎道。
聚集在大厅里的近百人团队开始了行动，他们涌入了石壁之间出现的破口，进入了岩石化的网道中。
刘黎走在队伍中间坐镇，即使前锋部队遭遇了不少灾殃围攻，他也不曾出手，看着他们战斗。
刘黎的秘力是有限的，尤其他要施展高阶术法，更是一下子会抽空所有秘力，他的法术等阶上去了，但秘力总量还在正常法师境。
只用阴神的能力肉搏也会损耗体力，不如就让其他人战斗。
众人都没有龙气玉佩，阴神饱和后的秘力无法吸收带走，刘黎就用造化光球吸收它们。
由刘黎引路，冒险团的前进异常顺利，没有遇到太大的危险。
知命伪境界配合提前种在华金等人身上的道种，刘黎对他们走过的路线了如指掌。
只可惜路上很多宝物都被搜刮一空，传承也被人带走，那些带不走的，刻在墙上的传承也失了意蕴，被人榨干了。
“到了。”
刘黎让队伍停下，众人诧异，他们附近还是正常的通道，什么都没有。
“有人用恶兆秘力封锁了门。”刘黎走到通道某处石壁前：“雕虫小技。”
“真实洞开！”
他轻点墙壁，以恶兆秘力术法破解恶兆秘力，面前的墙壁像被风吹散的碎纸片那样消散，露出了前往更深处的通道。
新的通道中有人把守，这两人是之前跟着华金来找刘黎麻烦的，现在他们见到了刘黎，恐惧溢于言表。
“你，你们怎么来了！”一人强忍恐惧发声。
陈风宁说道：“告诉华金等人，我们是来合作的。”
两人不敢阻拦这么多的神秘者，只能跟着退后，来到了又一个大厅。
这个大厅比先前的宽大数倍，还能看见七扇沉重的青铜门，其中两扇门已经洞开，大量神秘者正在大厅休息。
在大厅中间，有一个庞大的水池，水池中趴着一只巨大无比的怪兽，它看着像龙和龟的结合，如坦克大小的身躯，石柱般的腿，厚重风化的鳞片上有着多种龟裂，像是古人烧来占卜的龟壳，它的身上还融着一条似海蛇的长龙，这条龙分不清是缠着它的身躯，还是和它的身躯合为一体。
众人进入大厅时，怪物没有任何反应，却在刘黎踏入时，龙首睁开了猩红的眼睛。
和它对上眼的一刻，刘黎立刻明白，它是圣灵！
石命一脉的圣灵！
只是这样的圣灵，为何没有和其他人发生冲突？
“玄武……”陈风宁低声道：“先民曾视其为介虫之王。”
“又有人来了。”玄武口吐人言，它的声音让刘黎有些恍惚，仿佛在听观棋道人说话，它的语言和观棋道人所用语言极为接近，其中也传递意蕴：“你杀了我许多子嗣，对吗？”
子嗣？刘黎想了一下，是炼身池的那些乌龟？
“不错。”刘黎说：“你待如何？”
这话让整个大厅里的温度降到了冰点，其他神秘者有些惊恐，他们开始逃窜，躲到贴墙的位置，在防止神仙打架殃及池鱼，还有人躲到了青铜门前，却不敢逃进去。
华金等人却不在大厅里。
玄武的龙首抬起，它长久的凝视着刘黎，季绿萝等人凝出念刃，站在刘黎身边。
“赤子之心，好。它们虽不是我的亲生血脉，却也是我的散出的骨血所化，也算我的子嗣。”玄武沉声道：“我想斩杀你，但你既然到了此处，也有资格继承主人的衣钵，不能因为我个人的恩怨，坏了主人的大事，若你未得衣钵，我再杀你。”
刘黎问：“你的主人是谁？”
玄武龙首哼出了口热气，傲然说道：“主人不动如厚地，不息如高天，无穷如日月，长在似山川，可笑古来圣贤皆不在，可嘲白发老者为幼儿。”
“其名……玄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