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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政道:「据你一说,是叫我做贪官吗?送了命还不要紧,必定将祖父的功勋抹了才是?」
李十儿却是忙摇了摇头,回禀道:「老爷是极圣明的人物,难道就没看见往些年犯了事的那几位老爷吗?这几位老爷可都与老爷相好的,老爷常说自己是一个做清官的好官,如今名声就落在哪里,高高挂起!
现在家中就有那么几位亲戚,老爷向来说他们不好的,如今他们该升迁的升迁,该发财的发财。
只要事情办的漂亮,人情世故拿捏好了就是了。
老爷要知道,百姓要顾,官也要顾。
若是依着老爷的性子,不准州县的老爷们得一个大钱,外头的这些差使又该交给谁去办?
只要老爷外面还是这样清官的好名声,里头的委屈,那些不干净的事情,只需要让奴才去替老爷办就是了。
纵然到时候犯了事儿,也是奴才的过错,关碍不着老爷的清名。
老爷永远都是名爵的清官,而我是那万人唾弃的女干恶之人,奴才替主子办事儿,承担这种骂名,那也是应该的,也枉费我跟随老爷一场,到底也要掏出自己个儿的忠心来的。」
贾政被李十儿一番言语,说得六神无主起来,似乎也觉着这李十儿很有道理,白手套和黑手套,只要戴着手套,那么自己就还是好官,就还是清官,即便是到时候真的出了什么事情,也可以推卸干净,卸磨杀驴,将一切的过错和罪责推卸到李十儿的身上去。
哪怕是李十儿犯下来的事情大,顶多也就判贾政一个管教不严的过错,批评一顿,惩罚一些银子罢了。
一时间,贾政也是真的被这李十儿说动了,他还真的需要李十儿这个中间人和黑手套去做一些他不能够做的事情,便是淡然的看着李十儿,用一种极端平稳的语气道:「我是要保住性命的,你们万一要是闹出来什么祸端,却是不与我相干系的。」
说着,贾政就好似撇清了关系,便潇洒的转身离去。
李十儿看到贾政离去,得了贾政的许可,那就是拿到了尚方宝剑,以后他办事情可就不是什么狐假虎威了,而是真的有个能耐翻云覆雨了。
就好似皇帝身边的宦官,也似有了一种通天的本事和能耐。
亦或者说是皇帝重用宦官,未免也就有拿宦官当黑手套和白手套来对付文官集团和武官集团的嫌疑,是一种帝王心术,权谋手段的制衡策略。
神京,荣国府。
贾芸看着关于贾政最近为官的情报,也是不由得感慨一声:「这些小人物,果真是有着大智慧的人,无论是昔日那葫芦庙的门子,还是这李十儿,却都不是那般简单的人物。」
旁边的香菱闻言也是走过来,拿起来这份情报仔细的瞧看了一番之后,才笑着说道:「这政老爷也真够愚蠢的,想来这李十儿手段了得,竟然将他这个老爷愚弄的团团转,得亏这李十儿是一个奴才,否则的话,还不得翻了天去。」
贾芸也是拉过香菱,抱在怀中,捏着香菱的小手,笑着说道:「这政老爷素来是如此糊涂的,为人的确是一个迂腐刚正的人物,便是一个清官好官,却也是一个没有什么大能耐的糊涂清官,此等糊涂清官便是清廉刚正,也是对朝廷国家大事没有任何的好处和贡献的。朝廷发展和稳定需要的是能臣,才干之人,而非是这种什么也不懂的清廉人物。」
此刻的贾芸才明白和珅的本事,和珅固然,但是,他有能耐维持朝廷的运转,合理安排各色人物,将上上下下的人物为自己所用,这便是极大的本事了。
说和珅贪污,可和珅那个时代,谁干净得了呢?
便是皇亲国戚,皇家亲
王们都在,更别提和珅了。
其实百姓们痛恨的不是贪污本身,而是这些官僚们贪污了百姓的银子却拿了银子不干人事儿。
朝廷里面的多数官僚都是如此,大肆敛财,贪赃枉法,欺上瞒下,就是不做事情,不发展经济和民生,如此长久下来,百姓们可不痛恨这些贪官污吏嘛。
朝廷的运转,靠皇粮国税,若非是百姓们供养着这些官僚,这些官僚又怎么可能有好日子呢?
可叹的是这些官僚拿了百姓的银子,还反过来认为百姓是猪羊和牲口,从未想过为百姓去办些事情,这就让双方矛盾丛生,麻烦不断。
对此贾芸也是无奈的。
人性使然,无可避免。
哪怕是贾芸所在的前世科技世界,此等事情,仍旧是司空见惯的寻常事儿。
忽然香菱多情的看着贾芸,悄声道:「夫君,明儿就将袭人给纳了吧!事情已经准备好了。」
贾芸笑看着香菱,亦是点点头说道:「是了,耽搁了这么久的日子,也是该给袭人一个名分了。」
说着,贾芸就抱着香菱去了里面的屋子。
香菱笑看着贾芸说道:「你是牛一样的人物,本领可厉害了,待会儿你可得轻点儿。」
听了香菱的情话,贾芸却是哈哈大笑一声,去了里面。
顿时间,屋舍生香,风雨雷鸣,好不自在。
旁边的院子内。
袭人也正在收拾自己的屋子,旁边的晴雯等人则是过来与袭人闲话,笑着说道:「袭人姐姐,香姨奶奶可是说了,明天就让你过门儿了。怎么样?袭人姐姐,今天开不开心,高不高兴?」
听着旁边几个姐妹们的调笑,袭人顿时也就坐不住了,忙放下了手中的被子说道:「你们几个啊!今天是诚心过来瞧我笑话的是不是?」
晴雯则是不怕袭人的走了过来,手中还嗑着瓜子,一边吃着,一边也笑着看向袭人说道:「袭人姐姐,你可不要再装了,快与我们几个姐妹说说,你是怎么拿下二爷的?说起来老爷素来也是一个贪色的人物,可到底也是规矩的,可比宝二爷好多了,而今你却是早早过门儿了,当了姨奶奶,可苦了我们几个小姐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