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白石和七公主将它们仔细的洗干净,待锅烧热之后直接倒入。
由于汉子家里太穷,吃不起油,张白石只好干炒,不过最后还是略微加了点盐,改改味道。
一阵子忙活之后,散发着肉香的爆炒蝉便出锅了。
闻着沁人心脾的肉香,几个人却不敢吃,都在等张白石带头吃。
张白石则不紧不慢,他夹起一个蝉便往嘴里送,大快朵颐的样子,馋的几人直流口水。
张白石给七公主夹了一个,让她也尝尝鲜。
看着那么大的蝉,七公主有点害怕,嘴巴张开又不自觉的抿上,迟迟不敢吃。
张白石则笑意盎然的鼓励着她,怂恿着她。
下了好大决心,她于是做一个豁出去的样子。
甫一入口,七公主就不停歇,直夸美味的不得了。
其他几个人吃到嘴里之后,更是不停地吧唧嘴,津津有味。
不一会工夫,大家就把三四十只蝉全部给消灭了。
张白石表现得很平静,权当吃一顿野味了。
七公主第一次吃,也非常享受那种美味。
那汉子一家人更不用说了,他们可是很久没有开荤了,今天不仅吃到了田螺肉,还吃到了爆炒蝉,非常满足。
很快,太阳慢慢西下,张白石和七公主要回天都的府邸了。
临走之前,张白石和七公主拿出一些碎银子,接济这一家穷苦之人。
那汉子当即感动得痛哭流涕,不停地给张白石和七公主磕头谢恩,他的家人也都感恩戴德,直呼他俩是大恩人活菩萨。
回去的路上,七公主一直不停的笑,张白石看得出她是发自内心的快乐。
虽说今天上午被侯龙的凶狠扰了雅兴,可是中午和下午的快乐时光,却将那些残忍和生活中的不快及忧虑一扫而空。
七公主此时不自觉的哼起了小曲,张白石也唱着地球上的流行歌曲,两人没有相互说话,却不时将目光投到对方身上,在对视的刹那却又害羞的移开,周围整个空气里全都是暧昧的和甜蜜的气息。七八中文天才7878o
回到府邸,七公主迅速进入自己的房间。
她找出一个鱼缸,然后摸摸索索的在一个布袋里掏着黑不溜秋的东西。
两个像石子一样的东西被丢入水里,泛起阵阵波纹。
片刻之后,那两个“石子”竟然爬动了。
“小田螺,你们好吗?”
七公主逗弄着张白石送给她的两只小田螺,一脸的幸福。
“你们怎么不理我呀?”
七公主噘了噘嘴,对着小田螺佯怒着。
两只小田螺依然在鱼缸壁上自顾自的爬动着,不时伸出触角。
看着它们,七公主又忍不住想起张白石,尽管和他刚刚分开,而且他就住在离她的房间不远的房间里。
那些和他肩并肩下到小河沟里一起摸田螺的画面,一遍又一遍的在她脑海里浮现,显得那么意味深长,那么有味道。
七公主托着下巴自顾自的笑着,全是幸福。
以前都是在高墙大院里生活,对于下河沟里摸田螺这种趣味十足的活动,她从未尝试过,因而给她的感觉非常后韵味。
两只小田螺还在鱼缸壁上爬着,它们从不同方向,不断爬向同一个地点碧绿的水草。
看着它们,七公主感觉它们俩就像自己和张白石,虽然来自不同地点不同方向,但是最终一定能够走到一起。
怀着这种想法,七公主脸上的笑意更浓了,那种新奇的感觉竟然能够令她忘却以往的不快和痛苦。
“吱吱……”
忽然一道聒噪声响起,打断了七公主的幻想。
她连忙转头,才想起布袋里还有两只完好无缺的蝉,也是张白石送给她的。
她连忙将一个闲置床上的帘子放下来,并在里面放了一些枝叶和花草。
随后,她将布袋拿到床边,伸手往布袋里试探着,轻轻将两只蝉拿出,放进帐子里。
两只蝉刚脱离她的手,就飞向帐子边沿并趴在上面。
“嘻嘻……”
七公主脱掉鞋子上了床,坐在离两只蝉不远的地方,仔细端详着它们。
以前就知道蝉,但是她从来没有捕捉过。她记得在王宫里的时候,也有很多蝉,兄弟姐妹们在侍从们的帮助下捕捉到几只鸣蝉,他们几个都有,唯独自己没有,自己只有站在角落里艳羡的望着他们把玩。
想起以前的画面,七公主心里面有些苦涩,当时她是多想也拥有自己的一只鸣蝉,可是在王宫里那么年从来没有实现。
十六岁时,她被分封出来,在冥王七地也听到过蝉鸣,但是已经没有小时候的那种心境,故而也没有刻意去让人帮自己捕捉。
直至今天,无意中张白石送给她两只鸣蝉,小时候那种童趣悄无声息的被激发起来,自己快二十岁了,竟然也玩得不亦乐乎。
心中有缺口,势必要回补,与年纪大小没有绝对的关系。
在小田螺和鸣蝉共同烘托营造的童趣般的氛围中,七公主进入了甜甜的梦乡。
在梦里,她唱呀跳呀,在母妃素珍的身边撒娇嬉戏,旁边则是她的父王扮演着老鹰去捉她。
咯咯的笑声回荡着,在帐子里,七公主脸上漾出少有的心安闲适。
张白石在床上则没有一点困意,他还在想着这些天发生的事情,盘算着该如何更好地进行连横合纵,尽可能多的兜售他的纸张。
要实现这一点显然着实不易,别的不说,就从天都城防秩序的维护者侯龙的种种贪财来看,天都的生意已然形成一种固有秩序,自己这个外来者想要打破这种秩序的均衡,势必会触动一些人的利益,他不跟你拼命才怪。
看来得借助胬兲国王的大势才行,如果能争取到他的另眼相看,其他人自然会拉拢巴结冥王七地。
但是,胬兲对待七公主的态度,这些年可谓人尽皆知,不招他烦就不错了,想要让他转变态度,简直比登天还难,更别说得到他的赞许和宠爱了。
应该从何处着手呢?
带着深深的思虑,张白石的眼睛使劲盯着房顶,不断的放空自我,寻找良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