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到系统的提示音,那一身纤毛的家伙,转身就走。
不过,行动十分的僵硬,有些像机器人。
“5秒后自动解体倒计时开始!”
“请载体远离生命,到达安全地带解体!”
“叮咚!”
“5!”
“4!”
……
倒计时继续着,而那亮着红色眼睛的怪物,一个劲的往水池的方向走。
他走的不是很快,但是却像是尽了全力。
“2!”
“1!”
“自爆程序启动!”
“哒哒哒……”
一阵跳表的声音,像是奔驰的马蹄。
“嘭!”
直到最后一个“哒”,那长满纤毛的怪物,瞬间爆炸,零碎的肢体,像是揉碎了的泡沫,迸射的到处都是。
扬在空气里,落到地面上,飘向水池中。
激荡,萦绕,消沉……
所有的一切,瞬间都尘归大地,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另一侧,张白石则静静的躺在草地上,表情安静,呼吸沉稳,就像是一个熟睡的婴儿。
……
近零点的时候,虽然天空滚落的火球停止,但是地上燃烧的明火,仍然还有很多处。
广场外的道路上,警笛声滚滚而来。
红色的警灯,烘托渲染起整个城市的夜色,使得其更加绚丽多彩。
呼救,哀嚎,惨叫,争吵,各种声音充斥着本该宁静的夜晚。
这一夜,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
医院里,早已经人满为患,有伤者,有家属,有医生,有护士,还有市里不同单位大大小小的领导。
不仅这家医院如此,市里各大医院,都是这种情况。
医院住院部三楼的走廊上,张白石正躺在一张白色的床垫上,呼呼的大睡着。
由于昨晚地河广场,突发一场天灾,导致很多人都受了伤。
很不巧的是,这场天灾,让张白石碰个正着,真不知道他走了什么狗屎运,也许冥冥之中,一切自有定数吧。
他是从广场草地上被发现的,救援
人员以为他受了重伤,于是就将他送进了医院。
医生见他是被抬进来的,也以为是受了重伤。
然而,很奇怪的是,医生一通检查,并没有发现任何砸伤或烧伤,也检查不出任何毛病,可是他又不醒,当时可把医生们急坏了。
救人最重要的是黄金时间,倘若检查不出毛病,耽误治疗,这对于医院及医生来说,可是一件不小的事情。
不过,愁也没办法,所有的高精尖医疗器械设备,所有的手段都尝试了,可就是找不到症结所在。
张白石依然昏迷不醒。
要说张白石有病吧,可又不全是,他呼吸平稳,心跳与脉搏都很正常,各项指标都符合健康人的水准。
只是他依旧昏迷不醒,这可害苦了治疗他的医生们。
他们苦苦的在张白石身上又折腾了近三个小时,还是没发现问题的所在。
由于伤者太多了,医院里人手本来就不够,总不能在张白石一个人的身上耗费这么多时间与人力吧。
为了不耽误救治其他伤者,经医院领导决定,先诊治其他病人,这才停止在张白石身上来回折腾。
伤者多,医院里的病房,都是给重症伤者准备的,为了不占用重症患者的医疗资源,于是就将张白石放在一张床垫上,然后推到了走廊里。
这才有了刚才的那一幕,张白石躺在走廊的场景。
八点半,刚过七八秒。
躺在床上的张白石,呸!应该是躺在床垫上的张白石,开始有苏醒的迹象。
“哎呦我去!怎么这么吵?”
紧跟着传来一道不悦的声音。
张白石双目紧闭,嘟囔着嘴唇,自己睡得正香,周围的嘈杂声,让他心烦意乱。
见昏迷一晚上的张白石,突然说了话,旁边打着吊瓶,穿着大裤衩的中年大叔微微一愣:“我去!这家伙终于醒了!”
刚说完这句话,张白石却没有了动静。
中年大叔怔怔的看着他,眉头紧锁,好像刚才的那句话,狠狠扇了自己一个大嘴巴子。
医院的走廊里到处都是人,有坐着的
,歪着的,靠着的,斜着的,躺着的。
穿梭不停的护士,忙的不可开交,仿佛是自动生产线上的传输带。
这都到早晨了,医生们整整救治了一夜,然而医院里伤者并没有减少,依然还是那么拥挤。
可见,这场陨石天灾,给人们带来多大的灾难。
这些医患加起来,都顶过去三四个月的总量了。
熙熙攘攘的人流,在医院各处摩肩接踵,就像是下午六点的菜市场一样。
“怎么还这么吵?还让不让人睡觉了!”张白石这次的声音,比上次高了八度。
睡觉正香的时候,每个人或多或少都有起床气,即使脾气好的,也不例外。
张白石此时正处于睡的最舒服的时候,可以这么说,从记事起,他从来没有今天睡得如此舒服过。
一个好觉,有时要比一顿美餐,还要让人心情畅然。
只是偏偏这个时候,周围的聒噪声让他扫了兴。
上一次发泄不满,犹如是懒猫撒泼,而这次则是被踩了尾巴的老猫。
声音的高度,足以让周围的人一阵唏嘘,特别是那两个昨晚就在张白石临侧被治疗的中年大叔与保安制服的男人。
“睡觉?你是在逗我吗?”保安忍不住笑了一下。
他感觉自己听错了,竟然有人要在医院里睡觉,而且还是医院的走廊里。
这种说法太荒诞了,正常人逃离医院还来不及呢。
被保安这么一说,旁边正在挂着吊瓶的中年大叔,也是一脸的惊讶。
“该……该不会是昨晚被陨石给砸傻了吧?”
“傻了?”脑袋顶沙包的保安闻言,随之狠狠点了点头,他觉得也是。
他自己就是被陨石块给砸中了,到现在脑袋还疼着呢。
再说,昨天抬过来时,他多少听了一耳,这家伙一直昏迷不醒,肯定是被砸的。
“傻了,可怜啊!”
“谁说不是,这么年轻……”
“唉……”
两人同声而叹,都深表惋惜。
“也不知道能不能救好了!”惆怅了一番后,左手打吊
瓶的中年大叔,对着头顶沙包的保安说道:“我腿受伤了,你能帮他去找一下医生吗?”