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吧？我就是说嘛，它们的个头虽然不小，但是论起可爱的模样，肯定不输于这些小可爱。”
望着孤雪指了指自己修长白皙的大腿，张白石没有忍心去看，对那肉乎乎的蜘蛛趴在上面，实在不落忍去细瞅。
“既然张首辅也觉得它们很可爱，要不我把大可爱弄下来一个，送于你？”
张白石听后心里猛然一惊，意识到孤雪为了稳住自己为她办事，可是啥都愿意送给自己当礼物啊。
于是故作漫不经心道：“多谢殿下美意，它们此时趴在上面自由自在，实在不忍心打扰它们的闲适。还是让它们继续待在上面吧。”
闻言，孤雪抬头望了望殿顶，连连点头，“也罢，我也不想打扰它们的闲散！”
说着，又转过身，继续朝前走去。
张白石抚了抚额头，好在她没有强迫送于自己，不然真不知该如何处置，就是三眼恐龙虾都不一定敢吃它们。
随之，他也跟了上去。
不过，还是有点担忧硕大的蜘蛛会掉下来砸到自己，于是边走边抬头朝上面张望。
穿过狭长晦暗逼仄的走廊，过了好大一会，终于来到了正殿。
正殿要比前面有些光亮，三三两两的植物油灯跳跃着火苗，点缀出飘忽不定的光线。
虽然亮光增加不少，可是与正常屋子里的光线相比，还是差了一大截，给人一种晦暗不明朦朦胧胧的依稀之感。
在光线如此弱的环境里，那种无法言明的神秘邪魅感愈发强烈。
张白石身处其中，不太适应如此环境。
他不太明白，此时外面可是大白天，为何孤雪的宫殿却如此晦暗？她对这种幽深黯淡的环境竟然如此钟爱，实在有些匪夷所思。不知道的，还真会认为她可能一个鬼狐精怪，见不得光。
来到大殿中间，张白石止住了脚步，随之将目光扫视开来。
忽然，一个类似烛台的案几吸引了他的眼球。
在案几上面，也是一盏微弱的油灯，它此时正在落寞的跳动着火苗。
火苗下面，摆放着几个骷髅头，像贡品似的排列着。
光秃秃的天顶盖，深陷的眼窝，密集的牙齿，让人不寒而栗。
黯淡的火苗映照在骷髅头上，平添一种幽灵鬼怪之感。
而周围的墙面上，全是大小不一的蜘蛛。它们有的趴在上面一动不动，有的则不时摆动长长的腿脚，还有的尖牙利齿露出在外，一副要猛扑张白石的架势。
他继续观察着，发现房梁之上的椽子上挂着几株铜钱，貌似影视剧里占卜所用的东西。
大殿里面并没有风，可是这些铜钱串却不停地晃动着，好像被风吹动的一样。
在铜钱串对面的那堵墙上，有几盏植物油灯亮着，将那堵墙照得比较清晰。
张白石发现，墙面上镶嵌着几十颗黑色的药丸，貌似炼制的丹药。
可以说，孤雪的大殿根本就不像正常的宫殿，反而有点像做法的道场，处处透露出一股莫名的邪魅气息。
张白石置身其中，有种时空错乱的感觉，脑袋貌似也有点晕晕的，头重脚轻之感非常强烈。
更怪异的是，他脑海中不时闪现异样的画面。
先是张牙舞爪的怪物，看不清它们是什么，不停地朝他挥动着魔爪，想要将他一口吞吃的架势。
然后，又浮现宛如仙境的画面，穿着非常清凉的年轻女子，冲着他咯咯的笑着，浑身上下都是魅惑的勾引。
接着又出现好似地狱里的黑洞，到处都是炽热的岩浆，像火山爆发一样流淌个不断。
张白石使劲摇了摇脑袋，想驱除眼前的幻象。
转头却见孤雪别有深意的望着他，尽管脸上挂着笑意，可是那笑意也是邪魅的。
“怎么样？我的宫殿不错吧？”她浅笑着，盯着张白石的眼睛发出邪魅的光芒。
“还不错。”张白石敷衍道。
“与七姐的宫殿相比如何？”
“各有千秋，各具特色。”
“那你是更喜欢我的宫殿，还是更喜欢七姐的宫殿？”
“对于我来说，都还可以。”
“那就好，只要你不嫌弃我的宫殿，你很快就会忘记七姐的宫殿。”
说完，她冲着张白石咯咯的笑起来。
她的这种笑法张白石可是第一次见，如同天真无邪可爱烂漫的少女浅笑一般。
若是换成其他女孩子如此之笑，张白石定然觉得轻松愉悦。
可是，孤雪这种笑法，他有点不太自然，感觉非常突兀，甚至有种鬼狐精怪在魅惑勾引一般，格格不入。
见张白石看得入神，孤雪并没有回避他的紧盯，反而一副畅然自在的模样，“怎么？我的脸上有花吗？”
说着，她冲着张白石搔首弄姿起来，一副对自己的相貌非常自信满意的架势。
张白石赶紧收回目光，如此魅惑，他感觉自己的心智要被迷惑了。
见张白石躲开她的目光，又不回她的话，孤雪倒不请自来的走上前，眼睛里尽是狡黠的魅惑。
“你还没有回答人家的问题呢？我与花比如何？”
“人比花娇。”张白石回道。
“是吗？”孤雪脸上的笑意绽放开来，非常开心，“那是什么花呢？”
“狗尾巴草！”
还沉浸在自我陶醉中的孤雪顿感惊诧，笑容僵在脸上，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你太坏了！”
她收拢起本已上窜起来的怒火，硬是强装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使劲憋了憋气，以此让脸上的僵笑尽可能不受影响的延续。
张白石在心里面冷哼一声，对于他不喜欢的女人，通常都会用这种看似无厘头的方式，直击对方虚弱的内心，让她知道自己的真实想法。
“张首辅果然有个性，连喜欢的花花草草也如此清新脱俗，竟然以狗尾巴草为最爱，真是令人刮目相看。”孤雪顺着话音继续说道，以此缓和稍微有点尴尬的气氛。
“狗尾巴草多好啊，一卷一卷的，就像殿下的头发一样。”
“你……”
孤雪呼吸又极度不平稳起来，她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蜷曲蓬松的头发，愈发的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